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被小姑娘撿去了
淩風腹中饑餓，渾身無力，目光茫然不知怎麽辦好，不遠處跑過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
隻見她清澈靈動的目光，俊俏白淨的臉，細瘦的身材，腦後梳著馬尾辮，身上穿的是運動裝，好似初綻的荷花，給人靈動清爽的感覺。
她從兜裏拿出一元錢遞過去，水潤般的聲音說：“老板，我買兩個饅頭！”
胖男人急忙接過錢，把兩個饅頭裝在塑料袋裏遞過去。
小姑娘本想拿著饅頭離開，眼光掃過周圍，看見淩風傻乎乎的站在邊上，渴求的目光緊盯著饅頭。
這男人穿的是迷彩服，腳下是雙看不出顏色的運動鞋，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過，破爛不堪不說，還發出汗臭味。
肩上背著草編織的袋子，看起來很重。
吸引她目光的是對方清澈的鳳眸，那雙眼睛好似一片藍天，把世界萬物盡收眼中。
她同情心大起，正想問幾句，隻見這男人從背簍底下拿出一顆乒乓球大小的黑珍珠。
這是淩風剖開那個大貝殼裏最小的珠子，原想扔到溪水裏，發現這七八顆小的不占地方，就隨手扔到背簍裏。
“老板，我用這珠子換兩個饅頭可以嗎？”男人悅耳動聽的聲音與他外表極不相符。
胖老板目光望過去，看到一顆乒乓球大小，黝黑美麗的珠子正散發出多彩的光芒。他頓時眼前發亮，沒想到看走眼了，這邋遢男人拿出了寶貝，這可是僅次於金黃珍珠的黑珍珠，看這成色絕對是純天然。
這顆極品珍珠別說換兩個饅頭，饅頭攤都換了他也有的賺。
不知道這男人是SB還是在夢遊，他急忙回答：“當然可以，這饅頭你隨便拿……”肥胖的大手正想把珠子接過來。
突然，一隻瑩白細膩的小手把他即將到手的財富搶跑了。
“老板，這珠子我要了；這位先生，你別發傻了，這珠子價值四千元，兩饅頭才一元錢，根本不等值，我和你換……”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叮當聲響過，這姑娘把事情解釋清楚，然後萌萌的雙眼望過去：“你是跟我換四千元錢，還是和他換兩個饅頭？”
“姑奶奶，哪有你這樣搶生意的？”胖老板怒目而視，想把珠子搶過來。
這姑娘靈活的躲開，俏皮的說：“胖叔叔，誰讓你做生意不實在，這珠子現在是我的了……”
淩風心中苦笑，沒想到換兩個饅頭吃，半路上殺出位姑娘。
他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把背簍放在自己腳下，可憐兮兮的說：“你們吵完沒有？我好餓……”
這姑娘急忙把手裏剛買的兩個饅頭塞給他，又從衣兜裏拿出一遝錢遞過去：“大叔，你這珠子是哪弄來的？”
大叔！我很老嗎？
淩風心裏嘀咕，此刻，卻顧不得這些小事，抓起饅頭就吃，接過錢塞在衣兜裏。頭腦中快速旋轉，找尋合適的答案，盡管他記得不以前的事，財不露白的道理他明白。
這時，胖老板也湊過來認真傾聽，如果這男人說出珠子的來源，他沒必要為一個珠子計較。
“這是我家祖傳的，我爸讓我賣了它，走到這裏餓了，想換兩個饅頭吃……”淩風傻小子口氣隨口胡說。
質量好的天然珠子，即使放置幾年以後也光鮮明亮，這顆珠子盡管是解剖不久的，也看不出是不是新鮮的，他這番話說的也算合理。
隻不過任誰聽了，都能感覺出這男人頭腦有問題。
珠子既然攥在這姑娘手裏，人家錢已經收了，胖老板明白，自己徹底沒戲，怪自己手腳太慢了！
如果能從傻小子手裏再弄出來點好東西，心裏就平衡了。
他目光望向男人的背篼：“小夥子，你背什麽這麽重？”
淩風立時警覺起來，狼吞虎咽的吃掉一個饅頭，繼續裝傻充愣：“我爸說了，他想用幾塊鵝卵石，讓我回去的路上撿幾塊。結果，我在來的路上就撿了一堆，沒有裝石頭的東西，隻好編織背簍隨身攜帶，打算賣了珠子，再把石頭背回去……”
如果說剛才賣珠子的事這小子有點發傻，撿鵝卵石的事就更傻了，胖老板對這男人徹底沒興趣了，轉身揉麵忙自己的事去了。
這姑娘卻轉動著雙眼上下打量這男人，她深信擁有這雙靈動鳳眸的男人絕不是蠢漢。
正午的陽光照耀在男人身上，他的臉盡管疲倦髒汙，卻坦蕩真誠。還有他的背簍放置的位置，是在桌子下麵，並且用雙腿擋住。
