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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張老漢家的梭子魚

  “陳老板是吧?聽說你們這些開飯店的老板消息最靈通……既然是守法良民,還請你提供點線索,光吹牛可不行啊!”


  陳大鵬嘿嘿一笑,樣子有幾分像法顛。


  “領"導真是說笑了,我這算啥飯店呢!充其量算個小飯鋪子……”


  郝民圓原本麵帶微笑的臉瞬間僵住了,聲音一沉:“這麽說,應該沒有經營許可證和衛生質量檢測合格證嘍?”


  陳大鵬一愣,表情瞬間也疆在了臉上。


  “領"導這話……這話啥意思?”


  聽語氣,明顯有些緊張。


  “什麽意思?什麽意思難道陳老板不明白嘛!”郝民圓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一聲冷哼。


  “幾位領"導,我……我就是個鄉下人,全家五口,就是靠著這小本買賣生活,也是不容易啊!”


  陳大鵬隨即臉色大變,估計知道壞事了。


  “是不是麻煩,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廢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你在這小碼頭開店,就算沒親眼見過水猴子,也一定知道不少關於它的事,還不說說?”


  倆人的對話聽得我目瞪口呆。


  這還是我熟悉的刑警隊大隊長?做事風格這麽江湖氣息!這不是赤裸裸的威脅嘛!又一想,這種情況,又麵對的是這種人,不用這招,估計還真沒效果。


  陳大鵬鐵青著臉,猶豫了足有十秒鍾。


  “那行吧!最近在俺們店裏,我無意中還真聽到點事……”


  幾個人坐在帳篷裏的小長條桌上,陳大鵬又恢複了之前的神態,咧著嘴倒了一壺茶。


  “水猴子可是我們心中的神呐!”這是陳大鵬開口第一句話。


  根據這段時間,陳大鵬有意無意中聽到的“閑言碎語”,這隻水猴子大約就是在那場大雨後出現的,來這裏吃飯的漁民們,好多人看見過,有時候它在水裏,有時候蹲在岸邊,根據旁人的描述,其實它的渾身黑乎乎的一層,並不是一般的毛發,而是針狀的,類似於魚鱗一樣的東西。


  之前,水猴子並沒不傷人。


  陳大鵬還告訴了我們另一件出乎意料的怪事。


  那幾戶被碎屍的牛和羊是十幾裏地外,一個叫曲家豹帶人幹的,因為今年的肉貴,牛肉賣到六十五一斤,羊肉也四十出頭,這幾個不法分子就想著偷牛偷羊,弄回家殺了賣肉。


  可惜活羊和活牛的體型大,還時不時叫兩聲,會引起別人注意,不方便弄回去,於是幾個人當機立斷,牽到偏僻的河邊上,連夜宰殺了。


  幾個人把值錢的頭和內髒全都帶走,不值錢的部位,直接拋進黃河裏。


  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結果動物殘肢都被水浪衝到了岸上,人們看到後,就本能地和光怪陸離的事聯係到了一塊兒。


  水猴子不但不傷害人畜,自從它出現後,這一帶河裏的魚明顯多了,漁民們個個賺得鍋滿缽滿,甚至很多打漁愛好者也紛紛出手,過了把癮!

  鄉村百姓嘛!大都喜歡嚼舌頭根子,吃飽了沒事幹時,經常議論水猴子的事。


  陳大鵬也忘記聽誰說過,水猴子在據此三四裏外的王高村出現過,有人還見過三更半夜,它從一個老光棍院子裏爬出來。


  老光棍姓張,住在據此五六裏外的王高村,村裏人都稱呼他張老漢。


  張老漢喜歡養小動物,家裏養著不少狗啊貓的,剛開始人們以為水猴子是去他家偷吃的,可三番五次後,卻沒聽到過張老漢家流失過一隻動物。


  還有件奇怪的事。


  張老漢身體不好,尤其是從去年開始,腿不利索,稍遠點的距離都走不了,可他經常吃魚,而且除了黃河鯉魚、黃河鯽魚外,竟然還有當前罕見的梭子魚。


  不是居住在黃河邊上的人,可能並不知道黃河裏還有一種梭子魚。


  黃河中最出名的是黃河鯉魚,這是因為除了黃河鯉魚肉質鮮嫩外,還有相當的數量,能進入到千家萬戶的飯桌上,其實黃河裏最好吃的還是梭子魚。


  黃河梭子魚是種淡水魚,體型瘦長,據說捕獲最長的超過一米。


  因為這種魚對水質要求極高,導致數顯越老越少,而且動作敏捷,再加上身形細長,可以說和泥鰍一樣,根本不好捕獲,所以知道的人也就少。


  張老漢家裏竟然會隔三差五吃一頓梭子魚,有時候還會給鄰居送點。


  郝民圓問陳大鵬:“這個張老漢下河捕魚嘛?”


