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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午夜佳人

  第一章  午夜佳人

  前兩天我去參加了一個哥們的婚宴,婚宴自然是喜慶、熱鬧的,但誰也不曾想,這竟然是我最後一次見我的哥們,甚至可以說是一場毛骨悚然的噩夢。


  婚禮搞的很熱烈,中午、晚上各來了一場,我屬於夜貓子型的,參加的是晚間場。


  晚宴過後,嘿,重頭戲來了,鬧洞房,我這人平時比較懶,若是平時,我肯定狠狠吃喝一頓,找點心理平衡就閃人了,但那天偏偏鬼使神差,我居然留了下來。


  我留下來並非是閑的蛋疼,我跟這哥們的關係也就是個酒色朋友,和大家一樣,留下來目的隻有一個,新娘。


  新娘子太漂亮了,不,準確來說是太妖豔了,白色婚紗下,那火辣、妖嬈的身段,束胸擠出的一抹嫩白,足夠點燃任何男人的下半身情緒。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麽妖媚的女人,當她在台上嬌嗲嗲叫著我那哥們“老公”,擁吻時,我想到新郎那牲口能與這麽美豔的女人同床共歡,心理頓時有種牙癢癢的妒忌,我相信所有在場隻要那玩意還沒廢的爺們,都是我這想法。


  晚上十一點多,我們醉醺醺的衝進婚房,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大鬧一場,從那些牲口狼一般的目光中,我知道這些孫子肯定跟我一樣準備趁亂吃新娘子豆腐,趁著新娘成人妻前,過下手癮。


  也許你會覺的我很不仗義,但有種女人,對男人天生就有致命的吸引力,多看一眼都是美的,更別提有下手的機會了。


  是以,那天晚上鬧洞房,足足有三十幾人,看來好色是男人的通病啊。


  然而誰也想不到,當一堆人嗷嗷叫衝進婚房時,新郎全身赤裸,倒在地板上痙攣,口吐鮮血,而新娘卻早已經不知所蹤。


  很明顯者小子很急,剛一入洞房,就開炮了,隻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所有人都懵了,誰也不曾想新房內竟然會發生血案。


  我膽子並不算大,又怕血,遠遠躲在人群中,新郎的嘴角在冒著血泡,手半舉著想說話,眼睛睜的大大的,在燈光的反射下,有種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我至今都無法完全分辨的感覺,有喜悅,有悔恨,有恐懼,又驚喜。


  我略微讀懂了一點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救護車還沒趕到,新郎就掛了,死前,他說了一句話,因為隔得太遠,我聽得並不真切。


  後來在分局錄筆錄的時候,我才知道新郎是腎虧透血而死,這就奇了,如果我沒記錯,從新郎進入婚房到我們衝進去鬧洞房,前後最多不過三分鍾,三分鍾就腎虧還吐血,跟港片的西門慶似的,太匪夷所思了,要知道我這哥們號稱一夜七次郎,那可是身經百戰的硬漢啊。


  我又找了一在場的哥們問他新郎到底死前說了啥。


  那人告訴我四個字,不要征婚。


  原來新郎、新郎是通過一個網絡婚介平台認識的!


  也許你會說,征婚咋了,這年頭征婚不是很流行嗎?隻要你情我願,大可熱戀,甚至閃婚。


  但你有沒有想過,跟你征婚就一定是人呢?


  我一直覺的我哥們死的有些冤,他的婚房在六樓,我們是從大門進去的,新娘卻不翼而飛,憑空消失了,這不怪的很嗎?


  當然,破案的事情,都是警察負責的,也輪不到我來管。


  要說人死如燈滅,我很快從哥們的慘案中走了出來,他死前留下的那句不要征婚,也被健忘的我拋到了腦後,倒是那不翼而飛的妖嬈新娘時不時會從我腦海裏蹦出來,勾的我心癢癢。


  在我看來,哥們是赤裸腎虧而死,這至少證明,他應該一親芳澤了,像他這種色中惡鬼,雖死而無恨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健忘不僅僅是種病,有時候還會要人命。


  因為,我征婚相親了!

