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龍涎血的味道
倆女孩“挾持”我走到最中間的桌子前,雙手合十於胸前,躬身示意我坐下。
彎腰坐下的同時,我除了注意到桌麵上擺著的各種蠱蟲,還注意到這張大桌子的材質,簡單說吧!這是一種透著暗暗光澤的紅木頭,一眼就能看出木製密度很大,我腦中隨之蹦出個詞“紅木”。
紅木是我國高端、名貴家具用材,為熱帶地區所產,豆科,紫檀屬的植物。
最初是指紅色的硬木,品種較多;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後,人們對紅木的需求日益增加,行業亟待規範,國家根據密度等指標對紅木進行了規範,把紅木規範為:二科、五屬、八類、二十九種。
紅木因生長緩慢、材質堅硬、生長期都在幾百年以上,原產於我國南部的很多紅木,早在明、清時期就被砍伐的所剩無幾,如今的紅木,大多是產於東南亞、非洲,我國廣東、雲南有培育栽培和引種栽培。
簡單一句話:當今世界,紅木家具十分稀罕珍貴。
看眼前這張桌子,方方正正的,寬度足有一米半,桌麵厚約三十厘米,能看得出,整個桌麵是由一塊木頭製作而成,真不敢相信,這木頭得多大!當初用來製作桌麵的樹得有多粗。
桌子上擺著四個盤子和個大碗,盤子裏分別呈著水蛭、蠶蟲、蠍子,和一種叫不上名字的蟲子,大碗裏是湯,能看得見幾隻蛆蟲懸浮著。
一旁還有個晶瑩剔透的杯子,看著像是玉石的,和一般飯店用的杯子大小差不多,裏麵是大半杯血紅色液體,看著像是血。
我強行克製住作嘔的感覺,用眼神問一直跟在我身後的阿母。
阿母嘴角微微一揚,如老樹皮一樣的皮膚微微抖動了一下:“這可是好東西,寶貝呐!吃了這些,男人才有力氣——這一杯是龍涎血,在我們寨子隻有每三年一次走婚月才能喝,而且隻有被選中的,十八到三十五歲之間的男人才有權力喝。”
龍涎血?
難道和龍涎香有關!又一想,這不扯嘛!龍涎香,在西方又稱灰琥珀,是一種外貌陰灰或黑色的固態臘狀可燃物質,鯨消化係統的腸梗阻所產生。
這裏地處內陸,哪來的鯨魚,關鍵我也從來沒聽說過鯨魚的血有啥特功效。
很多人盯著我,也不好意思細問,就暫時把這問題拋之腦後,但如果讓我吃這些蟲子,喝下這杯來曆不明的血,我實在做不到。
其實自從踏入這個奇怪的山穀,心裏總有些異樣的感覺,尤其是進入那座廟宇內,所經曆的一切可以用詭異形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次看著韓建立也有種別扭的感覺,就好像突然有個隔閡。
不過此時此刻,我完全相信韓建立的那句話話——這山穀裏有寶貝。不說別的,就說我麵前這張桌子和杯子也值點錢。
“您是山寨的新主人,應該遵守山寨的規矩,再說這些可都是寨裏的寶貝,怎麽能浪費呢!”我被懟的一時語塞,隻好摒住呼吸,故作鎮定地用一旁的金屬勺子舀起幾個蠶蟲放進嘴裏,又趕緊端起玉杯,兩三口把杯中液體咽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液體伴著食物從食道進入腹中,不但沒有難聞的味道,反而參雜著一股說不上名字的淡淡清香,入腹後,渾身為之一振,肚子裏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不好,我中毒啦!
這想法剛冒出來,誰曾想渾身上下不但沒有不適的感覺,反而覺得非常舒服,這種感覺該怎麽說呢,就好像洗了個澡後,美美的睡了一覺。
隻覺得渾身精神,呼吸也順暢。
轉念一想,雖然暫時不清楚他們這麽做的目的,應該不會下毒害我,因為他們如果想弄死我,根本不需要這麽麻煩。
可以說,我一肚子疑惑。
廟宇裏的石像,模樣為啥和我那麽像?
最大吊腳樓石碑上的文字到底記敘了什麽內容?
難道真的每隔幾十年,寨子裏就會出現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寨子裏人稱其為主人,這又是何原因?
在眾人吃吃喝喝的喧鬧聲中,我思緒也有些淩亂。
桌子上的“食物”很快被吃光了,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掛著意猶未盡的表情,我還注意到這些人在吃東西時,年輕女人先吃,隨後是年長女人吃,最後才是男人。
此時盤和碗裏幾乎都光了,有幾個男的,麵露貪婪神色,正在很小心地舔盤子。
看得我又是一陣作嘔。
這讓我想起了曆史書中記載的母係社會。
因為受到當時勞動方式的影響,更擅長采摘和可以生兒孕女的女人成了主要勞動力,地位也隨之高了起來。
難道這個寨子還處在母係社會?
我還注意到,他們在吃東西時,有時候用漢語交流,有時候用我聽不懂的語言,應該是苗語。此時我才尋思過了。
蟲皿苗寨的人好像都掌握兩種語言,一種是他們本族的話,另一種是蹩腳的普通話。
竟然和我們河口區當地方言有幾分相似,怪不得我聽起來並不覺得別扭。
感覺阿母口中的龍涎血並沒有刺鼻的血腥味,而且喝到肚子裏還很舒服,比常見蠶繭略大的蠶蟲也不難吃,似乎還有烤鵪鶉蛋的味道。
我喝光後,一直站在我身後的女孩立馬倒上。
既然沒啥危險,況且我真餓了,見別人吃得這麽香,我也忍不住又吃了十幾個蠶蟲,喝了兩杯龍涎血。
“小何和小吳咋了?”
“這是水又不是酒,怎麽會喝醉呢!”
耳中傳來郝民圓和馮老師的聲音。
不好!
第六感覺讓我渾身一顫,忙朝著聲音望去,就看到郝民圓和馮老師彎著腰,小何和吳宇輝則趴在桌子上,倆人都是一動也不動。
趕緊走過去,先翻起吳宇輝,此時她滿臉漲紅,不過呼吸均勻,還真的像是喝醉了。
再看小何,也是一樣。
這下我急眼了,朝著身後的阿母大喊:“你們……你們對我朋友幹什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