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改天換命的方法
齊羽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
低頭沉默了片刻後,才再次抬起頭,聲音更加地低沉了些。
“我弟弟之前並沒有精神病,隻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後,才做出那種令人……令人……什麽的行為。”
腦補著當時的畫麵,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問:“到底是什麽樣的刺激,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顧?”
齊羽看了我一眼,然後笑了,笑得渾身隨之顫抖,樣子十分詭異。
“你笑什麽?”見他這樣,我多少有點惱怒。
“親骨肉?”齊羽又是幾聲冷笑,“正是這親骨肉,才導致我兄弟精神發狂的——那孩子的確是我們齊家的骨頭,卻不是我弟弟的骨肉。”
看齊羽表情奇怪,說的話更是牛頭不對馬嘴。
“這孩子不是你弟弟的?總不會是……”
我看向齊羽,後麵的話自然不好意思說出來。
俗話說“兄弟妻,不可欺”,這位儒雅有禮貌的製藥廠董事長莫非做出的禽獸行徑?不過看著又不像。
齊羽使勁搖著頭,聲音更低沉了。
“算起來,那小孩是我們的兄弟啊!難道你非要我說得明明白白嘛?”
我直覺渾身被電了一下,腦中像是開了鍋一樣。
齊羽低著頭,滿臉鐵黑,我也一時間不好意思開口說什麽話。
什麽?
什麽?
我腦中冒出一個詞“扒恢”,還想起了個有趣的曆史典故。
關於扒恢一詞的來曆有許多種故事傳說,我個人覺得比較好玩的一個是關於王安石和蘇軾的。
故事說,有一次王安石走過兒媳的房間,看見兒媳睡在透明紗帳的床上,眼球不由得為之而發光。
王安石畢竟是詩人,於是在充滿灰塵的牆上寫了一句:“緞羅帳裏一琵琶,我欲彈來理的差。”
寫完後躲在一旁觀察兒媳的動靜。
兒媳看到公公在外麵鬼鬼祟祟的,於是出來看公公在牆上寫了什麽,一看到公公留下這樣的詞句,當即明白了是什麽意思,於是在公公的詩句後續上了一句:“願借公公彈一曲,尤留風水在吾家。”
王安石看見兒媳的話後,正在暗自高興,沒想到這時兒子出現了,於是趕緊用袖子去擦拭牆上的字跡。兒子奇怪,問老父在做什麽,王安石說,在扒恢。
又專家考證說,扒恢一詞不是出於王安石,而是出自大學士蘇東坡先生,但是故事情節大同小異。
蘇東坡壯年喪妻後,加上仕途不順,一度比較頹廢,賦閑在家,百事不問,引以為傲書法、辭賦,也不再玩了,甚至幾天都不進書房。
其子沒有乃父風,遊手好閑,經常不回家。但是,卻娶了一位貌美的小嬌娘,在詩詞方麵還經常和蘇東坡應和幾句。
因此,翁媳關係倒比父子關係親密一些。
某日中午,蘇東坡酒後無聊,來到書房,悶坐在書桌前打盹。書桌上由於多日沒有清掃,落了薄薄一層灰塵。
就在蘇東坡百無聊賴之際,其兒媳身穿一襲淡綠的薄裙,手拿茶壺、茶杯,給他送茶來了。看到兒媳那嫋嫋動人的身材,青春靚麗的打扮,蘇東坡竟心猿意馬起來。
以手沾水,在桌上寫道:“青紗帳裏一琵琶,雖有陽春不敢彈”。其兒媳一看,雖臉上發燒,但又不無挑逗之意,也以手沾水,寫到:“公公何妨彈一曲,肥水不流外人田”。
正在翁媳眉來眼去。
思緒徜徉在曖昧旖旎氛圍之際,蘇東坡的兒子慌裏慌張的闖到書房看望父親來了。
蘇東坡擔心兒子看到書桌上的玄機,袍袖一拂,擦去了字跡。
其兒子對蘇東坡的舉動大為不解,忙問:“父親大人,您幹什麽呢”?蘇東坡答道:“我扒恢呢”!