  在這之前,我打死也不相信這事會來的這麽快。


  結婚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人生一大快事,但對於我這種人來說,簡直就是地獄。


  我叫沈浩,“無業良民”,愛好泡吧、泡妞,但凡跟炮有關的我都喜歡。


  整個三號胡同,誰都知道,我是出了名的情場浪子,禍害少女專業戶,交過的女友都夠組成一個加強連了。


  眼看著我馬上就二十七了,我倒是瀟灑,無所謂。我媽就有些急了,整天嘮叨張羅著給我找門親事,但奈何我名聲太臭,誰敢把自家閨女嫁給我這種渣男啊。


  左不成,右不就,我媽就讓我去參加相親節目。


  我最討厭的是征婚類的作秀活動,比如某某衛視的“窮鬼勿擾”,一群秀丫在台上搔首弄姿,偶有屌絲逆襲,但下場嘛,大家懂的,畢竟肉都是賣給有錢人的……


  我死活不去,眼看著婚事無望,我媽就愈發的著急,嘮叨的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她老人家急著想抱孫子,另外也希望有個女人能管管我。所以,不是給我找婚介,就是在公園到處給我征婚。


  作為一個屌絲,我也不想讓老娘操心,給老爹麵上抹黑。


  但這還真不能怪我,因為除了泡妞,我一無所長。


  大學畢業以來,我像是被鬼迷了一般,陰差陽錯的不順,找了無數工作,都會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辭退,用我媽的話說,我是“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


  好吧,工作不順,咱隻能在情場找點存在感。萬幸,我長了一張酷似華仔的明星臉,還有一雙棒子李那樣的銷魂大長腿,走到哪都能吸引妹紙的眼球,三天兩頭的換著跟美女們約會,時間一長就成了花心蘿卜。


  因為名氣太大,征婚對方往往一打聽我的情況,就打了退堂鼓,但這並沒有難倒我那無所不能的老媽,在她堅持不懈的往婚介給我投簡曆後,見鬼的是,就我這情況,還真有女人願意跟我約,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麽想的。


  這年頭願意出來相親的,要麽自以為是,要麽就是醜的旮旯的,我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但當我看到對方的資料時,我立即改變了主意,因為那妞長的的很漂亮,至少照片上是這樣的。


  我是這樣打算的,結婚就免談,但是交個“朋友”,嘿嘿,那豈不是正好送上門的菜……


  關於這個女人,婚介公司的文叔告訴我,她叫田甜,在一個晚間電台當主持。


  電台主持,那她的聲音應該很甜美,我腦海中開始YY起來,又想起那不翼而飛的新娘,要說女人有把好聲音,那可是一件很銷魂的事情。


  因為田甜下班時間晚,根據她的要求,我們的第一次相親約會選擇午夜十二點,東江公園。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個大好機會,午夜十二點,怎麽著也是發生點啥的好時候。


  晚上十一點多,我刻意精心打扮了一下,揣上兜裏僅有的兩百塊,在花店買了束便宜的月季,到了東江公園正好是十二點。


  等了一會兒,我四下瞅了幾眼,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丫的,公園一帶連個鬼影都沒,就我跟傻叉似的杵在昏暗的路燈下。


  這娘們不會是蒙我吧,或許她是圖方便,想野戰?

  想到這,我又想起這娘們照片上那風騷樣,光亮、柔順的黑絲美腿,緊致張弛的身材,總覺得就這麽走了有些可惜。


  要知道她可是女主播啊,我這些年交過的女朋友,護士、學生、老師,啥都有了,就這女主持,還真沒試過,就衝她那把好聲音,我也得等啊。


  耐著性子又等了片刻,“草,就算她那玩意是鑲鑽的,老子也不等了。”我彈掉煙頭,站起身準備走人。


  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一個白色的影子出現在轉角處,人未到,一股奇特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她來了!

