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杏林聖手(四)
走過了春的旖旎,迎來了夏日的蓬勃,夏日景色顯然不同於春日,單單顏色就濃重的多,灑脫的多。
四五月的天氣,天氣還沒有那麽炎熱,但杏樹早脫了其華麗的衣裳,而露出累累的碩果來。
已然過了兩個月,許景明依舊忘不掉那一抹倩影,她是誰呢?她叫什麽?許景明無數次徘徊在家門,就希望再見其一麵。
但是,有時候就是這麽事與願違,雖然許景明偷偷回去過多次,但就是沒碰到他日思夜想的女子。
實際上,許景明不知道,俞春和就徘徊在自己家的門前,不得不說當其知道許景明的身份後猶豫了,但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她還是遵從本心選擇接受。
因為家裏的熏陶,俞春和的性格相比於許景明來說,還是比較開朗的,所以相對於許景明的幹幹等著,這位早已經悄然回家,在那些丫鬟婆子口裏套出了許景明的境況。
當然,俞家人自然不會知道,許景明是許家的公子,他們隻知道,自從許景明來了之後,底下這些活計和小工,也都開始學習醫術了。
俞春和知道,雖然自家老爹麵上不承認,但自從上一件事情之後,他也開始意識到不足,而開始學習了。
雖然歲數在那裏,學習的比較吃力,但很顯然她一直想做而未做的事情,許景明已經替她做了。
而這些天,她之所以來這裏,實際上是想和許景明說清楚的,畢竟他已經將事情合盤托出了,她自然也沒必要瞞著。
隻不過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許景明仍然在清風醫館的後門守著,最重要的原因,當然是為了等著俞春和,另一個原因實際也和俞春和一樣,他同樣也看到了醫館的變化。
先不過之前一直高高在上的許清風,現在竟開始搞活動了,不但時不時義診以增加人氣,當然,就在此時起良好的醫術自然給其增加了不少分數。
不少的中產以及高門大院的人們,也開始慢慢願意相信其的醫術而慢慢的過來看病了。
雖然隻是一開始,來的也都高門大院之中的清苦人,但畢竟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許景明相信,憑借自家老爹的醫術,自然會在清風縣裏展具一席之地。
當然,最為重要的還是他這個脾氣,病是怎麽樣的,就是怎麽樣的,並不因為其的身份而有所不同,所以這在一定程度上就引起了不少作為“大人物”的不滿,從而得不到認同。
但不管怎麽說,有變化就是好的,而這些變化毫無疑問就是許景明日思夜想的那個女子的功勞,所以許景明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這女子是誰,他都要娶回去。
就這樣,許景明在清風醫館守了三天三夜,而俞春和也在月明醫館後門守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各自疲憊的睡去,方各自被早起出來的家人撿回。
“孩子,你去了哪裏?”俞月明本來就是個心軟的,這麽長時間,他早去閨女之前所說的地方找過,根本就沒有,所以這些天他都擔心壞了,生怕閨女再有什麽事情。
相對於俞月明,許清風顯然淡然了很多,看著自己兒子回來,第一感覺雖然是高興,但隻一瞬這種情緒就消失了個幹淨,馬上將沒有一皺就開始訓斥:“說,你這些天去了哪裏?”
實話當然是不能說的,所以二人搜腸刮肚,想盡托詞,但還是被吃的鹽比他們吃的飯還多的老爹給否定了。
他們實際上都不會知道,他們老爹此時真正傷心的是,他們的左膀右臂,不見了蹤跡,更為讓人生氣的是,之前都沒一點異常情況。
當然,許清風和俞月明也想過是遇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每人都去縣衙報了官,希望縣太爺能幫助他們找到人。
但幾天過去,縣衙傳來消息,他們報案所找的人,用的是假名。
很顯然,每家都有戶籍,而依照大鄴律例,管理戶籍的乃是縣裏的主簿,所以要找他們所說的人名兒,自然同時從戶籍和畫影開始找起。
但這麽長時間的學習,不管是許景明,還是俞春和都已經改變了氣質,而這些天,他們都被自己老爹各自關在家裏,所以縱然縣衙通力尋找,但就是找不到這二人的蹤跡。
而戶籍信息更讓眾人生氣,因為縣裏這麽多叫這兩個名字的,一個個排查,竟然都不是,所以才得出他們是假名的消息。
聽到此話的許家和俞家,不禁五雷轟頂,他們倆腦子裏都隻有一個想法——被騙了。
於是之前的進步瞬間都被摒棄,而就在一夜之間,清風醫館和月明醫館又重新走上了之前的老路。
進而清風醫館依舊越來越窮,而月明醫館的顧客也時不時的過來鬧事——偏方有副作用。
一開始,真的是“偏方”不太適合那人的體質,但慢慢的,人們一看俞月明都是用錢財打發了事,於是就常常被人壓榨,說是“藥方”的問題。
於是慢慢的,月明醫館也開始衰敗了,之前的小樓給租賃了出去,而他們就在清風醫館的旁邊開始了生意。
隻不過鋪麵老舊,裝修淒慘,和清風醫館在一起,就好似抱在一起取暖的難兄難弟,要不是他們各自有一片杏林,那估計這年都不知道能不能過得下去。
“劈劈啪啪”
“咚咚!”
新年來到,家家都掛燈籠貼對聯,包餃子放鞭炮,臉上一片喜氣,但是這兩家卻各自蜷縮在自己沒有錢買炭燒的屋子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自歎氣。
許清風和俞月明發愁的是,以後的醫館要怎麽開下去;而此時的許景明和俞春和則想的是怎麽讓自己的老爹相信自己。
當然,他們回來之後都各自坦白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但兩個掌櫃的不但沒有冰釋前嫌,反而又加重了敵意。
畢竟,在他們看來,兩個小的,自然沒有這樣的魄力,所以好毫無疑問,就是他們各自的爹指使的。
他們為何會這樣,還不是因為彼此的兩個小的鬧得?所以對於兩個小的想要娶(嫁)的要求,更是直接給否定了。
很顯然,他們雖然此時比較窮,但還是有命的,他們覺得要是成為兒女親家,那還不是生生被奪了命去?
所以兩家都不約而同的給他們的孩子操心,各家的主母更是找了無數的媒婆,就想早些讓他們成了親了事。
而就在過了幾個月的某一天傍晚,許家和俞家的大門同時被敲響了,兩個穿的花枝招展的媒婆各自邁步走進了兩家的大門。
“誒喲,這不是李媒婆嗎?”俞家主母馬上奔了出來,看茶倒水將李媒婆奉為上賓。
許家的情形也差不了多少,雖然許家主母是個溫婉的性子,但看到進來的胖成球一樣的王媒婆,眼中的喜悅,還是顯而易見的。
“我告訴你啊,你家孩子的婚事有著落了。”
兩個媒婆雖然長得一胖一瘦,差異甚大,但說出的話,連抑揚頓挫都是一樣的。
而許家和俞家更不知道的是,這二人說的人家還都是一個——朱家。
朱家的當家人名叫朱一淮,是個外來戶,但不管是新蓋的府邸,還是成群的妻妾,都說明這家是個有錢的。
而更為合適的是,這家做的,乃是藥材生意,也就是說要是和他們結為親家的話,他們以後的貨源就有著落了,這無疑會給他們省下一大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