第一百八十一章 隸首籌(八)
不過,就當王蟠毫寫好拜帖,準備出門的時候,寧鬆蘿帶著肉嘟嘟的小湯圓,走了出來,將王蟠毫的去路攔住。
“弟妹,你這是幹什麽?”王蟠毫顯然對寧鬆蘿的行為顯然很不悅,但鑒於寧鬆蘿不是這麽沒準頭的人,方忍住沒發作。
“八,王大哥,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想怎麽說動太子和你一起回來呢?”寧鬆蘿神色淡淡的問。
“啊?就是,約他來玩唄,畢竟他還是個孩子……”不得不說聽到寧鬆蘿如此說,王蟠毫當真是一愣,然後真仔細的想了,才回答道。
“王大哥說的很對!”寧鬆蘿道:“但是,你憑什麽就能篤定他一定會來呢?”
“這個……”王蟠毫不說話了。
很顯然,王蟠毫沒有絕對的把握王白毫會來,且機會隻有一次,往往轉瞬即逝,他不敢保證一定能成功。
要是就此打草驚蛇,不但救不了小舅子的命,還有可能使其陷入更大的危機,到時候別說渚紫筍不能饒他,就是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所以呢,你就要帶上我們一起了。”寧鬆蘿將一個食盒放在手裏,然後給了王蟠毫一個大大的笑意。
“對了,帶上我們就對了。”小湯圓也小大人一樣,挺了挺自己的胸脯,刻意的讓人覺得他也是個人物。
實際上“小湯圓”不過是小名,作為長孫,他的大名乃是當聖上所起,雖然極其有意義,但讀起來相當的晦澀拗口,連他的娘親渚紫筍都記不太住,因而才給他起了個小名。
而這個小家夥從小就胖嘟嘟圓乎乎,聲音也是軟軟糯糯的,簡直和圓滾滾的裏麵有甜糯的餡兒的湯圓是一樣的,因為才有了這個名字。
所以,當小湯圓用軟糯的聲音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時候,眾人雖然心底焦急,但還是情不自禁的笑了。
“那你能保證,能將太子請來嗎?”王蟠毫又好氣又好笑的問道。
“當然能,吧?”小湯圓轉眼看身後的寧鬆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盡是詢問。
“當然能啊!隻要小湯圓的記性足夠好,將剛才姨母教給你說的,都說出來的話,我保證。”寧鬆蘿低頭慈愛的摸了摸小湯圓的頭說道。
“那沒問題了,我能保證!”小湯圓又將吃的圓滾滾的小肚子挺了挺,眼神之中滿是自信。
“爹,你就別墨跡了,快走吧!對了,爹,我腿兒太短了,你抱著我好了。”小湯圓自然而然的長開雙臂,好似已然篤定王蟠毫會答應。
“好!”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王蟠毫此時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信這倆人一回。
“紫筍,別擔心!一會兒還要你大顯神通呢,可不能慫啊!”寧鬆蘿一邊走,一邊朝著珠渚紫筍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嗬嗬!”渚紫筍不禁笑了,她全然沒想到,寧鬆蘿對那些異世的知識不但學得快,竟然會活學活用,當真是天才無疑。
當然,渚紫筍的感慨寧鬆蘿自然不會知道的,而是和王蟠毫和小湯圓一起,朝太子的府邸而去。
路上。
“弟妹,為何這次這麽著急,難道這隸首籌可以直接吸收不成?”王蟠毫不禁出言相詢,畢竟之前的憫農鋤他是見識過的,好像要用什麽汙染才行。
“隸首籌雖然我隻是驚鴻一瞥,但其中要領,我還是明白的。”寧鬆蘿耐心解釋:“雖然同為鎮器,但它與其餘都不同,它亦正亦邪,你想啊,說白了,它不過是個算賬的工具,在好人手中,它就是正義的,而在歹人手裏,也不是不能用,因而才造成她這種特殊的體質。”
“等等,好像不說的不對吧?”王蟠毫不禁提出反對意見:“你之前不是說我內弟是隸首籌天生的主子嗎?為何又說誰都能用呢?”
