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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雲母屏風(八)

  而麵對這裏發生的一切,曲徑山都是冷眼旁觀的看著,對於周舉岩和寧鬆蘿所表現的這一切,並沒有絲毫的同情,而是愜意滿滿,還嫌棄事情不夠過癮。


  很顯然,這件事情是曲徑山一手導演的,目的就是讓周舉岩傷心至極,當時,自己老爹慘死,還要求秘不發喪,那又是何等的讓人難受?

  偏偏自己所愛的女子還愛上了別人,這讓曲徑山悲痛中更加的孤獨,多少次他從夢中驚醒,都是一家和順的樣子,但醒來之後,就隻有孤零零的自己。


  當然,前一段日子,他還是有母親的,而好巧不巧,他那位老母親竟然也在那群和阮碣灘一起處死的人裏——被誤抓的。


  別人不會了解他的感受,他看到母親活活的流血而死,至極都找不到屍骨,為什麽?還不是因為生在這亂世?

  好好的,讓惡龍降臨不就可以了嗎?偏偏阮碣灘還弄了個什麽生死咒,弄得好好龍靈不能騰飛,還要找什麽八大鎮器。


  而偏偏周舉岩夫妻,才是找鎮器的關鍵,他還不能就此殺了周舉岩,所以此時的曲徑山簡至都要崩潰了,看著周舉岩,就恨得抽他的骨,扒他的皮。


  正好有這個事情,曲徑山才算勉強搬回一局,而這對於曲徑山此時病態的仇恨感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


  所以,要他同情周舉岩?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來人!”就在此時曲徑山叫道,馬上進來了個金甲武士,雙手抱拳,顯然已經等待曲徑山的吩咐。


  當然,這些人顯然不是保護他的,而是因為十二皇子在此,他順便沾些光而已,隻不過此時事情緊急,金甲武士暫時接受他的吩咐而已。


  “將太子請過來,這個鎮器可以吸收了。”曲徑山先利用人,將周舉岩等人牢牢看住,才下了如此命令。


  很顯然,曲徑山始終覺得對周舉岩等人的打擊不夠,而直接將十二皇子請了過來,看樣子好似想當著他們的麵兒吸收。


  當然,對寧鬆蘿而言,她也不知道惡龍的龍靈要汙染了的鎮器有什麽用,如何吸收,她更是一竅不通,畢竟這樣高深的行為,她一個玄門渣渣是無緣知道的。


  就在此時門開了,十二皇子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門。


  不得不說,今日的十二皇子顯然已經不同於往日了,頭戴翼善冠——烏紗折角向上巾,身穿寬袖大紅袍,胸背及雙肩處各飾蟠龍一,袍身兩側開叉,有雙擺,腰係玉帶,穿皂靴,威風凜凜,已然不是之前的孩童模樣。


  寧鬆蘿雖然不想相信,但麵對十二皇子不得不信,這龍靈附身之後對人的氣質的影響是十分的大,和王蟠毫的正好相反,這個王白毫渾身透出來的氣質,都顯出幾分暴虐。


  所以,寧鬆蘿毫不懷疑,等惡龍覺醒之後,十二皇子真的會如傳說中的紂王那麽荒淫無道,成為一個昏君。


  “拜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見十二皇子進來,眾人連忙跪倒行禮。


  “平身!”王白毫也不客氣,瞪著一雙大眼睛裏盡是不耐煩之意。


  當然,作為皇子,特別是已然成了太子的皇子,王白毫雖然小,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此時別的實在是不怎麽在意,而是將給母親報仇,放在了首位。


  明眼人都知道,虞美人之死,是因為中宗的原因,但此時王白毫顯然還羽翼未豐,就是想找中宗報仇也沒那個實力,所以,他就將注意力都放在了九皇子王錫毫的身上。


  要不是他拿著刀劍,母後斷然也不會衝上去,所以此時王白毫明裏暗裏找尋,就是想設法將九皇子置於死地。


  但這個九皇子顯然也是有一定實力的,這麽長時間以來,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竟毫無蹤跡,而中宗又命令王白毫和曲徑山待在一起,所以王白毫有心無力,心情自然更不會太好的。


