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報紙衣服
女孩臉上驚訝的表情不減反增,再次驚訝地問道:“你們真能看到我,也能聽到……聽到我說話?”
我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很可能這女孩精神有問題。
估計吳靜涵和我想法一樣,她走過去拉住女孩的手:“你不是東戶村的吧?”
女孩搖了搖頭:“怎麽,這裏是東戶村嘛?我是楊廟村的……我怎麽會走到東戶村呢!”女孩雙手抱起頭,皺起眉頭,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楊廟村?
這名字好熟悉了,不就是之前郝民圓在電話裏提到的村子嘛!
吳靜涵也不知道楊廟村在哪,就問女孩:“你也不知道……大晚上,難道你迷路啦?”
女孩“哇”的一聲哭起來:“我……我也不知道啊!想找到回家的路,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迷迷糊糊地就來到了這裏……而且一路上碰到很多人,都不理我,甚至都不看我一眼……後來我才弄清楚,所有人……所有人好像都看不見我——除了你們倆。”
我這人最見不得女孩哭,趕緊和吳靜涵一邊一個安慰。
“沒事啊!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或許我們可以幫你啊!”
女孩隻穿著一件白色裙子,渾身凍得瑟瑟發抖,我連忙脫下外套幫他披上,女孩也不客氣,雙手緊了緊我的外套,才緩緩開口:
“我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隻覺得家裏有人敲門,我開門口後,外麵站著個老乞丐,向我要水喝……我就給他倒了一杯水,結果……結果他隻喝了一口,就吐了出來,說水很苦,根本不能喝……後來的事情我就記不住了。”
我頭皮一陣發麻,第六感覺告訴我,女孩一定遇到了非正常的現象。
“那你怎麽走到東戶村的?”吳靜涵小聲提醒道。
女孩想了一下,才繼續說:“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河邊上,四周一片漆黑,把我嚇壞了,於是大聲喊‘救命’,可是沒有一個人幫我,沒辦法,我隻好憑著感覺走,想找人問問發生了什麽事。後來倒是也碰到幾個人……可惜,都不搭理我。”
“啊!還有這種事,那你走了多久,才到了這裏?”吳靜涵驚訝地問。
女孩搖了搖頭:“走了好久了吧!感覺有一天多,這一路上,我沒有吃過一點東西,也沒喝過一口水,卻也並不覺得餓和渴。”
我再次打量了女孩一遍,她不過一米六,身形消瘦,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她會不會已經死了,我和吳靜涵看到的是她的魂魄呢?
這或許是唯一解釋,所有人都看不到她,也聽不見她說話的原因——可是為啥我和吳靜涵能看到她,也能聽到她說話的聲音呢?
倒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倆也死了,現在拉著手散步的是我倆的魂魄——這不扯淡嘛!
女孩用焦急和求救的眼神盯著我倆,弄得我有點不好意思。
“這樣吧!你跟我們走,或許有個人可以解釋清楚這一切到底是咋回事!”
女孩的雙眼裏閃過一絲光澤,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握緊我和吳靜涵的手,點頭如搗蒜:“行!你們……你們可一定幫幫我,我父母都在外地上班,奶奶找不到我,怕是急壞啦!”
吳靜涵小聲問我:“你是想帶著她去找法顛大師?”
我搖了搖頭:“法顛估計早已喝得不省人事,還是先去找大舅吧!”
倆人帶著女孩朝著大舅家走去。
“你叫什麽名字?”路上吳靜涵問女孩。
“我叫張雨婷。”
“你們村距離這裏遠嗎?”
“這裏真是東戶村?之前聽奶奶提到過這村子,好像距離我們村三四十裏路吧,都在黃河邊上。”
大舅的院門開著,我知道他沒有休息,甚至都有可能知道我會帶人來找他。
喊了兩聲,大舅答應了,進門後,看到大舅正在折一張大報紙。
“大舅,有個奇怪的事,想找你解釋解釋!”我開門見山地說。
大舅沒抬頭,隻是點了點:“我知道!你小子就愛管閑事,不過這樣的事可以積陰德,也不賴!”
大舅的話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大舅,為啥別人都看不到她?”我指了指身後的張雨婷,直接地問道。
大舅冷哼一聲:“因為她沒去該去的地方,卻來了不該來的地方,或許還見到了不該見的人!”
我撓了撓頭,表示沒有聽懂:“大舅,你能不能說的通俗點,她到底怎麽啦?”
大舅這才抬起頭,卻沒搭理我,而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張雨婷,厲聲問:“你不覺得冷嗎?”
張雨婷使勁點了點頭:“冷啊!都快把我凍僵了,甚至穿著這件衣服也不起作用……”
“這樣的衣服就算你再穿上十件,也不會覺得暖和,因為她不是你應該穿的。”說著大舅拿起桌子上的報紙,我這才注意到此時的報紙已經被折成了衣服的形狀。
我靠!大舅不會想讓她穿紙衣服吧!死人才穿……我頭皮頓時就是一嘛!難道……難道她真的已經死了?我們看到的隻是魂魄?
大舅把報紙做的衣服翻了過來,又放到了桌子上,我也隨之鬆了一口氣,奶奶的!或許是我想多了吧!世上哪來這麽多邪乎事!
大舅從一側拿來毛筆和硯台,毛筆蘸上墨後,抬頭看著張雨婷:“叫什麽名字?”
“張雨婷,弓長張,下雨的雨,女字旁婷。”
張雨婷十分幹脆地回道。
“生辰八字?”
“啊!啥是生辰八字?”張雨婷輕聲反問。
“就是你出生的時辰!”
“我是九一年出生的,聽奶奶說,我是下午三點半出生的,當時……”
大舅左手一擺:“這就行啦!”說完拿起毛筆在報紙衣服上寫了些什麽,然後拿起來遞給我,吩咐道:“拿到外麵窗戶台下麵燒掉,記住!已經要燒的幹幹淨淨!”
“燒掉?為啥?”我拿到手裏,最終還是沒憋住,問大舅。
“你先照做,然後就明白啦!”
說完大舅轉身走到了隔壁房間。
又賣關子!我都懷疑大舅是不是曾經受過什麽刺激,咋就這麽不喜歡痛痛快快說句話呢!
我走到外麵窗台下,按照大舅的要求把報紙衣服燒成了灰燼,剛轉身朝屋門口走了兩步,就聽到屋子裏傳來兩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