  “你是沈浩?”她微笑打量我,圓潤的紅唇呈圓弧上翹,溫柔又不失嫵媚。


  “田甜?”我微微有些驚訝,她比照片還要美,一張精致的鵝蛋臉上,組合著近乎完美的五官,白色的長裙包裹著那S形的豐潤身姿,仿若夜間的妖精般,充滿了誘惑。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她臉上的粉撲的多了些,顯得有些慘白,眼影畫的太濃,眼眸少了些許生氣,還有她今天穿的有些素,我還是更喜歡照片上那個性感絲襪女。


  不過總的來說,在我交往的女人中,她絕對是排前三的。


  我心裏那個美啊,快速盤算著怎麽把她弄到手。


  “不好意思,電台加班,讓你久等了。”田甜有些歉然解釋。


  我連忙把花遞給她說,無妨,花兒還沒謝呢。


  在情場混了這麽多年,我深知,女人最怕跟悶葫蘆男人約會,一個風趣的男人往往更容易獲得女人的好感。


  她嫵媚的衝我眨了眨眼,略帶挑逗說,你這人倒也風趣,你看咱們是去公園走走,還是……,畢竟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彼此了解越透徹越好。


  暈,了解透徹些,這話的含義大了,這可是我經常泡妹子的官方語啊!這麽晚了,除了床上那點事,誰沒事瞎嘮嗑,浪費時間啊。


  好啊,你想怎麽個了解法,我強作鎮定問。


  田甜微微俯身,雙手攏在我的脖子上,嫵媚輕笑,“這得看你了。”


  說話之間,她刻意把腰身放低,昏黃燈光下胸前白嫩、溝壑若隱若現,看的我直咽了唾沫。


  我擦,這麽奔放,不會是個“賣藝”的吧?不過想想又覺得有些怪,要知道去婚介公司投簡曆,得花不少錢。再說了,真賣藝的,也不會找我這樣的窮鬼啊。


  “田甜,我聽文叔說,你是電台的主持,做的啥欄目,午夜情感?”我想到了小時候看的故事會,下麵經常是一些女人的撩騷圖,什麽寂寞了,哥哥請CALL我。


  “我做的是午夜驚魂,鬼故事專欄,你怕嗎?”她神秘兮兮湊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最怕的就是聽鬼怪一類的故事了,從小就怕,一聽到鬼字就發怵,她這一說,我耳朵根子都麻了,頓時打消了在公園野戰的想法。


  “我家就在這不遠,要不去我家裏,咱們了解、了解。”我用力吸了一口她身上迷人的清香,眨了眨眼,壞笑說。


  “好啊。”她自然明白我話中的意思,卻沒有任何的不悅。


  碰上這麽懂味的女人,我還能說什麽呢?


  我有些急不可耐了,就說,這麽晚了,打車回去吧。


  到了路口等了會兒,我攔了輛的士,的哥是個大光頭,浪浪的嚼著檳郎,一看就是個老油條,上了車也不問我去哪,先踩一腳油門,走了再說,這是他們的規矩,起步就他媽得給錢。


  走了百十米,司機問,“老弟,去哪啊?”


  “三號胡同。”我說。


  一路上,我眼睛不時的偷瞄田甜的胸脯與裙子下的美腿,她也不惱,不時還衝我嫵媚的發笑,搞的我心裏那個急,要不是在車裏,真想直接將這娘們就地正法了。


  老哥,你這啥車,多踩腳油,開快點會死啊?我不耐煩的催促著死光頭給開快點。


  光頭的哥猛踩油門,想提速,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這車速度就是提不上來,跟灌了鉛似的,沉的厲害。


  到了胡同口,我問多少錢,光頭司機有些納悶說,“二十塊,馬勒戈壁的,你倆也真夠沉的,剛加的油耗了一半,真幾把怪事了。”


  我從口袋裏摸出最後一張老人頭遞給他,光頭翻了一會兒口袋問我,有零錢沒,找不開。


  我剛要說不要拉倒,田甜從白色的包裏,拿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光頭說,“辛苦,不用找了。”


  光頭揚著手上的鈔票損我,“爺們,看你馬子多豪爽,學著點吧。”說完,調轉車頭就走。


  學你個幾把,德行!我啐了一口,感覺很沒麵子,同時眼睛往田甜的坤包裏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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