  “何事啊?”王白毫往屋中一坐,顯然對這樣的氣氛很不喜歡。


  “這就是八大鎮器之中的雲母屏風,還請太子,慢慢放鬆心神,並閉上眼睛。”曲徑山用最為柔和的語氣說道。


  “放肆!為何本太子要聽你的?”誰也沒想到,王白毫竟然怒了,跟著一個小小的縣令,他本就覺得委屈,如今這個縣令竟然還想教給他怎麽做,當真是豈有此理。


  隻不過看到曲徑山手中的東西,王白毫瞬間就泄了氣,因為曲徑山手中拿的是聖旨,而聖旨的內容更是令王白毫沒脾氣,竟讓他吸收鎮器的時候,無條件按照曲徑山說的做。


  當著這麽多人,被打了臉,王白毫自然沒有好氣,不過還是按照曲徑山的方式慢慢放鬆心神,並且閉上了眼睛。


  當然,眾人自然是看不出,但作為玄門中人的寧鬆蘿自然看的明白,雖然王白毫身體裏的惡龍看似陷入了沉睡,但它依舊是活的,而一吸一呼之間,就將雲母屏風的上的黑氣吸了個幹幹淨淨。


  而之前還完整的屏風,竟然就這麽眼睜睜的出現了蜘蛛網狀的裂縫,並越來越大,越來越多,最後竟直接化成了齏粉,什麽都看不到了。


  寧鬆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覺得惡龍的龍靈清晰了些許,雖然不分明,但那一瞬間散發的龍氣,已然讓平常人都感受到了。


  不過,隻有那麽一瞬,快到眾人都沒感覺到怎麽回事,就消失不見了,從而讓多數人以為不過是錯覺而已。


  當然真正讓寧鬆蘿可惜是地上再無法複原的雲母屏風,據說這是周舉岩父母定情的信物,就這麽消失,寧鬆蘿覺得很難受。


  “好了嗎?”許久之後,王白毫掙開了眼睛,看到剛才的雲母屏風化成齏粉的樣子,看來也是嚇了一跳的。


  隻不過,當他檢查到自己一切正常之後,就再沒了留戀,而是徑直轉身,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走了出去。


  “感受怎麽樣?”在此時曲徑山笑嗬嗬的走了過來。


  不得不說,看到周舉岩臉上痛苦的樣子,他是開心的,不得不說讓本就疏離不喜形於色的人露出這樣的表情,曲徑山還是很自豪的。


  “敢問縣太爺還有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想讓姐姐入土為安了。”此情此景,周舉岩自然是什麽都說不出了,而寧鬆蘿畢竟是個女子,畢竟心細,所以她才這麽說的。


  雖然周蝶夢已經了無牽掛的走了,但她的屍身顯然還是不宜這麽暴露著的。


  “真是抱歉,不行!”曲徑山看著寧鬆蘿炸毛樣子,依舊笑嗬嗬的。


  “何故?”雖然隻有兩個字,但基本都是從寧鬆蘿的牙齒縫兒裏擠出去的,她此時已經恨狠了曲徑山,誰曾想到那麽一個自詡高潔的人,竟會幹這麽齷齪的事情?

  “看看這是什麽?”曲徑山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紙,然後拍到周舉岩的身前說道:“這是調令文書,即刻啟程,不得有誤!”


  不得不說,聽到曲徑山的話,寧鬆蘿好想一巴掌呼上去,這貨竟然讓周舉岩馬上走,擺明了就是不讓周舉岩送姐姐最後一程,不得不說其心思極恐。


  “周兄可是有什麽異議嗎?”曲徑山依舊笑意盎然:“不過呢,有也無濟於事,因為我是不會聽的。”


  “你……”寧鬆蘿恨得咬牙切齒。


  而曲徑山則笑眯眯的看著寧鬆蘿道:“當然,你們也不用一起上路,等鬆蘿料理完月紅的喪事,我可以勉為其難送她的。”


  “我才不用呢!”寧鬆蘿不禁咆哮了:“還請縣太爺少出現的好,省的汙了我的眼睛!哼!”


  寧鬆蘿不待眾人反應,就和水仙將周蝶夢抬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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