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九皇子(五)
不過此時的曲徑山竟好似不認識寧鬆蘿一般,給眾人施了個平輩禮,然後默默的跟在太子身後,弄得跟一個小跟班似的。
當然,這樣的情況也沒什麽意外的,畢竟太子的地位擺在那裏,雖然歲數是最小的,但顯然無人敢小視。
王白毫此時則表現出了超乎年齡成熟,一邊和眾人一一打了招呼,一邊示意眾人圍攏過來共同商議。
“我實話給你們說了吧,我就是跟著曲縣令來的,行蹤比較隱蔽,暗衛侍衛雖然有一些,也算有些絕技,但用於剿匪,顯然還是不夠的。”一上來王白毫就將交了底。
“我本意是躲避,所以身邊除了這兩個丫鬟,就隻有一護衛,不然我也不會蝸居於此了。”第二個交底的是九皇子。
“我們大家都看到了,我發配至此,除了自身會些拳腳,沒有任何實力,而我娘子本就是個弱女子,所以我們除了能盡一些綿薄之力,什麽都做不了。”周舉岩也說了自己的能力。
“我就更慘了,不過是平調來此,就孤身一人,沒有一兵一卒,且無縛雞之力。”曲徑山的臉色頗有幾分菜色,和幾天的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曲縣令簡直判若兩人。
“作為定坊縣的縣令,要想扭轉定坊縣的局麵,我隻能仰仗各位,徑山給諸位扣頭了。”曲徑山一邊說,一邊竟真的跪了下去,看姿態的確是萬分真心。
既然話說道這裏,幾人顯然也就沒了什麽可隱瞞的,而是坐在一起好好的籌謀——雖然之前各自有間隙,但麵對這樣的局麵,幾人都願意摒棄前嫌,共同對付此種危機。
很顯然要想剿匪,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從朝廷去調軍隊,可是整個定坊縣都已經被悍匪控製,每次商隊經過他們尚且會設卡盤查,估計朝廷的軍隊還沒到,他們就已經得了消息有了防備了。
當然,對於軍隊來說,這些數目的悍匪顯然是不夠瞧的,但吃虧受苦的還不是這些老百姓和商隊?
他們在悍匪的眼皮子底下,那簡直就是天然的人質啊,就算是軍隊要進攻,也不可能不考慮他們的死活的。
而且,要聯係朝廷也是需要時間的,要是聯係的信鴿或者信使被悍匪抓到,他們的安危都不好說了。
當然,別人還好說,兩位皇子,特別是王白毫的,那可是關係到大鄴社稷的大事啊,他們自然是不敢冒險的。
所以,很顯然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那既然不能武力解決,剩下的就隻能智取了,現在這些悍匪在總在抓一些女子,所以很顯然這是個契機。
“我去!”寧鬆蘿自告奮勇,畢竟她身邊還有“鍋蓋兒”時時守護,就算不能輕易出擊,但關鍵時刻也是可以保命的。
“不行!”周舉岩和曲徑山異口同聲。
二人好似都一驚,然後曲徑山自覺地沒再出聲,而是由周舉岩來說理由:“你不過是個小女子,怎麽能冒這個險呢?要去還是我去,畢竟我去過一次,也算有些經檢了。”
“你不能去!”這次輪到寧鬆蘿反對了,上次周舉岩就已經打草驚蛇了,這次再去,就是自投羅網了,這麽危險的事情,寧鬆蘿自然是不會同意的。
“可是你也不能去!”周舉岩顯然少有的上了脾氣。
一想到寧鬆蘿要被那些悍匪抓去,周舉岩的心就難受的幾乎不能呼吸,一想到那些人以那種猥瑣的眼神看寧鬆蘿,周舉岩就有些想瘋。
“你們先別吵,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還是王錫毫比較沉穩,對二人說道:“為今之計,我們必須要先搞清楚,他們究竟是何人,為何要抓那些女子,然後再相時而動,一蹴而就。”