這是個很文雅的帶色的故事,沒想到在現實生活中竟然真的上演了。
“你父親——不!你弟弟還是知道了這件事?”
齊羽沒有抬頭,這是冷哼了一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聽到這裏,一切也就都明白了。
怪不得小男孩的魂魄會跟著齊老頭,原來他一聲的不幸都是這老頭導致的,作為人時,他能被蒙蔽雙眼,可成了鬼後,卻雙眼明如鏡。
“既然你把一切都說了出來,我也告訴你真相!”我斬釘截鐵地說。
“真相?什麽真相!”
齊羽抬起頭。
“其實這一切就是這四個小孩的魂魄所致,他們一直纏繞著齊老先生,這是導致齊老先生被車撞,以及隨後一係列倒黴事件的原因。”
“啊!還有這種事!”
“而我恰恰可以看到那四個小孩的魂魄——他們怨氣太重,不肯放下你父親,現在也應該圍在你父親身側,阻撓醫生救治他。”
“那……那怎麽辦?你……你……劉大師,你得救救我父親啊!”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我冷笑一聲,“我也隻能盡力而為、”
“那就先謝謝劉大師啦!”
“我想問你件事,還請你怎麽想的就怎麽說。”
齊羽點點頭:“好!劉大師問吧!”
“憑良心說,你覺得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值得原諒?”
齊羽看著我,半分鍾裏一句話也不說。
“憑良心說就行!”
“不可原諒——甚至算得上十惡不赦。”齊羽這話說的斬釘截鐵。
“你也知道,所以……”
“可是……可是他畢竟是我父親,血濃於水啊!”沒等我說完,齊羽立刻帶著哭腔喊道。
“好啦!我會盡力而為,不能給你任何保證。”
再次來到急救室門前,所有人的目光毒望向我,尤其是老太太,她的眼神裏帶著說不清楚是祈求還是哀怨,她嘴唇發紫,而且還在不停地顫抖。
想想其實這老太太也是頂可憐的人,自己老公害死了親孫女,還“扒恢”和自己兒媳婦生下了不知道自己該稱呼孫子還是兒子或者侄子的孩子。
其中的苦又不能對外人說,隻好咬碎牙往肚子裏咽。
齊羽朝著老太太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敲了敲急救室的門。
一個戴著眼鏡,額頭滿是汗珠人中年胖醫生敞開門,探出了頭。
“田醫生,讓這位劉大師看看我父親的病況!”
田醫生帶著口罩,不過透過厚厚的眼鏡片,我看得出他看我的眼神裏有一絲的不屑一顧。
“劉大師?就他!”
“劉大師是化外高人,你們看不好的傷病,他未必不能!”語氣裏已經帶著幾分不悅。
說著也不能田醫生閃開,伸手推了一下他。
“劉大師,您請進啊!”
我人沒進去,視線已經瞟到了手術床上的齊老頭身上。
不出所料,四個小孩有個蹲在他頭一旁,有個騎在他身上,另外兩個坐到他大腿上,正在使勁掐捏老頭,目光裏帶著恨意。
我輕輕走過去,掃視了他們一圈。
“你能看到我們?”
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抬起頭開口問我。
“對!”
“你想多管閑事?”
“不!我是想幫你們,這樣下去,你們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們恨啊!好不容易投生為人,卻被他給毀了……我們都是未成年人,就這麽死了,下輩子是要投胎當豬狗的……”
啊!我也是一驚!
還有這事!那他們四人還真是恨得有道理。
這閑事我到底該不該管呢?如果非要管,豈不是太不講道理?也太沒有天理可言?
如果能有什麽辦法改變這一局麵,這四個小孩能否放下滿腹的恨意呢?
應該能!
畢竟也折騰了老家夥好幾年,如果能有辦法讓這幾個小孩能夠順利進入三道輪回,來世重新為人的話,或許他們能放下心中的執念。
有什麽辦法?
大舅的兩本書!!
我忽然想起大舅留下的兩本奇怪古書裏好像有這種“改天換命”的方法,憑我現在的記憶力,給我兩個小時的時間,應該能讀通這兩本書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