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水火相融
”最近大家都挺忙的。“
蔣梓不知道為什麽會冒出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但是這句話打破了這尷尬的僵局。
“別逃避了。”
陳鑫楠慢慢鬆開了手，盯著蔣梓的眼神裏麵充滿了悲傷。
別逃避了，事情拖的太久了，久到蔣梓都已經忘記了，原來兩個人，還一直都是朋友關係。
蔣梓真的不敢捅破這層窗戶紙。他害怕，他害怕自己的壞脾氣傷害陳鑫楠，害怕陳鑫楠會因為之前的過錯，最終離開自己。
蔣梓真的想逃避，以前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總是循環往複的在他腦海中盤旋著。
讓蔣梓害怕的不敢敞開自己的心。
蔣梓慌亂的打開了保溫桶，把裏麵的菜擺在桌子上，對著陳鑫楠笑了笑
“快吃吧，一會涼了！”
“那天晚上為什麽親我？我這麽努力的當你男朋友，你呢？你為什麽老把我放著朋友的位置上呢？”
陳鑫楠的語氣有些生氣了，但是依舊是放低聲音對著蔣梓說的。
不舍得吼他，也不想吼他。
“快吃飯吧！”
蔣梓依舊是自顧自的擺弄著桌子上的飯菜，為什麽事到如今還在犯慫？！
“蔣梓。”
陳鑫楠叫自己名字的那一刹那，蔣梓感覺自己的鼻子酸了酸，蔣梓感覺自己聲音都在顫抖。
“怎麽了？”
陳鑫楠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但是總覺得自己和蔣梓之間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讓他們兩個之間總有一點距離。
沒有情侶之間應該有的那種感覺，甚至連愛意都感受不到了。
有的時候甚至就像陌生人，就算睡在一張床上，陳鑫楠主動去抱蔣梓，蔣梓也會慢慢的推開。
怎麽了？到底怎麽了？蔣梓真的不知道怎麽了嗎？
陳鑫楠感覺自己都快哭出聲了，委屈，好委屈。
為什麽就變成這樣了，為什麽蔣梓就這麽不愛自己了。
“你還愛我嗎？”
陳鑫楠此時此刻委屈的像一個丟失心愛玩具的小孩一樣。
蔣梓剛準備說話，就聽到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陳鑫楠急忙站起身，擦了擦快要掉出來的眼淚。
“陳醫生！7床病人心髒驟停了！”
陳鑫楠迅速整理好情緒跟著護士跑出去了，就留蔣梓一個人在辦公室裏麵。
僻靜的走廊裏麵傳來了急促而又沉重的腳步聲。
但是蔣梓腦海裏麵都是陳鑫楠微微發顫的那句“你還愛我嗎？”
蔣梓起身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看著陳鑫楠在病房裏麵陳鑫楠焦急的樣子，心裏總覺得五味雜陳的。
“愛啊怎麽會不愛。”
蔣梓小聲嘟囔著，那回答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經過很長時間的搶救，患者逐漸有了生命體征，然後昏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樣子，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嘔"
大量暗紅色的東西從患者嘴裏湧出來，陳鑫楠看著患者不斷抽搐的樣子，有些急切的探了探頸部動脈。
“聽到我說話嗎？”
陳鑫楠帶著手套的手，在患者的麵前晃了晃。
沒有反應。
拿出燈照著看了看患者的瞳孔。
陳鑫楠有些焦急的喊到“快！注射腎上腺素！”
陳鑫楠看著心電圖上逐漸變得微弱幅度，有些焦急的對著患者胸部按壓著。
“12320快醒過來啊！”
陳鑫楠看著心電圖上一直沒有變化的波動，焦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陳醫生！還是不行啊！”
氧氣麵罩下的臉蒼白的不像話，嘴角不停湧出的暗紅色血液，讓陳鑫楠的心懸了起來。
“快！通知血庫配血！”
蔣梓就站在病房外，看著進進出出焦急的護士，感覺心髒被一個塑料袋包裹著一樣，悶的喘不過氣。
搶救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陳鑫楠出來的時候，白色的工作服和裏麵綠色的手術服都被染上了血跡。
就連手上的手套都是滿滿的嘔吐物。
蔣梓看到陳鑫楠出來，剛準備上前詢問情況。
就看到陳鑫楠往後退了兩步
“別過來！髒。”
陳鑫楠低著頭繞開蔣梓的那一刻，那種陌生感，像是有誰給了自己心髒一拳一樣，痛的有些喘不過氣。
雖然他能理解陳鑫楠是累了，但是還是會覺得難過，痛苦。
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蔣梓感覺自己走路都變得沉重起來。
