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興師問罪，是不是我們賀家的種（二）
“婆婆，”林暖曦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氣的臉色發青。她真沒想到，婆婆居然又會這麽罵她。以前還能顧及著賀文俊的麵子，可是現在，連賀文俊在場都顧不得了，就這麽對她破口大罵。
而且還罵的那麽難聽，那些字眼，簡直猶如一塊塊重石一樣砸在她的身上。
身體無法控製地晃了晃，本就在孕期，身體還為完全恢複。若不是賀文俊立刻察覺出不對勁從後麵抱住她，她肯定會再一次昏倒過去。
“曦兒，曦兒。”賀文俊抱著林暖曦搖搖欲墜地身體，看著她蒼白的臉和身體上徹骨地冰冷，不由得眼眸一深，抬起頭來憤恨地看著母親一字一句地道：“媽，您非要逼著我恨你嗎？”
賀母一顫，不過看到林暖曦這幅樣子又似是鼓起勇氣般地抬起頭，依舊態度強硬地說：“俊兒，你現在是完全被這個女人給迷惑住了。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我是你媽媽，是對你最好的人。可是這個女人除了利用你外，她對你哪裏還有一點真心。”
“我現在完全清楚我在說什麽，不清楚的是你。你還知道我是你兒子啊！她是我愛的女人，是我的妻子，肚子裏有著我的孩子，可是你卻怎麽對待她的。如果你真把我當成你兒子的話，就不會這麽讓我為難。”賀文俊也忍不住咆哮，抱著林暖曦憤怒地衝著母親怒吼。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和親人反目，竟然是這麽痛苦的事。
不由得冷笑一聲，忽然想起曾經看到過的很多電視劇裏的那些婆婆和媳婦之間的事。每當看到惡婆婆或者惡媳婦，他都會冷笑，身為婆婆的兒子媳婦的丈夫，那個男人不會調解她們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嗎？明明就是那麽簡單的事，卻讓兩個女人如同跳梁小醜一般地鬥來鬥去。
現在才知道，原來有的時候不是調解就能調解好的。就好比他母親對林暖曦，到了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也許還會有更大的隱私。
“李阿姨，你們過來一下。”賀文俊叫了一聲兩個阿姨，他今天一定要問清楚母親為何非要如此厭惡林暖曦。也許，隻有知道真正的具體原因，他才能有辦法解決這種隔閡。
若是別人對林暖曦如此，哪怕是換一個人他都能狠下心來對付舍棄。可是這個是他母親，終究無法像對待旁人一般的狠心。
賀母看兒子要將林暖曦給帶走，便立刻又猶如潑婦一般地指著林暖曦打罵：“你這個狐狸精，有本事你就和我在這裏談，幹嘛每一次都讓我兒子擋在你前頭。你懷孕了？嗬，到底是不是我們賀家的種還不一定呢。我可是聽說，你曾經有失蹤過一年的經曆，而且，還是和邵家的兒子在一起。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那邵家的？”
賀文俊臉色一冷，也不等保姆來了，直接自己將林暖曦給抱起來，然後往樓上抱去。
正好傭人下來，看到他抱著林小姐，也不好接手。隻好跟在一旁跟著上樓，上樓時又悄悄瞥了一眼樓下的氣急敗壞地賀母，不由得歎了口氣。
她們雖然剛和林暖曦相處了兩天，可是這兩天也看的出來，林暖曦是個好女孩。對人溫和有禮，真不知道這個婆婆為何這麽反感她。一定又是因為門不當戶不對吧！
“麻煩兩位好好地照顧她，“賀文俊將林暖曦放到床上，扭過頭對兩位阿姨說。
兩位阿姨急忙點頭，這是她們分內地事，自然會盡心盡力地做。
賀文俊交代好了兩位阿姨後，又對躺在床上幾乎眼神發直的林暖曦親了親，然後沉沉地說：“我下去和我媽談，這件事你不用管，也不用放在心上。為了我…原諒她，好嗎？”
他知道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自己母親剛才說了那麽難聽的話，是人都受不了吧！現在林暖曦的樣子，眼神發直、臉色蒼白，分明就是氣的。
林暖曦沒有回答他，依舊眼神發直地看著上方。她的確是被氣的，被氣的精神都有些不在狀態了。
她萬萬沒想到，這次婆婆過來居然又說了比以前更加狠戾的話。竟然，還懷疑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賀文俊的。而且她提的那一年的確是存在的，雖然那一年的時間是因為她失憶了，才會待在邵雲龍身邊。而且兩人一直未曾發生過什麽實質性地關係，可是這些事情，除了她和邵雲龍心裏清楚外，外人是根本無法明白的。
心裏有些疼痛，又有些恐懼，如果…如果賀文俊也會懷疑，該怎麽辦呢。
“乖乖地等我，我很快就上來。”賀文俊看她沒有回答，以為她是因為生氣才不回答，根本沒想到她會沒有聽進去。所以又親了親她的嘴角，低沉地說。
說完從她床邊站起來，然後陰沉著臉朝樓下走去。
