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到的盜賊(四)
“嘭嘭嘭!”
天色還未大亮,寧家的門就被人拍的山響,周舉岩披衣觀看,竟是裏長。
“有什麽事嗎?”周舉岩在外麵詢問,寧鬆蘿在這邊也將耳朵豎長。
曲貢眉的脾氣,寧鬆蘿還是很了解的,不是重要的事情,他斷然不會這麽驚慌。
“舉岩啊,出事了,咱們這出了盜賊。”
“那快走吧!”周舉岩自不敢怠慢,馬上跟著曲貢眉出門了,這樣的事情,寧鬆蘿顯然不會袖手旁觀,所以一溜煙也跟了上來。
去的地方依舊是昨天雜耍表演的稻場,隻不過和昨天的意氣風發不同,今日的雜耍人員,都有些沮喪。
而班主正哭喪著臉解釋:“我們是正經的雜耍,憑本事吃飯,絕對不會偷東西。”
“嗯嗯!”雜耍班其他人員,也都點頭稱是。
“可是為什麽我們的首飾銀兩沒有了呢?”村民顯然不信,更有幾人將其都一一拉住,堅決不讓離開。
“我們這行有這行的規矩,不然怎麽能到處表演?”班主壓依舊好脾氣的解釋:“要是你們不信的話,可以搜我們的包袱,看我們的房間,看你們的東西在不在裏麵。”
“你們肯定將東西轉移了。”很顯然村民都不信他們的話。
“諸位請稍安勿躁!”這時晚上上“刀梯”的男子走了出來,將口幹舌燥的班主換下,進一步解釋:“我們真沒盜竊,不然怎麽會等到今天才走呢?”
“那不盡然,說不定想裝大尾巴狼呢。”人們不吃這套。
“這樣,我們就住在裏長家,他肯定知道,我們一晚上都沒人出去。”男子顯然比班主活泛,知道找人證明。
“對,我能證明,我睡覺很輕,有人出門肯定聽得清。”曲貢眉道。
“可是你們不能出來,但小猴子可以吧?”眾人自然將這個小家夥看在了眼中,既然能自行哪銅碗討賞,自然可以偷東西於無形之中吧?
“對了,還有你們最後出場的節目,竟公然再要打賞,真是太過分了。”
“就是!”
“你看就知道他們不是正經的雜耍班。”
“可是我們班裏沒有女子啊!”“刀梯”男子的一句話,將眾人都驚著了。
“是啊,他們班中沒有女子的,因為他們十幾個人隻住了我兩間廂房。”此時裏長又站了起來。
“或許這女子是後來來的?”
“或許是碰巧?”
“不過她那用瓷片走岩壁的絕活兒還是挺驚奇的。”
“等等,你們是說,瓷片走岩壁?”不覺中“刀梯”男子已然紅了眼,嘴裏不禁喃喃:“難道玳玳回來了?”
“不可能!玳玳早就,已經死了。”班主無奈,隻能將實話說出來。
“可是東西怎麽會突然不見?不是你們又會是誰?”周舉岩一步步走了過來。
“是玳玳!”就在此時,之前補碗的老人步履蹣跚的走來。
“老班主!”老人抬起滿是溝壑的臉擺擺手:“我不當班主很久了,現在就是個補碗匠”
老人一邊說,一邊將一個包袱拿出來,一倒,竟都是人們所丟之物。
而當人們將各自東西都領回去之後,才知道了這個充滿憂傷的故事:
老人叫劉安瓜,隻有你一個女兒名喚玳玳。
父女倆都一樣,一心要將雜耍發揚光大。
後來玳玳長大,也嫁了個雜耍藝人,就是之前的“刀梯”男子,夫妻和睦,一切安好。
而事情的轉折就從劉安瓜的一個設想開始,他們雖然不斷的進行表演,與此同時,他也在不斷地創新。
一日他突發奇想,想利用瓷片走石壁,當然,一般走肯定不行,要找好合適的著力點,以及技巧。
就像吞劍一樣,雖然看著奇怪,其中自有方法可尋找。
於是他就將這個想法告訴了班中眾人,無奈眾人皆試過,都不行。
萬般無奈,他找到了自己的閨女,想讓其試一試。
誰知掉她第一次就走了幾步,雖然最後還是失敗了,但顯然已有了幾分經驗。
於是她正式開始練習。
而按照進程來說,八月十五月圓夜就可以正式登場,一個大戶人家,更提前下了定錢,說表演的好會另加錢。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玳玳發揮一直不穩定。
而更有一個消息到來,動搖了劉安瓜的決定——玳玳懷孕了,孕婦自然不適合雜耍。
可八月十五越來越近了,玳玳又怎麽能輕易停下?
於是她瞞著父親,瞞著相公,到夜深無人時,自行練習。
後來被劉安瓜發現,藏起了瓷片。
玳玳就開始摔整碗,於是劉安瓜又學了補碗,悄悄將碗補好。
玳玳心疼父親,好幾天沒動靜。
而當劉安瓜以為小女兒終於放棄的時候,玳玳實際上依舊默默練習,沒有瓷片,她就撿陶片甕片。
每逢夜深,眾人已就寢安睡,她就爬起來,悄悄去練習,但她不知道,她的相公就在她身後——他不放心她。
就這樣,她練習他觀看,她完畢,他再早一步進門裝睡。
就這樣到了八月十五,那天的夜晚和昨天一樣,滿月似盤,光華流轉,銀色的光輝傾瀉到她身上,玳玳站到那裏就好似月中之仙。
但是,還是失敗了。
一屍兩命!
劉安瓜退出雜耍班,而“刀梯”男子也許久沒有笑顏。
誰也沒想到,玳玳的執念竟如此之強,竟然這個時候還忘不了這個表演。
而至於昨天的要打賞,顯然也不意外。
在她看來,既然大家這麽高興,打賞是應該的,但人們並不願給,所以她才會自己去拿。
事情說完,眾人離開。
隻有劉安瓜將周舉岩和寧鬆蘿留了下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