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找劉魯東
不知不覺到了下午一點，倆人又隨便找個地方吃了點飯。
有時候吃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吃。
差不多吃完飯時，手機響了，掃了一眼，是郝民圓的手機號，我不想讓瑣事破壞當前的溫馨氛圍，於是趕緊調成了靜音，等吃完飯後，就看到手機上有九個未接來電，都是郝民圓打來了。
我意識到可能有重要事，於是趕緊回了過去。
“兄弟，你在哪呢？咋……咋不接電話？”
“不好思思，手機調成靜音，沒聽見呢！”我隻好隨口撒謊道。
“行啦！趕緊來一趟區人民醫院，直接到五樓……”
“去醫院幹啥？”
還沒等我問完，他已經掛掉了電話。
時間走到下午三點半，河口區人民醫院裏停著好幾輛“魯o”牌子的黑色商務車，五樓病房走廊擠滿了人，所有人的神情都很嚴肅，我一眼認出了穿著製服的郝民圓和張立海。
他們圍在幾個中年人身邊，第二眼我便認出了當時劉立偉出意外時，來所裏主持工作的市裏的大領導。
看著場麵，我一下子也就明白了。
看來老眼鏡他們身份比我想象的還要重，畢竟都是國內考古界泰山北鬥般的人物。
“魯東兄弟，你可急死我了——老教授要見你！”
看到我走進，郝民圓趕緊把我拉到一側，輕聲道。
“人醒啦？”我忙問。
“怎麽說呢！應該不算醒，而且……而且還隻是其中一位老教授……”
我被郝民圓這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沒醒？那……那你們怎麽知道他要見我？”
郝民圓皺了皺眉頭：“這個我還真解釋不清楚，這樣吧!省市的領導都在等著你，另外還有省齊魯醫院的幾個專家，你先跟他們進去。”
貴賓病房內十分安靜，幾名醫生滿臉焦慮地望著病床上的人，門口內還站著幾個貌似當官模樣的人。
我一眼便認出，躺在病床是的人是老眼鏡。
這還是第一次見他摘下眼鏡的樣子，雙眼眶深深陷了下去，眼睛四周的皮膚明顯比其它地方的白。
人還沒有蘇醒，而且臉上的肌肉明顯扭曲變形。
“你好!是劉魯東？”
滿頭白發的醫生見我走過去，把聲音壓得很低地問道。
“我是……”
老醫生點了點頭：“教授要見你！”
“奧——老眼鏡——老教授曾經醒過？”
“一直沒有蘇醒。”
這一刻我它娘的心中的疑惑簡直到達了頂點：“沒醒？那……那怎麽說見我？”
老醫生從一側拿出一摞A4紙。
我先是疑惑不解，可看到紙上的幾個歪歪斜斜的字時，似乎明白了。
白紙上寫了兩行字，這兩行字七歪八扭，像是一年級小學生寫的，勉強能認出來。
“找劉魯東！”
兩行都是這四個字。
“這是……”
“雖然老教授一直沒有蘇醒，但幾乎每隔一個小時，手會擺出握筆的姿勢，然後在做出寫字在架勢，直到他重複到第三次，我們才拿出這摞紙，試了試，果然是想寫字。”
“你……您是說這幾個字是老眼鏡教授寫的？”
“對！他寫出這兩行字後，就再也沒動彈過……”
這一刻所有站在病房內的人，全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弄得感覺自己沒穿衣服。
“找我？我也不懂醫啊！”
我隻好撓著頭皮喃喃地解釋。
“應該和醫生無關——我們幾個也算是國內神經內科這方麵，有經驗的大夫，卻連個四四六六都看不出……老教授找你，一定是別的原因，這個……這個得靠你自己想啦！”
白頭老醫生這意思表達的也算幹脆。
我自己想？
深吸了口氣，我一頭霧水，感覺就像高三那年數學課上，老師把數學題寫到黑板上，我他娘的一點思路都沒有，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其他幾個人呢？”
我想到還有張周亭和幾個市局的特種刑警，便隨口問道。
“情況都差不多！其他人始終處在高度昏迷的狀態，我們這次帶來了最先進的腦電波檢測儀，發現個很奇怪的現象。”
“奧？”
“已經測過七個人，他們的大腦皮層始終處在高度亢奮狀態，理論上說，隻有在進行劇烈運動時，才會這樣。”
“劇烈運動？你……你是指身體劇烈運動？”
白頭發醫生用疑惑的眼神掃了我一眼：“要不然呢？”
“你說會不會……會不會他們現在身體雖然處在靜止狀態，但意識卻在劇烈運動呢？”
白頭發醫生和另外兩個醫生交換了一下眼神：“這個嘛！理論上不可能……”
我想了一下，又繼續問：“如果……如果人存在靈魂，此時他們的靈魂正在劇烈運動呢？”
聽我這麽說，幾個人明顯一愣：“這個……這個就超過了我們的專業範疇了，不過這位兄弟提出的假設，我覺得十分有意義，很多實際病例在醫學上根本無法解釋……”
話說到這裏，我腦中倒是冒出個想法：老眼鏡為什麽找我，卻不找其他人，這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和別人有什麽不同之處嘛！
這麽想著，一低頭，就看到了手上的戒指，頓時如同渾身被電了一下。
難道和這枚戒指有關？
“或許……或許我能知道他們昏迷前經曆了什麽！”
我朝著白發醫生，輕聲道。
“奧？”
說完，我也不等他們反應，幾步走到老眼鏡身邊，伸手摸到了他手腕上，同時另一隻手摸到自己食指的佘之戒。
一刹間，我感覺自己身體如同被電了一下。
眼前先是出現了白茫茫的一片，看著像是個樹林裏，正下著大霧。
因為有了之前的經驗，我知道此時眼前所見，正是老眼鏡腦中放不下的經曆。
這些樹的樣子很奇怪，白色霧氣也很奇怪。
仔細看，好像是柳樹，不過所有樹的枝葉全都呈現人胳膊和人手的樣子，咋一看，就好像有無數個人伸出雙手朝著天空，沒有風，但所有的樹枝都在很有節奏地晃動，像是大爺大娘們在跳廣場舞。
更讓我不寒而栗的是，這些奇怪柳樹的枝幹上長著無數隻眼睛，還在一眨一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