如果真像他剛才表現的那樣，這背簍一定會隨手扔在邊上不聞不問。
一個饅頭進肚，男人拿起桌上的水壺，倒水大口喝起來，眼角餘光偷偷掃向胖老板，眼中露出點得意的光芒。
這瞬間發生的事又看在姑娘眼中，望向他的目光多了點玩味和探究。
“大叔，你現在有錢了，應該去酒樓吃點好的？”她故意逗對方。
淩風眸光暗淡，眼中的狡黠全然消失，仿佛有無數心事般搖搖頭。
“大叔，你有什麽為難的事對我說下，我也許能幫你……”這姑娘好奇心大起關心的問。
“你能幫我什麽，我現在自己都不明白……”淩風惆悵的說，繼續吞吃著另外一個饅頭。
這男人有故事！這姑娘越發有了興趣，炫耀的說：“那可不一定，我是隨爺爺來的，他老人家學識淵博，朋友滿天下，我帶你去請教他好不好？”
這姑娘盤算，先把這小子騙回去再說。
淩風看著小姑娘清澈的目光，猶豫片刻答應：“好吧！”
成功後的喜悅染上眼角眉梢，小姑娘歡呼雀躍起來：“正式介紹下，我叫秦可心，我爺爺叫秦鍾，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淩風……”衝口而出的名字，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原來有些事不是遺忘了，而是留在頭腦深處，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跳出來。但願頭腦中那個讓他難忘的聲音會再次出現，最好給他點提示，他能在茫茫外人海中找到她。
十分鍾以後，他站在一家賓館外，看到進進出出的人有點發呆。
賓館服務員走出來，譏諷的說：“臭要飯的，你別在這裏站著，擋大家走路離遠點……”
秦可心柳眉高挑，滿臉不悅的說：“服務員，他不是要飯的，是我家的客人。”
服務員知道，這姑娘爺孫兩人盡管不是豪富，卻是這裏的常客，他當然不敢得罪。
卻在心裏嘀咕，如此落魄的男人怎麽會被這姑娘看在眼中，真是莫名其妙！
看他還在發呆，秦可心急忙拉拉他的袖子，焦急的說：“淩風，快進來，我爺爺一會醒了……”
等淩風隨這姑娘來到客房門口，秦可心打開門，把瑩白的手指放在唇上：“噓，小點聲……”踮起腳尖走進去。
淩風也小心翼翼走進去，他很快發現這客房是雙套件，外間是會客室。
還沒等兩人坐下，裏屋傳來蒼老的抱怨聲：“你這丫頭，又跑哪去了？還知道回來呀？”
秦可心立即把淩風推進洗漱間：“你都發臭了，快去洗洗，我爺爺醒了。”
然後，她臉上擠出點笑意推門走進裏屋：“爺爺，你不是說飄過來的饅頭味好香嗎？人家給你買回來了。”
這是位麵目慈祥的老人，他正斜靠在床上，渾濁的雙眼中不失精明。
他上下打量自家孫女，語氣不悅的說：“饅頭那？”
秦可心猛然想起光顧研究撿來的男人，給爺爺買的饅頭被他吃了以後，忘記再買兩個了。
“人家真給你買饅頭了，饅頭被人吃了，我隻好把人撿回來，聽你發落……”小姑娘繞了半天終於說清楚了，急得滿臉飛紅。
“你這孩子，真是拎不清，原來有客人來了。”老人急忙起身，戴上老花鏡，順著打開的屋門看去，客廳裏一個人都沒有。
“吃我饅頭的人哪？”
“爺爺，他叫淩風，去習洗漱間了，很快就出來。”秦可心看爺爺沒怪她，恢複了自信，清脆的聲音解釋。
“哦！”秦鍾老人感覺奇怪，孫女盡管頑皮，做事卻極有分寸，怎麽會撿個男人回來。
“爺爺，你瞧這珍珠怎麽樣？”
秦鍾老人接過來，細細端詳，很快讚不絕口：“好東西，多少錢買的？”
“我給他四千……”秦可心像坐錯事的孩子，弱弱的回答，往洗漱間方向撇撇嘴。
秦鍾老人須發皆張，生氣的斥責她：“我對你說過多少次，不許做對不起良心的事，好在人跟來了，一會給他補上三千……”
“爺爺，我知道了！”
在洗漱間的淩風，清楚的聽到爺孫兩人的對話。
說實在話，如果沒遇到這秦家小姑娘，用那顆小珠子換兩個饅頭就滿足了。
都說到什麽時候說什麽話，人在餓肚子時有饅頭吃是最大的幸福，而那顆小珠子他根本沒放在眼裏，各取所需就好。
他想繼續了解這位老爺子的人品，不妨聽聽他們在聊什麽。
臉和手都幹淨了，他又把頭洗幹淨，看到架子上擺放電動剃須刀，把瘋長出來的胡子刮幹淨，感覺身上氣味不好，又脫下衣服把身體衝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