賀母依舊還在，不過已經坐在沙發那裏了。聽到樓梯上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看他一眼。然後看著兒子陰沉著臉，慢慢地走下來。
賀文俊坐到母親對麵，目光陰沉而又冷厲地看著母親說：“說吧，誰跟你說的，曦兒曾經和邵雲龍曾經在一起過？”
如果沒人跟她說，她是絕不會知道這件事的。這件事算起來應該算是極其隱秘的，再說當時林暖曦用的還是另外一個名字。難道是邵雲龍？可是不應該啊，他現在已經巴結上了李家，如果還拿這件事出來說事的話，這豈不是要擺明了被退婚嘛。
這件事算起來並不是什麽大事，隻要他相信暖曦是清白的就行。可是到底是在他們這樣的人家，豪門裏總是會喜歡流傳一些風言風語。如果這件事被外界所知的話，那麽就不單單隻是對林暖曦地質疑，還包括他們的孩子。
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林暖曦天性敏感，見不得這種事情。他們的孩子他更不會拿他來冒險，讓他以後成為別人口裏的笑柄。
“俊兒，這是你跟媽媽說話的態度嗎？你看你，因為那個女人現在對媽媽的態度，都變成什麽樣了？”賀母突然一改剛才的強硬冷厲，變得痛心疾首地斥責。
賀文俊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母親說：“媽，您知道的，這不是我想變得樣子。都是您逼我的，還是告訴我，到底是誰跟您說的那些話吧！不要讓我們母子的情分真的越來越惡劣了。”
“你…，”賀母臉色大變，似乎母子情分這四個字深深地觸動了她。讓她不禁雙目中湧出眼淚，似乎不能相信能說出這樣狠話的人，竟然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
賀文俊見她還是不說，又是冷笑一聲，冷嘲道：“您以為您不說我就猜不出來了嗎？是歐陽然告訴您的吧！那個女人心機很深，你離她遠一點。什麽時候被她利用了，都不知道。”
“然然怎麽了？你別現在迷上林暖曦，就看不上然然了。想當初，你們兩個可才是青梅竹馬的一對，你以前不是說過嗎？你喜歡然然，你想要和她在一起，現在怎麽又那麽迷上那個林暖曦了。”
“媽，您難道忘了，當初我和歐陽然之所以分手，也有您的一部分功勞嗎？”賀文俊冷諷地道。
賀母一怔，像是被人說出了什麽驚天的秘密。臉色立刻驚恐起來，看著賀文俊驚慌失措地說：“你…你怎麽知道？你知道什麽？”
“我什麽都知道，”賀文俊緊盯著他母親說：“以前我是和歐陽然那麽好，您也很喜歡她。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越來越不喜歡她。然後讓父親帶著我到A市去上學，就是為了和她分開吧！後來你又鼓動她父母讓她出國，然後又找了一個男生故意接近她，讓她對我徹底失去信心，這才讓她和我最終決定分手。這些，我都知道，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是現在知道，是那個時候就知道的。”
“既然你那個時候就知道，為什麽還要和歐陽然分手呢？”賀母有些不相信，她當初做的那麽隱蔽，那個時候兒子還是個孩子，怎麽就能知道自己的計謀。
賀文俊冷笑，眼眸有些悠遠地說：“其實，那個時候我挺感激你的。因為那時候雖然和歐陽然已經在一起了，可是我發現，到底不是心裏麵的那個人。即便是長得再像，可是還不是心裏麵的那個人。你用了計謀讓她跟我分手，倒也省的我自己費心費力。不過通過那件事我卻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一直依附著你們，我永遠都不能掌握自己的愛情和婚姻。知道當初我為什麽執意不考大學，非要下海經商嗎？就是這個原因。隻有我自己獨立了，我才能更好得去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你…你那個時候都已經想那麽遠了？”賀母倒吸一口冷氣，那個時候他還不滿十八歲啊！她是該興慶兒子聰明，還是該痛苦兒子聰明啊！
“媽，知道我為什麽非要跟您說這些嗎？”賀文俊笑的有些陰沉地道。
賀母搖搖頭，不過很快，又不禁瞪大眼睛，看著他喃喃地說：“你是要告訴我，林暖曦不是歐陽然，而你現在也不是那個時候的你嗎？”
“媽，其實我的聰明大多數都是遺傳您的。的確，我是想要告訴您這個事實。林暖曦不是歐陽然，我可以不在乎您動歐陽然，但是我不會不在乎您動林暖曦。而且我現在不是曾經的那個自己，也不是您想動，就可以隨意拿捏的。”賀文俊說的有些狠戾，眼眸堅定而深沉，絕非有半點可以軟弱之氣。
賀母看著這樣的兒子覺得陌生，心裏不禁有些恐慌。垂下頭沉思了一會，突然又抬起頭來看著他認真地問：“你這麽堅定地要保護林暖曦，難道，從來都不是林暖曦是歐陽然的替身，而是歐陽然是林暖曦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