路過護士站的時候，蔣梓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你好，七床的病人怎麽樣了？”
護士低著頭，沒說話，隻是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沒救回來？
蔣梓跑回辦公室的時候，陳鑫楠已經換好自己的衣服，低著頭沉默的坐在桌子上吃著桌子上已經放涼的的飯菜。
“我給你熱一下再吃好不好？“
蔣梓試探性的問了問，但是陳鑫楠還是低著頭沒說話。
直到蔣梓伸手去奪陳鑫楠手上的碗的時候，陳鑫楠突然就哭了。
是那種強忍著的哭泣，隻看到他肩膀的抽搐，和臉頰上的淚痕。
蔣梓知道，他在隱忍。
陳鑫楠放下手上的碗，用手捂著臉，哭的不成樣子。
自己這麽久以來的努力，連條生命都搶救不過來。
7床的病人是一個愛喝酒的老年人，每次陳鑫楠去查房的時候，他都會跟陳鑫楠寒暄一番。
也經常會偷偷喝酒，被陳鑫楠發現就跟小孩子一樣，算賴繼續藏著酒。
蔣梓看著陳鑫楠這個樣子，真的很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陳鑫楠突然抬頭看了蔣梓一眼，然後哽咽的說道“能抱我一下嗎？好累。”
蔣梓就這麽站著，感受陳鑫楠在自己懷裏抽泣的顫抖著。
天色已經逐漸亮了起來，蔣梓看了眼牆上的鍾表“四點。”
陳鑫楠一天一夜沒睡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陳鑫楠才慢慢平複下了心情。
跑去洗手池洗了個臉，清醒了不少。把蔣梓帶來的保溫桶也洗了洗。然後冷靜的對著蔣梓說道
“我去交個班，然後送你回家。”
蔣梓隻是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就乖乖的跟在陳鑫楠身後，陪著他交接好工作之後。
一起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差不多就五點了，白慕和蔣天穿著正裝坐在餐桌上吃著東西。
“這麽早就去上班？”
蔣梓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們兩個。
但是兩個人臉上掛著的疲憊和黑眼圈，回答了蔣梓的疑問。
“昨天晚上合同出了點問題，加了個班。”
蔣天風輕雲淡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通宵工作的人。
“你們呢？這麽早回來？”
白慕說著，拿出了兩個杯子幫他們倒好了牛奶，招手讓他們兩個人過來了。
“我夜班。”
陳鑫楠的聲音不知道是熬夜還是剛哭過，啞的都快聽不出聲音了。
“那你們快吃完去睡覺吧！”
蔣梓說著把牛奶一飲而盡。
“傻弟弟，蔣天周日！”
蔣天用最平淡的聲音，傳達了最好的消息。
“那就好。”
四個人都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房間去準備休息了。
但蔣梓躺在床上卻突然就睡不著了，盯著身旁平躺著閉上眼睛的陳鑫楠。
思考了一會，然後向陳鑫楠的懷裏挪了挪，最後蹭了蹭他的肩膀，輕輕的說了一聲。
“我愛你。”
陳鑫楠聽到了，但是卻也笑不出來。
隻能反手摟住蔣梓的腰，輕輕的吻上了蔣梓的柔軟的唇，然後滿臉認真的盯著蔣梓說道
“你不要死，千萬不要。”
陳鑫楠抱蔣梓抱的很用力，像是要把蔣梓揉進自己懷裏一樣。
蔣梓拽住陳鑫楠的手，讓陳鑫楠撫摸著自己胸口心髒旁邊那條長長的疤痕。
“你放心，我現在的心髒，很健康，我也很健康。”
陳鑫楠認真的看了看那條疤痕，然後輕輕的摸了再摸。
“我不想要你做我朋友，我要你做我男朋友，好嗎？"
陳鑫楠的語氣裏麵全是認真和嚴肅。
“那你會包容我的小脾氣嗎？你會一直陪著我嗎？會永遠不離開我嗎？”
蔣梓問的很沒有底氣，問道最後，真的覺得自己好幼稚，但是卻又覺得這種幼稚，好像又是一種底氣。
一種在陳鑫楠麵前可以肆意妄為的底氣。
陳鑫楠盯著蔣梓，隻回答了一個字，但是卻給了蔣梓無限的安心。
“會。“
陳鑫楠剛說完，蔣梓就吻上了陳鑫楠的唇。
陳鑫楠被蔣梓的主動點燃了，慢慢的發起攻勢。
像是要霸占對方的口腔裏麵的每一寸肌膚一樣。
陳鑫楠的氣息變得急促起來，有些焦急的想要褪去蔣梓身上的衣服。
但是蔣梓卻突然用手抵著陳鑫楠的胸膛。
用僅存的理智氣喘籲籲的說道“去浴室好嗎？”
陳鑫楠直接公主抱起蔣梓，蔣梓被按在浴室的牆上，刺骨的冰冷感覺傳來，但絲毫沒有澆滅心裏的那團火焰。
兩團火焰熊熊燃燒著，炙熱的感覺被完全包裹著，在兩團火之間來回的穿梭者。
水聲交融著肌膚碰撞的聲音，完美的掩蓋了兩個人的不能過審的叫聲。
“我愛你。”
蔣梓扶著牆含糊不清的說著。
即使淋浴灑下的水珠，也無法澆滅這兩團穿梭的火焰，反而讓這兩團火焰，更緊密的燃燒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