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門關上了
刑警的爺爺已經六十出頭,覺得十分尷尬,因為三個製服男讓他們一件件地脫掉衣服,結果就在那個四十幾歲的河南瘦鎖匠的襪子裏搜出了一張紙……
河南瘦鎖匠被留了下來,其他人被送上船,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到了碼頭。
中年男人從包裏拿出幾遝錢,分給每個人,並冷冰冰地告誡他們,一定忘記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就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能說,否則他會承受無法想象的懲罰。
說著這話,一輛黑色商務車便拉著他們回了區裏。
當然刑警的爺爺是在七八年前病危時告訴當了刑警的孫子這些話的。
刑警爺爺回來後,把錢給了還扶著拐杖的兒子,兒子就問幹啥了,掙這麽多錢,老爺子什麽也不說,也不讓兒子再問。
之後,刑警爺爺開始迷戀上冶煉技術,甚至到煉銅廠裏跟大師傅學習煉銅的技術。
就這麽過了七八年時間。
老爺子用土方法冶煉出很多種金屬,但始終不玩意,嘴裏還時常念叨“不對啊!怎麽還是不對啊!”
大概又過了三四年,那年在他們家附近和河段上挖一個引水的渠道,結果挖出了古跡,當時刑警正在讀警校,隻知道有這麽回事,但並不知道具體細節。
他爺爺去過挖掘現場,結果回來後,像是換了個人,再也不迷戀冶煉,甚至相關的事情一個字都不再提。
這反倒讓刑警的父親和鄰居街坊們十分好奇,有不少人半開玩笑地打趣他,咋不煉銅啦!老爺子總是笑而不語,一直到得了癌症。
病重後的一次晚上,老爺子讓刑警父親叫來刑警,然後讓所有人都離開後,慢慢講述了當年的奇怪經曆。
他還說,從此再也沒聽到過關於那個河南瘦鎖匠的消息,甚至托人到河南瘦鎖匠家鄉打問,問來的消息是,瘦鎖匠發了財,全家搬到加拿大定居了。
聯想到當年的事情,老爺子覺得這話真實性不高。
老爺子對刑警說的最後一件事,刑警至今不明白。
他說越是自認為聰明的人越是笨蛋,越是知識豐富的人越文盲,今人總笑古人癡,其實古人勝今人。
說完這幾句話,老爺子至死一句話都沒再說過。
爺爺死後,刑警偶爾會琢磨起爺爺的話,但百思不得其解,這就像一個謎語,爺爺隻說了謎麵,卻沒有告訴他謎底。
後來刑警想到了爺爺瘋狂迷戀冶煉銅和他被神秘人帶去製作鎖具有關。
什麽鎖具需要專門找人鑄造,而且還是連續三個月……或許這種鎖具除了本身造型特殊外,其金屬材料也十分特殊。
這次看到洞頂的金屬鈴鐺,便引起了好奇心。
講述完這些,船也差不多到了岸邊,大舅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做任何解釋,我卻很想和刑警好好談談,因為他爺爺的經曆我之前聽別人說過。
如果沒猜錯,當年他爺爺就是被黃河製藥廠和黃河博物館幕後的操縱者帶去的,現在看來是白家人的可能性很大。
上了岸,眼前是斑駁的石階,我下意識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竟然還是淩晨五點十五分,這就奇怪了,我記得當時我們進入大悟前也是五點十五分,難道剛才我掉進水裏,手機進水了?
那也不對啊!手機進水會自動關機。
“你們……你們看看幾點啦?”
我趕緊問郝民圓他們。
有的拿手機看時間,有的帶著手表,便揚起手腕。
“五點十五分”
“五點十六分”
啊!
我驚得冷汗都下來了。
“什麽?這是咋回事?”
郝民圓也恍然大悟,猛拍腦門一下:“咱們的手機和手表都失靈啦!記得……記得下來時,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啊!”
大舅冷冷一笑:“不是手機和手表失靈,是這裏根本就沒有時間。”
“沒有時間?啥意思?”
郝民圓驚訝地張大了嘴。
“不是已經說過啦!這裏屬於陰間和陽間之間的過渡,自然就不會有陽間的時間。”
郝民圓所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從他臉上表情我看得出,並沒有真正明白大舅這話的意思,因為他不像我,親身經曆過。
走出裂縫,外麵依舊是濃霧彌漫,大舅隻看了一眼,臉色就是頓變。
“不好!咱們得趕緊離開!”話沒說完,便朝著一側濃霧狂奔。
大舅雖然早已過了花甲,可奔跑起來的速度著實驚人,之前在東戶村外時,我已經領教過了。
幾個人也沒時間問原因,跟著大舅便是一陣上氣不接下氣的狂奔。
一邊跑,我聽到四處傳來一陣陣笑聲、哭聲、罵聲參雜起來的聲音,甚至模模糊糊地還聽到有種低沉的聲音喊我的小名,讓我過去……
根本不敢減速,直到大舅喘著粗氣停下來。
“大舅……大舅到底怎麽回事?”
看到大舅雙手扶著膝蓋,隻顧喘粗氣,我知道即便是剛才有危險,現在也不存在了。
大舅苦笑一聲,指了指我身後:“你轉身看看!”
一轉身,就看到身後河水翻滾,哪裏還有濃霧和裂縫。
郝民圓他們也氣喘籲籲地轉過身,被身後的一幕驚得瞪大了眼。
“宋老先生,這……這是咋回事?”
“門已經關啦!剛才要不是咱們狂奔而出,怕是永遠被封在無妄世界了。”
大舅這話,我秒懂,趕緊拿出手機,時間變成了淩晨的五點十七分——走了兩分鍾了。
看看手裏的裝滿水的瓶子,我有種做夢的感覺,不過還是有一肚子疑問要問大舅。
“大舅,這水……”
“你們用這水擦拭眼睛,就能看到不該看見的東西——當然包括黃河十三鬼窟裏出來的那位,至於怎麽消滅他,我暫時也沒想到方法。”
郝民圓歎了兩聲氣:“啊!如果沒法消滅,找到了也奈何不了他……”
大舅搖了搖頭:“你們每人灌了一大可樂瓶子,至少夠幾百人每人喝一口了!”
“喝?喝了,能做什麽?”
“喝了後,任何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都無法傷害你!”
“不屬於……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郝民圓似乎沒明白大舅這話的意思。
我忙拉了他一下,轉移了話題:“大舅啊!當務之急是想法消滅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