不得不說九皇子說的極有道理,俗話說的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他們隻是給那些定名為“悍匪”,至於其來自哪裏,又有什麽目的皆不知道,貿然應對,自然是不行的。
“這樣,太子殿下,你身邊的暗衛自然最適合收集消息,出去打聽一下應該是沒問題的吧?”很顯然,年齡最長的九皇子就成了總指揮。
“沒問題!”而很顯然,十二皇子對於九皇子的安排是沒有任何異議的,並當著眾人的麵兒,叫出了隱藏在身邊的暗衛,然後吩咐了下去。
“然後就是打聽他們為何抓女子的問題,我覺得呢,應該從那些商旅身上著手,看他們都和誰接洽。”九皇子認真的在分析。
“主子,這個活兒就交給我們吧,我們經常出去,在這裏也算的上熟悉,所以這監視人的事情,沒有人比我們更合適了。”茉莉主動請纓,雙眼滿含情誼。
很顯然,作為丫鬟茉莉哪裏會不知道主子不是他們可以肖想的?但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不是不允許就能將情誼斷送的掉的。
茉莉自小跟在九皇子身邊,九皇子就是她世界中的星星,雖然那麽高,那麽遠,但在心中永遠是最美的。
所以茉莉願意用自己的所有去換九皇子的一笑,或許對他來說微不足道,但對茉莉來說,已經是她最大的甜蜜了。
至於這件事,茉莉更是想盡力,但單單她自己出去九皇子自然不會答應,萬般無奈,隻能拉上珠蘭了。
“茉莉,我和你一起。”作為一個過來人,寧鬆蘿哪能不明白茉莉的意思?而很顯然珠蘭雖然伶俐,但僅僅是表現在對九皇子日常生活的操持,對於外麵的事情,寧鬆蘿敢保證,這丫頭估計都沒出去過。
“畢竟九皇子身邊還需要有人傳遞消息,我看還是讓珠蘭留在這裏。”寧鬆蘿說明原因。
實際上,寧鬆蘿自來到這裏就覺出不正常了,但具體她又說不清楚是什麽,所以隻能暫時隱忍,而此時正好有機會出氣,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的。
“可是……”很顯然,將寧鬆蘿放在心尖兒上的周舉岩依舊是不能放心,但這次被寧鬆蘿打斷了。
“我發誓,雖然我們是去監視的,但絕對不會靠近縣衙的,更不會和那些人有什麽正麵接觸,我們隻遠遠的看著,絕對不會暴露行蹤而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寧鬆蘿神色嚴肅,顯然沒一絲應付之意。
事到如今,周舉岩顯然也不好再說什麽了,畢竟他們是一個整體,要是他過多的在乎自己娘子的話,顯然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好,那鬆蘿就和茉莉一起去,但你們一定要記住幾件事情:一,安全第一,我會派人暗地保護,但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絕對不會出現的;二,以寧鬆蘿為主,茉莉需無條件服從;三,早去早回,明天一早出發,傍晚太陽落山一定回到這裏。”
“是!”寧鬆蘿和茉莉齊齊答應。
“鬆蘿茉莉,你們先下去休息,今日所有人都宿在這裏,至於其他的細節,我們再商榷一下。”九皇子說道。
“是!”寧鬆蘿和茉莉退了出來,而其餘幾人依舊在商議——畢竟萬事想在前麵,終究是不會吃虧的。
“‘鍋蓋兒’,你感覺出來的了嗎?”寧鬆蘿慢吞吞的走在後麵不禁問“鍋蓋兒”。
很顯然,這裏的空氣尤其的壓抑,就好似被誰裝在套子裏一般,讓人莫名的心情煩躁,有些想發火兒。
而寧鬆蘿更是看得出來,整個縣城上方都彌散著一層黑氣,就好似霧氣一般,隻不過霧氣是白色,而它是黑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