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穿越
我開始有些後悔,教會他製造炸藥。
肯定是誌明把製造炸藥的方法傳給了兒子,子傳孫,孫再傳給他的兒子,一代代傳下去,而且每一代都會改進。
一百多年,少說五代人,理論上說完全有可能研製出更厲害的炸藥,甚至核武器。
又一想,曆史是不可改變的,一切就讓它順其自然地發生吧!
這一夜我幾乎沒睡,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心中有一番說不清楚的滋味,想想都覺得有意思,自己竟然鬼使神差來到了四百年前。
既然我能穿越到過去,理論上說,未來的人也應該可以穿越到我們所在的二十一世紀。可為啥一個穿越者都沒有呢?
或許我們本就是生活在時間最前線的人類,再往前沒人了吧!
冷靜下來,腦中再次浮現出當時從奈何橋上墜落下來的情景。
當時我抱著必死的心態,縱身一跳,當時……當時下意識地右手摸到左手上,應該摸到了其中一枚戒指。
此時腦中忽然冒出個想法——難道我的穿越和佘之戒有關?
我決定既然是悄悄來到四百年前,還是悄悄回去吧!
這麽想著,我看了一眼外麵玉盤似的月亮,然後右手摸向左手。忽然,心中一陣悸動,眼前的一切先是模糊後,隨即再次變清晰時,果然發現周圍的一切變了。
我發現自己坐在山坡上,四周怪石嶙峋,遙遠處時不時傳來一陣陣槍炮聲。
我心裏暗罵了一聲,這他娘的估計穿越錯了地方,來到了抗戰時期。
心裏著急啊!也不想仔細看看眼前的究竟是個什麽世界,趕緊再次摸向右手佘之戒,強行控製住大腦,想著自己的時代。
等到眼前的一切再次清晰時,我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依舊是黃河邊,河水滾滾向東流,河麵有兩艘船。
憑著超常的視力,我看到站在船頭的是個年輕男子,模樣還有些眼熟,瞅了幾眼,心中不禁駭然,這人好像是李國誌啊!
看他此時的模樣,也不過二十幾歲,應該是年輕時的模樣,雖然和四十幾歲後的模樣變化很大,但神情卻是一樣,另外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李國誌左手掐腰,右手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沉思什麽。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難受的感覺,沒想到年輕時的李國誌這麽精神,想想他也是命苦啊!如果他不淌這彎渾水,妻子漂亮溫柔,兒女雙全,現在都有可能抱孫子了,應該正在享受天倫之樂。
人的命,天注定。
或許一步走錯,就是一輩子的錯!
這個時代不屬於我,於是我雙眼一閉,再次摸向左手的佘之戒。
集中注意力,刨除一切雜念,想象著我離開河口區派出所時的場景,又是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先是模糊一片,又瞬間清晰起來。
我先是看到了一張老臉,這人張大嘴瞪著雙眼,正在愣愣地看著我,左手伸到右肩膀上,看樣子正想撓癢癢。
“小劉?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認清這人的模樣,我忍不住笑了。
竟然是河口區派出所看大門的老張。
“張師傅,今天是幾月幾號啊!”
見到他,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11月13日,星期四啊!你……你怎麽啦?啥時候回來的,我咋沒看到!”
我沒有心思搭理他,我跟著張周亭他們進入青銅門時,是11月12日晚上,準確說應該是11月13日淩晨一點左右。
看來這次我真的回來了!
“張叔,現在幾點啦!”
老張還是一臉愕然,趕緊放下胳膊,眯縫著眼瞅了一眼手腕上的破表。
“上午十點半多一點——大家都去找你啦!連郝所長都去了,你……你怎麽突然回來啦?”
“恩——這事一言難盡。對啦!張周亭隊長和濟南來的幾個考古學家沒事吧?”
老張年紀大了,反應有點遲鈍。
“你說他們?好像……好像今天一大早全都送到了人民醫院,我也沒聽清楚是受傷了,還是怎麽著……”
沒等他說完,我幾步走過去:“張叔,借你手機用用啊!”
老張木訥地點了點頭,把自己的老年機遞給我。
幸虧能背過郝民圓的手機號,趕緊撥了出去。
“有事啊!老張。”
話筒裏傳來了郝民圓熟悉的聲音,我不知道聽到過多少次他的講話,從沒都沒覺得如此親切過。
“民圓哥,是我!”
我趕緊對著電話說。
“啊!小劉?魯東?你在哪?咋用老張的手機給我打電話?”
“我在所裏,一言難盡啊!你呢?”
“我正在大坑附近帶人搜尋——不!帶人找你——你小子怎麽回事?玩起失蹤啦!”說完哈哈大笑幾聲。
“這事說出來,你都未必信!”
