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它不是王勝佳
說實話,我對王勝佳並不算了解,何況自從處理完了老王村支書的事後,我就沒見過她,也沒有關於她的絲毫信息。
現在想想,我隻知道她是老王村支書的獨生女,自小就不知道自己的媽其實被“掉了包”,大學學的的是新聞專業,畢業後在某家著名的省法製報刊工作,平時很少回家,暗中和父親調查當年媽媽被“掉包”的事,老王村支書出事後,她才回到了故鄉,後來成了派出所的一名普通法醫。
這個點外麵沒有人,經過大門口,我往值班室瞟了一眼,連門衛室都沒有人,大門半敞著——畢竟是派出所嘛!那個不長眼,腦子進水的會來這種地方幹壞事。
出了派出所的大門,王勝佳腳下速度不減反增,一路向西。
一口氣就是跑出去十幾裏路,我越來越納悶,自從吃了那種黑色物質後,我自認為體力和耐力都比正常男人強不少,可這一路我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跟得上她。
“王勝佳?王勝佳——”
我邊跑邊朝著她大喊。王勝佳回頭朝我勾了勾手,大概意思是讓我趕緊跟上,也不說話。
王勝佳的體力有這麽好?她可是女人啊!看著身形十分曼妙,這體形怎麽會有這麽好的耐力,簡直匪夷所思。
再往西……
是黃河呀!我隱隱想到了什麽,這念頭就在我腦海裏閃爍,但是一時間就抓不住。
難道王勝佳發現了什麽證據,隻想讓我一個人知道,讓我獨得這份功勞?一報她所謂的恩情?好像這也沒必要吧?我如今已經不是刑警大隊的成員,要什麽功勞。
今晚略有陰天,倆人一前一後,相距一百多米,很快出了城,我隻覺得渾身變熱,轉眼間便出了城。
四周時不時傳來不知名的鳥叫聲和不知名的野獸的叫聲,讓四周的漆黑顯得更加恐怖。
這正應了某個專寫恐怖網絡小說作家的話:真正的恐懼往往都是看不見,卻能聽得到,聞得到,更隻能想得到其中一部分的東西。
繼續往前走!
不!應該說繼續往前跑。
已經聽到了黃河的水花聲,前麵不遠處應該就是黃河。
越往前跑,我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大——王勝佳深藏不露啊!這體力和速度,如果參加一般的省級運動會,肯定前三名。
一路上,我喊了她好多次,她頂多回頭看我一眼,腳下卻始終沒減速。
終於眼前出現了黃河灘,黃河的流水聲也更響了,不用問,肯定前幾天上遊地區下過雨。
王勝佳的身影停在了黃河邊上,然後轉過身看著我,緩緩揚起左手,朝著我做了勾手的動作,憑借著超常的夜視力,我看到她臉上慢慢綻開了笑容,她笑的很詭異,讓我不由地停在了距離她二三十米的地方。
“王勝佳,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此時此刻,我已經開始懷疑剛才的判斷,先後兩次敲我門的,就好像不是一個人,而且她這一路的行為十分怪異,分明就是換了一個人。
換了一個人?
我渾身一顫,忽然想到道濟口中所說的控屍術——既然能控製屍體,應該也可以控製活人,難道……難道王勝佳被控製了?
對!應該是……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到了自己的血,這幾個月裏我的血曾好幾次發揮過神奇的能力,能克製邪祟,能嚇跑蠱蟲毒物,用大舅的話說,我本身就是百年罕見的純陰命格,再加上吃了那種不知名的黑色物質,我的血液更是天下邪祟陰物的克星。
如果把血摸到她的額頭,最好能灑進她嘴裏,應該可以讓他恢複神智。
可又一想,渾身就是一個激靈。
不好!一定是黃河賒刀人利用王勝佳和我引到了這裏……
道濟和妙真說過,那種攝魂續命的妖術需要十二個人的元氣,這十二個人中,還必須有個“天陰命格”之人的元神。
而我就是那個極為罕見,極為難找的“天陰命格”,這麽說,引我來,是為了要我命?
不由的緊張起來,忙四處張望,慶幸的是三麵並無一個人,前麵是滾滾黃河,如果就王勝佳自己,就算她被攝了魂,以我的體力也不懼。
她會怎麽對付我?
總不會下一刻,脫掉衣物,使用美人計吧?
這場景,別說略有姿色的王勝佳,就算是再漂亮十倍二十倍的女孩,我也不可能被“銫誘”啊!
二三十米外的王勝佳嘴越咧越大,最後竟然大到了正常人類不可能張到的程度,隨著嘴巴的長大,裏麵漏出了尖細的青牙——她不是王勝佳,她不是人呐!
我也真是後知後覺。
我腦中忽然冒出了這個念頭,緊接著就聽到她身後傳來了一陣“劈裏啪啦”的水花聲,我視線隨之一轉,就看到兩個黑影從河水裏爬了出來。
倆黑影“儒動”到了假的王勝佳身後,然後身體慢慢變高——原來是兩個人。
人怎麽可能從水裏鑽出來,身上也沒穿著潛水衣,帶著氧氣管啊!
那人是——
我視線掃到其中一個人的臉上,頓時如同被電了一下,後脖子一陣發麻。
熟悉的麵孔啊!竟然是殯儀館裏失蹤的那具屍體——那無賴的名字叫什麽來?一時緊張,我腦中亂成一團麻,想不起來了。
這一瞬間我明白,為什麽民俗事物專家老頭家裏發現過帶著黃河泥沙的水漬,以及為什麽地上會留下奇怪的爬行過的痕跡,原來這缺德玩意被製成“活屍”後還成了“水路兩棲”的詭異動物。
這還真是急煞了我的腦洞。
剛才還覺得勝券在握,這一下子變成了一比三,這三個還都不是正常人,看來在這荒郊野外,又是淩晨,有人救我的幾率太小,看來我這小命算是交代了。
想想剛才的經曆,我暗罵了自己一句。
媽媽的!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當時我就應該想到事情不對勁,王勝佳前後兩次敲我屋門,也不過相隔一個小時,無論是語氣還是行為,分明不是一個人。
再說,大半夜的什麽話也不說,一味地讓我跟著她跑,這分明就不正常嘛!
我在褲子上摸了摸手心的汗,想摸摸口袋裏有沒有可用的家夥,此時哪怕有把匕首也好啊!
可惜一摸,除了手機外,什麽都沒有。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被三個不是人的東西弄死,然後拖到黃河裏完成某種神秘的祭祀,第二天或者第三天,我的屍體會被人發現於黃河上,臉已經被河水泡的腫脹變形……
想想就覺得心裏一陣發涼。
假的王勝佳還在笑,但此時的笑已經不屬於“人笑”,隻見她臉上的皮膚一寸寸脫落下來,頭發也一把一把地往下掉,不到一分鍾時間,原本還算標致的一個美女,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變成了一具幹屍。
一具幹屍,兩個活屍,慢慢向我“挪動”,我下意識地一步步往後退。
情急之下,大腦飛速旋轉,一時間除了硬拚也想不到別的好辦法。
三個東西靠近我不到三米時,我猛地吸一口氣,雙手使勁握起拳頭,準備來個致命一擊。
又近了一步,仨東西距離我不到兩步,我想到那句話“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於是猛地朝前邁了一步,用盡吃奶的勁兒,朝著中間的幹屍捶去。
我是這麽想的,兩側的活屍畢竟是屍體,我看過林正英的僵屍片,這玩意雖然離奇大,也凶殘,但腦子卻不夠靈便,相對不知名的幹屍,似乎好對付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