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蠱藥覃草
傅榕雪長跪不起,陳思邈透過門縫看的心急,抓耳撓腮,要不是她事先囑托過,要不然她早就推門進入了。
“袁蠱師,你可要想清楚啊,我也不想看到硝煙四起的南疆實在迫不得已。”
她的話語中沒有一點點威脅,反倒是濃濃的勸告。
傅榕雪把所有的利弊全部告訴他,剩下的抉擇交給袁玉春手上。
他口氣鬆動,又似乎疲憊不堪:“你先起來吧,讓門外那個小丫頭也進來,我都聽到她撓門的聲音。”
陳思邈聞言直接推門進來,臉上沒有一點偷聽被抓包的羞愧,大搖大擺把傅榕雪扶起來然後坐在椅子上。
膝蓋隱隱作痛,傅榕雪也隻能咬牙堅持,直直盯著袁玉春。
他給每人沏杯茶,熱氣氤氳,看不清彼此的臉色。
“其實我也想幫你,但實在無能無力。”
“此話從何說起?”傅榕雪捧著茶杯抿了一口,是今年的新茶,甘冽又不失甜味,像雨後的味道。
“蠱毒難解,更不用說情蠱,如果不是恨之入骨的人,是不會用這種蠱毒的,因為製作解藥的的藥材——覃草,除了南疆皇宮,任何地方都不敢種植,如果被發現,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傅榕雪握著茶杯的手收緊,原來凝皇後已經恨透了他們,直接用了最狠最毒的藥。
“如果我們拿到覃草呢?”傅榕雪抬頭問,手指關節泛白,臉上也一陣鬱色。
“隻要你們能夠找到,我就為你們研製解藥。”袁玉春正色道,不帶任何開玩笑的色彩。
陳思邈左右看看,從桌子底下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讓她不要答應的太快。
傅榕雪一意孤行,堅定道:“好,我一定會把覃草帶回來,希望袁蠱師別忘了自己坐下的承諾。”
“南疆人所說的話會做到。”袁玉春並未起身,淡定喝完杯中茶水,麵前已經空無一人,他失笑,原來為了心愛之人,竟然可以如此的心急,不管其他任何事。
陳思邈問了一路,最後總結一句話:“覃草是什麽?怎麽找覃草,現在該怎麽辦?”
“袁蠱師不是說了嗎?當然是要去皇宮裏找。”傅榕雪倒是悠閑,還讓暗衛提前回到客棧叫李連趕緊把吃的準備好。
“你們回來了,今天這麽早,進展的很……順利?”本來高興的話在看到陳思邈那張沮喪的臉硬生生轉了一個音調。
“好消息和壞消息,你要聽哪一個?”傅榕雪洗幹淨手,坐在桌前拿起筷子。
如今她早就不習慣那套繁文縟節,趕快吃飽肚子,還能去看夜惠冥。
李連想到陳思邈那張,小臉,決定不為難自己:“還是好消息吧。”
“袁蠱師答應我們製作情蠱的解藥了。”
“真的?等等,該不會壞消息也跟這解藥有關係吧?”李連頓時覺得不好。
傅榕雪理所當然點頭,夾了一個最大的雞腿放在自己碗裏:“沒錯,製作解藥的藥材之一,覃草,我連都沒見過,聽他說,如今隻有皇宮裏還有這種。”
李連猛的拍打桌子,語氣不善:“他還威脅你了?不就是覃草嗎?憑著舅舅的見識,肯定知道這種藥材在哪裏,倒是給他就是。”
傅榕雪快速吃完,吐出骨頭:“別想了,師父根本沒有任何記載,這種草藥可能真的隻有南疆的皇宮裏有。”
“他怎麽知道?”李連終於抓住了重點,滿臉茫然。
吃飽的陳思邈看不下去,拿著雞骨頭指了指他:“你是不是傻,當然是因為袁玉春跟皇室有關係啊,說不定王爺的情蠱就是他給的。”
這些都隻是她的猜測而已,傅榕雪沒有出聲否認,正好跟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李連眨眨眼,還是有些猛,想了半天才懂得她們所說的意思,懊惱抱著頭,舅舅嫌棄他是有原因的,根本不給他機會。
“師兄你也別氣餒,一切都隻是猜測而已,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覃草,這樣才能把夜惠冥治好。”
她已經吃完,拿起濕毛巾仔細擦拭,然後環視一圈,最後沉聲道:“我要去找武鉉王。”
這人陳思邈最熟,剛說完她就蹭的站起來:“傅小雪,你去找他幹什麽,雖然他是個王爺,可是一直不瘟不火,性格也溫良儉恭。”
言下之意就是武鉉王就是一個不掌事權的消散王爺而已,對他們一點用處都沒有。
“可他最怕戰爭啊。”傅榕雪聳肩,這種王爺最怕就是動1亂,南疆軍隊不強,如果打起來的話,他這種王爺最容易被派到戰場上送死,隻要有一絲一毫不動武的可能,他都會嚐試。
“你的意思是,讓他帶我們進皇宮?這能行嗎?”
陳思邈武將出身,對這種最為敏銳,一下就猜到傅榕雪的心思。
她打了個響指, 伸個懶腰,慵懶道:“不試試怎麽知道?明天把拜帖送過去,哦,還要準備點禮品才行。”
他們這次帶的好東西不少,隨便挑兩件就行。
回到房間,夜惠冥還在床上躺著,身上換過衣服,李連為了不讓她繼續勞累,特意幫她把身體稍微擦拭一遍。
傅榕雪躺在外邊,想了想,又靠近幾分,把夜惠冥的胳膊墊在腦袋下麵,埋怨道:“叫你不醒,明天早上你的胳膊絕對抬不起來。”
枕了一會,傅榕雪又心疼把他的胳膊拿出來,雖然貪戀窩在夜惠冥懷裏的感覺,還是乖乖從他懷裏退出來。
夜深無人,隻有在夜惠冥麵前,她才放下白日裏的緊繃,像個小姑娘盡情宣泄自己的無助和頹靡。
她好累,可一想到夜惠冥還在等著她,身體又有無盡的力量。
“師父給你的藥丸估計加了催眠的藥,要不然你怎麽能睡得這麽死呢,起來跟我說說話也好啊。”她唔了一聲,轉而改口:“還是算了,你以前已經夠累了,現在多睡一會兒也是好的。”
白日實在是太累,她又在夜惠冥耳邊說了幾句她今天發生的事情,眼皮子越來越重,最後頭一偏,沉沉睡了回去。
迷糊間感覺有人在摸她的臉,可太困了,她嘟囔一聲,翻身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