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祖父母
祖父捅了捅祖母，讓她小聲點，有人看著呢，祖母卻不依不饒的，“你攔著我做什麽，她既然做的出這檔子事來，就要經得住閑言碎語。”
在外麵看熱鬧的幾人，發出哄笑，“就她那樣子還給人當祖母呢，沒看到孩子凍成啥樣了，這也太……”
“就是，就是，這大冷天的，讓孩子凍著，也不怕凍病了。”
祖母聽著外麵的碎碎念，臉上尷尬，她起身走到門口，有些尖酸的回著，“你們懂什麽，一群長舌婦，頭發長，見識短。”
‘砰’的一聲，門被用力關上，隔絕了門外的聲音，院子裏清淨了許多。
屋裏，韓笑用手搓著八妹僵硬的手指，心疼的說：“下次，他們再來，你給他們倒杯水，就不要理了。”
八妹有些害怕，在她們小的時候，祖母稍有一些不順心，就對她們姐妹非打即罵，時間一久，就給她們留下了心理陰影。
八妹怯怯地問：“祖母不會打我嘛，每次打我都可疼了，我又不敢跑，跑了被抓到祖母會打的更狠。”
韓笑聽的心裏直歎氣，她知道祖父母重男輕女，沒想到竟然到這個地步。
她把八妹拉到懷裏，聲音很輕，“以後不會了，他們在打你，你就告訴姐姐，姐姐幫你。”
李翠花和秀蓮看到八妹被凍的小臉發白，心裏也不好受，她們知道韓笑祖父母來了，可她們是外人，不好插手別人的家事，隻能坐在這裏幹著急。
韓笑安撫好八妹後，就去了正屋，祖母看到她從屋裏出來，更是擺足了譜。
剛進正屋，她就聽到祖母的嗬斥，“小蹄子，你給我跪下。”
韓笑站的筆直，不理會祖母的話，語氣平靜地詢問，“祖父，祖母，你們來怎麽不和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們，天寒地凍的，免得你們身子骨受不住。”
祖母激動地站了起來，揚起手就給了韓笑一巴掌，“咒我死，你想得美你。”
這幾天被凍傷得臉頰，被這一巴掌打的更加嚴重，韓笑半邊臉都腫了起來，看起來有些嚇人。
她揉了揉了臉，不在意的繼續說：“祖父母能長命百歲自然是好的。”
祖母聞言還想打她，被祖父拉住，“你打她做什麽，你忘了我們今天來幹什麽的麽？”
祖母氣哄哄的坐下來，理直氣壯的說：“把你的錢拿來給我，我養你們這麽大，現在有錢了，也該孝敬孝敬我。”
韓笑算是聽明白了，他們今天來，就是來要錢的，她還想著他們對韓家姐妹的態度好點，她或多或少會給他們拿點，今天直接整這一出，她直接歇了心思。
她也沒想過自己做的事不會被人發現，她大張旗鼓的搞了這麽多天，就是要讓村裏人知道，他們韓家人也是有出息的。
她笑了笑，略帶嘲諷的說：“祖母向來偏心，對堂哥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對我們姐妹八個不管不問，現在聽到點風聲就來管我要錢，祖母這樣做不是寒我們姐妹的心嗎？”
韓笑想起電影裏看得，又繼續說：“小時候，祖母買了紅棗糕，隻給堂哥吃，妹妹們想吃，祖母直接把她們趕了出去，等堂哥吃完，才準她們回來。”
祖母容不得他人說她半點不是，反駁道：“那個時候你知道什麽，步格和步知兩個，從小身體就不好，我給他們吃點好的，讓他們補補身體，我有錯？”
祖父也開始幫著祖母說：“你那個時候還小，你不了解情況，你也別有怨氣，要不是我們兩個辛苦拉扯你們長大，你們姐妹八個能活到現在？”
韓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祖父母，心說還是早點化清界限的好，“祖父祖母，不就是錢嘛，你們要多少，我給你們，但是你們要保證以後不在過問我們家的事情。”
他們聽到有錢，也不管韓笑說的條件，露出了來韓家的第一個笑臉，“好好好，這才是我的乖孫女。”
祖母站起來想要拉著韓笑的手，卻被避開了，她也不尷尬，笑眯眯地說：“我們也不要多，你拿200出來，我打算給你倆兒堂哥一人一百。”
韓笑眉頭皺了皺，兩百太多了，她現在也拿不出來這麽多，“祖母，我實話說了吧，家裏的錢都給嶽陽寄了去，我也拿不出來這麽多，祖母你看要不緩幾天。”
見她這麽說，祖母的臉色沉了下去：“你給那個沒用的東西？要本事沒本事，要錢沒錢的家夥，你腦子被驢踢了？”
韓笑歎了口氣兒，解釋道：“他是家裏唯一一個可以出去闖的人，我不支持他，誰支持他。”
祖母也不好再說些什麽，給了韓笑四個月的時間，讓她把兩百塊錢湊齊，然後趁著天色還早，興高采烈地回去了。
解決完祖父母後，韓笑回房間用冷水敷了敷臉，感覺臉舒服了許多，她就急急忙忙地去裏屋看八妹的情況。
進了屋，李翠花就關心的問：“怎麽樣，他們沒為難你吧。”
韓笑神色如常，“翠花嬸子，不打緊，他們過來就是來問我要點東西。”
李翠花到底還是發現了韓笑的異常，臉頰紅腫帶有血絲，不用想就知道是韓笑祖父母打的，這也太狠心了，她伸手輕輕去摸，韓笑往後躲了躲，眼神躲閃，明顯不想多說。
韓笑故意拉開李翠花的注意力，“翠花嬸子，我先去給八妹熬碗薑湯，你幫我看著她點兒。”
煮了四碗薑湯，一人一碗，驅散的身體裏的寒意，也同時溫暖了這一方小天地。
二妹從裁縫店回來就聽八妹講祖父母來了韓家，她知道祖父母不喜歡她們姐妹，平時她都是盡量躲著，能不見就不見。
她知道大姐也在的時候，她著急的去找大姐，出房門的時候，踉蹌了一下。
此時韓笑正用冷水敷著臉。
二妹把韓笑的手拉下來，仔細看了看，除了凍傷，還有明顯的手指印，可以看得出打韓笑的時候，用了多大力氣兒，“大姐，你臉怎麽了？”
韓笑也不解釋，隻是敷衍的說是自己磕的，二妹偷偷看了眼，一臉不相信，韓笑也不言語，最後二妹眼神失望的低下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