“行啊!既然你小子人沒事,就比什麽都強!我這就收隊!”
扣掉電話,我趕緊又給大舅打了個電話。
大舅的聲音嘶啞而低沉。
“大舅——”
“你沒事啦?”大舅輕聲反問我。
“奧!現在沒事了。”
“那行!我這邊還有點事,忙完了,再聯係你。”
說完,還沒等我回話,已經扣掉了電話。
大舅好像有事……上次打電話,他說自己在人民醫院附近的狗肉店裏買黑狗血,這次又著急掛我電話。
這一刻腦中雜念太多,也沒心思亂想,當即又給吳靜涵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先是聽到一陣嬌柔的哭聲。
“靜涵,你咋哭了?”
聽她這麽一哭,我隱約知道原因,卻不知道說什麽了。
“你沒事吧?”
吳靜涵還是哭了幾聲後,才顫抖地問我。
“我沒事……”
“打了你手機一百多次了,始終關機……我再有一個小時就下高速了……”
“一言難盡啊!手機進了水……”
被一個女孩這麽關心,我有些動容。
再次扣掉電話,我先端起老張的茶壺,倒了一大杯水。
幾口喝光了。
“你慢點……慢點啊!”
見我喝光水,老張還是一個勁兒問我剛才怎麽會突然出現的,我不想多事,就隨便找了個說法,把老張弄得一愣一愣的。
半個小時後,幾輛警車開進院子。
第一個下車的便是郝民圓,貌似他用手指著我,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了,最後嗬嗬笑了幾聲。
河口派出所局長辦公室裏,我端著一碗茶水,一邊喝一邊向郝民圓匯報進入青銅門後發生的一切,最後聽得他臉色都變了。
“民院哥!張周亭隊長和幾位考古教授是什麽情況?”
郝民圓先是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才緩緩開口:“這事也很邪門,當時周亭他們帶著對講機,按說三千公裏內信號不會斷,可是後來站在坑上的人無法收到他們的信號了,又等了一會兒,對講機裏傳來了一陣哭聲。”
“哭聲?”
“對!聽著就是張周亭和另外幾個市局刑警的哭聲。”
“然後呢?”
“上麵的人無論怎麽喊,對講機裏都沒有正常的回應,先是一陣忽高忽低的哭聲,最後竟變成了一陣斷斷續續的自責聲。這裏還有段錄音,你……你也聽聽。”
我點了點頭,隨即郝民圓拿出手機,點了幾下。
手機裏先是傳出一陣類似風聲的聲音,隨後是人的哭聲,說起來雖輕描淡寫,可當時聽到手機裏傳出的聲音嗎,簡直讓人覺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喘,過了差不多三四分鍾,哭聲戛然而止,裏麵傳來一陣一陣斷斷續續人說話的聲音。
隻能聽出是男人的聲音,仔細聽好像有“我錯了!我很後悔……”之類的話。
錄音結束後,我愣是沒緩過神。
“怎麽樣?”
郝民圓低聲提醒道。
“這……這也太邪門啦!”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後腦勺,“聽門衛老張說,今天早晨他們才回來的,被送進了人民醫院裏!”
郝民圓苦笑一聲:“什麽叫他們才回來!當時下坑時,他們身上都帶了跟蹤器,意識到出事後,市局負責人趕緊派人尋找——你猜怎麽樣?”
我記得隻想罵人,趕緊催促:“怎麽樣?”
他們並沒有大坑裏,而是在十幾裏外的黃河邊上找到了。所有人全都暈了……當時差不多淩晨五點左右,找到後所有人被緊急送往人民醫院,性命倒是無憂……”
我驚得直接跳了起來。
“他們暈倒在十幾裏外?這怎麽可能呢!”
郝民圓笑了笑:“這事不光你覺得奇怪,我們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當時他們在我身前,進入的青銅門,隻是……隻是進去後,發生了一係列怪事,我始終就沒有看到他們。”
“這事已經報告給了省廳,作為超自然現象偵破……”
“張隊長和幾個老教授應該不會有啥事吧?”
“已經從市人民醫院和勝利油田中心醫院調來專家,並沒有發現任何外傷,隻是通過儀器檢測,所有人的腦電波波動太過頻繁。”
“這樣有時間久了會怎樣呢?”
“勝利油田中心醫院的醫生說,可能會導致間歇性的失憶——大概和車禍後,被撞擊的傷者大腦類似吧!”
還沒等我開口,郝民圓忽然話題一轉:“兄弟,還得告訴你個消息,昨天中午到今天淩晨,又有十幾個人死亡,死狀和劉所一樣——另外我們通過監控係統基本確定了法顛和尚的活動範圍。”
這倒讓我一喜:“真的!能抓住他?”
我心想,隻要抓住他,這案子也就有了很大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