  “捕魚?”陳大鵬嘿嘿笑了笑,“連路都快走出了啦,還捕啥魚?”


  “我是問他年輕時!”


  “也不啊!這人心很善,抓魚逮蝦的事從不幹,他家自己養的狗啊貓的,死後自己也不會吃,而是埋掉。”


  身後的幾個副隊長不禁笑出聲來。


  “現在還有這樣的好人?”


  “不出家當和尚倒是也可惜了!”


  郝民圓沉思了一下,又接著問:“你就住在黃河邊上,仔細想想,這一個半月裏黃河上有沒有發生啥怪事?”


  “怪事?”他撓了撓頭皮,“你這麽問我還真想起一件怪事,好像……好像有一個半月了,對!就是那場大雨後的當晚,黃河裏飄來一陣腥氣味,是那種臭嘎啦壞海帶的腥味,很難聞,熏得我們全家都睡不著了。”


  “腥氣味?除了腥氣味外,沒看到什麽,或者聽到什麽聲音?”


  陳大鵬很肯定地搖了搖頭:“當時我實在受不了,還到河邊看過,當時整個河麵都被濃霧籠罩著,什麽也看不清。”


  說完這些,陳大鵬雙手一攤:“好啦!領"導們,我也就知道這點事,全都告訴你們了,這下可以饒了我吧?”


  郝民圓這才恢複之前的神態:“其實我說的這事也不歸我們所管……”


  來回折騰了兩趟,已經過了晌午頭,幾個人都沒吃飯。


  我先給吳靜涵打了個電話,她已經到了濟南,剛下火車,倆人聊了兩句便扣掉了電話。


  劉立偉讓餐廳大廚給做了倆菜,他也坐下了,幾個人各自倒了一杯酒。


  吃著飯,郝民圓和劉希利互相補充著把上午的發現說了一遍,劉立偉聽完後,也是十分震驚。


  “世上還真有這樣的生物?馮老師是咋說的?”


  馮老師早已被我們送了回去,他說把這事和幾個朋友說說,這幾個朋友都是動物學專家,或許能說出啥道道,讓我們等他消息。


  “馮老師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有悖常理啊!”


  又聊到那個張老漢,郝民圓的意思是去一趟他家,先了解了解情況,畢竟陳大鵬說的屬於傳言,其中真實成分占了多少,實在不好說。


  劉立偉又給人民醫院轄區派出所的張立海打了個電話,把情況簡單和他一說,讓他調動所有可調動的力量,這幾天在黃河邊上巡邏,嚴查使用雷管炸魚的現象。


  另外他在召集文職人員,對黃河製藥廠的案卷進行整理,試試能不能找出點線索。


  一頓飯吃的幾個人心情都很沉重。


  三點半,我和小何跟著郝民圓開車去王高村。


  郝民圓覺得此行的目的就是了解情況,不宜多帶人,而且有個女的跟著好說話,可能還讓人覺得好接近。


  小何比我大四歲,說起來剛工作第二年,還沒對象呢,所以和我坐在車後排,多少有點扭捏。


  巧的是,郝民圓有個戰友家是王高村的,更巧的是他打電話問這同學後,才知道張老漢家和他家住的挺近,而且他這幾天休班兒,恰好在村裏。


  路上買了點水果,雖說是老戰友,可畢竟七八年沒見麵,也很少用電話、微信聯係,總不能空著手吧!

  車一進村,就看到路邊有個帶著帽子的中年人笑著朝我們招手,郝民圓趕緊靠邊停車,下車。


  “大頭!好久不見啦!”


  那人哈哈笑著迎了上來,一下子抱住了郝民圓:“老郝人!聽說你小子當了刑警隊大隊長?牛逼大發啦!”


  倆人一陣煽情的敘舊,讓我聽出來他的這位同學姓袁,可能因為腦袋很大,所以有個外號叫“袁大頭”,有時候也簡稱大頭。


  “大頭,你現在幹啥呢?”


  袁大頭苦笑一聲,摘下了帽子,露出了大光頭。


  “還是幹銷售,在渤海製藥廠,整天全國各地跑,你看都把頭發跑沒了!”


  “喲!還真是,我記得上次見你時,你還留著毛寸,這也沒幾年吧!”


  “唉!我掉頭發,也就這兩年的事,那年我得了個怪病,找老中醫吃了一段時間中藥,結果病好了,頭發也跟著跑光了!”


  說完還朝著我自嘲似的嘿嘿一笑。


  “還有這是!真是不好意思啊!大頭,這事我還不知道……”


  袁大頭擺了擺手:“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咱們戰友們我誰都沒說,這事就我家裏人知道。”


  郝民圓點了點頭:“大頭你得了啥病?現在沒事了吧?”


  袁大頭一拍自己胸脯:“罕見的怪病唄——我現在好了,比牛都壯!早沒事了。”


  倆人說笑著跟著拐進胡同,走進了一個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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