“王大哥這個問題問的好!”寧鬆蘿由衷稱讚:“所以呢,如果有人要用隸首籌,隻需當麵將渚雲峰殺了,並將自己的血滴在隸首籌上即可。”
“按豈不是雲峰危險了?”王蟠毫的心底不禁一哆嗦,連忙命令車夫再加快一點速度。
很顯然,他們是在和渚雲峰的生命賽跑啊,要是讓曲徑山搶了先,那後果,王蟠毫都不敢想下去。
他這個內弟在她家媳婦心中的分量,他是最明白的,不然在家裏也不會寧可委屈小湯圓,也不讓他受一絲的不如意。
好在渚雲峰也是個爭氣的,不但文采卓越武功起底,就是家裏的賬目也給管的清清楚楚,讓二人省了不少力。
所以,王蟠毫篤定,雖然渚雲峰被抓住,但以他的聰明才智,應該可以抵擋一二才是,因而他們還是有一定勝算的。
“再快些!”王蟠毫自然也不敢大意,不禁又一次催促。
“好嘞!駕!”車夫是王蟠毫的親衛,武功一流,駕車技術也是一流的,因而他才沒任何反駁,而是默默的將技術發揮到極致。
寧鬆蘿看的出來,要是換了第二個人,這車別說快了,就是判斷方向,顯然而已是個大問題。
一行無話到了太子暫時居住的府邸,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另一輛馬車也同時停駐,從上麵下來的,不是曲徑山又是哪一個?
“你們……”不得不說,看到這倆人,曲徑山心中很是憤懣,真是冤家路窄啊,這麽重要的時候,竟碰到他們,當真是讓人生氣。
這件事情,有關於黑龍的蘇醒,曲徑山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他此時更是下定了決心,這次無論如何不能讓王蟠毫壞事。
“八皇子!”曲徑山躬身施禮。
“起來吧!”王蟠毫雖然心中將曲徑山恨極,但臉上依舊帶著一抹笑意,當真讓寧鬆蘿無比佩服他的演技。
“縣太爺萬福!”寧鬆蘿在禮節上顯然而已不會差的,但臉色上顯然是好不了的,因而就被敢抬頭。
“免禮!”聽聲音曲徑山也是忍著脾氣。
雖然他知道寧鬆蘿不再是以前那個在他身後不斷追趕的鄉下妞了,但他還是不願看到她和他作對,就好似常吃的雞鴨突然拿起刀具傷了自己,讓他心底由種說不出的複雜情愫。
一行人進門,見王白毫又在玩之前一直癡迷的那個遊戲,隻見他吩咐眾人將一碗碗的殷紅的血液,放在小盞裏,然後一一識別是來自於什麽動物。
“這是牛的,誒呀,這不就是馬的嗎:?還有這個羊的,這個雞的,怎麽總是這些啊?真是讓人煩死了。”已然識別出各種的血,王白毫卻發了脾氣。
很顯然,這些他已經識別了無數遍了,他已經沒了之前的好奇,而是直接轉成了厭惡與無趣,所以才會發脾氣。
“太子殿下,我今天……”曲徑山首當其中,走了出去,但還沒等到說話,就被王白毫懟了回去。
“我沒空!”王白毫神色蔫蔫的,顯然心情很不如意。
看到這點,周圍的侍衛心中都在打鼓,他們這位小主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要是就此發了脾氣,簡直就是六親不認啊。
“太子殿下……”王蟠毫想說話,但也被王白毫懟了回去:“我說了,沒空!”
好吧,各失利一次,都沒將王白毫這個熊孩子說動。
而就在此時,寧鬆蘿說話了:“太子殿下,小的有一個主意,或許能讓您不那麽無聊……”
寧鬆蘿拉著尾音兒說,就是看王白毫有什麽反應。
“什麽主意?”王白毫果然一躍而起,徑直走到寧鬆蘿麵前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