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社宜春香(二)
不過,等寧鬆蘿回去,迎接她的並不是漆黑的屋子緊鎖的房門,而是大門虛掩,顯然有人在裏麵。
難道老爹回來了?
寧鬆蘿心底興奮,腳下加快。
果然,堂屋有燈光,窗戶上有人影,寧鬆蘿恨不得肋生雙翅,直接飛進屋裏,問問這個不靠譜的老爹心中所想。
不就是烏鱗嗎?他就不可以和她一起找?
不就是骨輕嗎?難道天底下隻周舉岩一人可尋?
她才不信!
她已經決定好,管他什麽約不約的,隻要老爹回來,她就毫不留情,馬上將周舉岩趕走。
因為這貨簡直就是以沒毛的狐狸,肚裏的花花腸子估計都能繞縣城一周,要是和他在一起事件長了,她怕自己被他賣了都難知道怎麽回事。
但她進門後卻愣住了!
對!屋裏有人不假,但不是老爹,而是個黑衣人,而手中火石猶在,看來也剛進門不久。
這人身體瘦高,手臂很長,站在那裏就好似骨頭架子晾曬,好似一陣微風吹過來,就會散架一般,手臉和身體都被黑衣麵巾遮住,獨留一雙眼。
發出銳利的光芒,乍看去,好似一把利刃剛出鞘,閃著嗜血的光芒,嚇得寧鬆蘿再不敢看第二眼。
“你是誰?抓…”寧鬆蘿剛想大叫,就讓周舉岩把她的嘴給堵住了。
“自己人,別叫!”周舉岩神色淡淡一本正經的說道:“到時候別讓人以為,娘子的功力見長。”
流/氓!
寧鬆蘿氣的頭上劈裏啪啦直響,恨不得用眼刀將這個登徒子活剮。
“娘子不要著急,為夫還想健健康康活過這三年。”周舉岩一邊說,一邊慢悠悠從寧鬆蘿的手指縫裏,將針拿了出來。
毫無疑問,這是寧鬆蘿新的防身招式,自從上次袖箭被發現,她就苦想辦法,後來終於找到這個辦法,決定找機會戳周舉岩的眼。
但事實再一次打臉,終究還是給發現了。
“咳咳!”就在此時黑衣人說話了:“我說你們注意一下影響,這裏還有個出氣兒的呢,能不能稍微隱忍一下?”
“你,出去!”周舉岩臉色冷的,在一旁的寧鬆蘿都連打了好幾個寒顫。
進而周舉岩動了,一眨眼就到了黑衣人身旁,寧鬆蘿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已經將對方給製住了。
“等等,等等,疼疼!”黑衣人眼中早沒了之前的銳利,隻剩了乞求的目光。
“知道疼就不要隨意出現。”周舉岩手一鬆,黑衣人跌坐在地上。
“我也不想啊,這次是有重要事件,她……”這時黑衣人抬起頭,朝寧鬆蘿示意了一下。
“自己人,繼續!”周舉岩的話,讓寧鬆蘿大感意外,她和他什麽時候成自己人了?
“啊?好!”好似黑衣人也很意外,但還是很識相的沒問為什麽。
周舉岩這家夥乃練武奇才,自小他就是不是對手,剛才一試,這貨又精進不少,所以,為了自己少受皮肉苦,黑衣人決定還是將話說完趕快走。
“對方有人在暗。”黑衣人幽幽說出幾個字。
“幹什麽?”
“還不知道!”
“走吧!”
“好!”
就這麽幾句話,二人你來我往說完了,而黑衣人也飄然出院,不見了蹤跡。
什麽意思啊?寧鬆蘿不明白!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周舉岩肯定有什麽目的,而他應該不是自己,不然他不會這麽快破案的。
可他來這裏幹什麽?又有什麽目的?“對方”是誰?“暗處”是不是說周舉岩被監視了?他就是一鄉捕,監視他幹什麽?難道他身上有什麽秘密?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但還是覺得早些離開周舉岩才好,這貨是有對手的,萬一直接將她認成他們一夥兒七裏嘎查了,豈不是太冤枉?
“不用多想,你很安全。”周舉岩好似和寧鬆蘿肚子裏的蛔蟲拜過把子,直接將其的擔心說了出來。
“那對方和剛才那個黑衣人都,是誰?”寧鬆蘿想了半天,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現在還不能說,我答應你,等時機成熟,我將一切都告知於你好不好?”周舉岩第一次用柔和帶解釋的語氣說道。
“不用!”寧鬆蘿則擺擺手:“我就想盡快找到烏鱗,別的那是你的事,我不感興趣。”
真的可以不管嗎?周舉岩輕皺眉頭,事情怎麽可能這麽簡單?
……
等淩珠和杜雨花都進了房間,杜雨花將房門關好,方埋怨姐姐道:“姐姐,你怎麽能那麽輕率呢?春社明年也有,你何苦要冒險?”
“但是明年我或許就見不到雲郎了。”淩珠麵色悲戚,原本紅潤的臉色也開始蒼白起來。
“雲公子對姐姐用情至深,他會等你的。”杜雨花規勸。
但是她也知道,雖然雲寶洪可以真情不移,但他家就不敢保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商人都喜歡計算得失,當他們知道淩珠乃孤苦無依一酒娘的時候,就各種難為。
而雲寶洪的母親更是親自找到她,以一個老母親盼兒子得到好前程為名,讓淩珠自行退去。
麵對一個母親的淚水,淩珠後退了。
而後退藏起來之後,她才發現雲寶洪對她有多麽的重要,抬眼是他英俊的麵容,低頭是他低喃的情話。
離開他的那些天,她覺得好似失去了魂魄一般,過得簡直是行屍走肉般的生活。
誰也沒想到,竟在這裏相見,而除了抓住這次機會,淩珠已別無選擇了。
雖然方遠村比較偏遠,但人人都有一張嘴巴,隻要將她釀製宜春酒的好說出去,那就不愁人不上門。
到時候至少她不會那麽寒酸吧?他們家也不會看都不看她一眼吧?
而這一切杜雨花都看在眼中,事到如今也不知道要難過還是高興:“可是姐姐,你真打算……”
“對!”淩珠將杜雨花的話打斷:“以後的幾天就要讓妹妹替我多多周旋了。”
“好!”杜雨花含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