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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魔湖的秘密

  我心想:你不知道,我知道啊!對我而言,那些黑色的煤球就是一場噩夢中的惡鬼,不管它是某種礦物質還是古代方士煉丹煉出來的丹藥,總之這玩意兒本身具有強大的力量。


  小時候因為我偷著摸了一下,第一次嚐到被老爸揍的滋味,還讓我在酒裏泡了好幾次。


  於晉隻摸了一次,渾身長了一層小棗樣子的疙瘩,還流黃膿,人也很快失去了意識,最後被醫生下了死亡通知書。


  根據吳寶財以及其它一些秘密檔案中得知,當年的黃河製藥廠和黃河博物館就是利用這些東西,在偷著研製某種違禁藥物……


  難不成洪景奎和梁福音都是當年的試驗品,這麽一想渾身就是一個激靈:由此可見當年的黃河製藥廠在研究這種黑色“煤球”的秘密,甚至是想製造出一種可以讓人再生的藥物。


  長生不老藥!


  我腦中一下子冒出這麽個詞。


  長生對於人類而言,尤其是生活在上層的人,是多麽美好的向往,是多麽無法抗拒的誘惑。


  曆代君王,無論是唐宗宋祖,還是秦皇漢武,甚至後來明清兩朝的皇帝,無不花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追求長壽,有的信奉方士秘術,有的迷戀道士丹藥,傳說秦始皇曾派徐福帶著五百童年童女,遠赴蓬萊仙島尋藥,後來才有了日本人。


  當然最奇葩的還是明朝的嘉靖皇帝,不知道聽了那個外門邪道的話,竟然養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少女,專門為其提供經血飲用,以達到延年益壽的目的,後來這些少女不堪重負,偷著造反,差點勒死嘉靖皇帝。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當一個人精神和物質上都得到了極大滿足時,最想做的事便是把這種生活持續下去,如果非要給這個持續加上一個年限,肯定都希望至少超過一萬年。


  長生夢!白日夢!

  根據吳寶財日記中記載:當年黃河製藥廠和當地醫院合作,用孕婦試藥,直接導致那一段時間內,附近一帶出生了很多畸形嬰兒,事情鬧得越來越大,後來幕後的人竟然動用關係和金錢,買下了一部分畸形嬰兒的屍體,用福爾馬林做成標本,繼續自己非法研究。


  這麽一琢磨,他們暗地裏應該在做著這種“見不得人”的研究。


  我想到的,相信楊建強和吳老頭他們應該也想到了,此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煞白。


  “楊組長,我覺得有道理,這裏的東西不能讓世人所知!”劉立偉低聲道。


  楊建強似乎還有些猶豫,轉身瞟了一眼湖麵,視線又先後掃到了吳老師和布拉古的臉上,沉默了半分鍾後,才微微點了點頭。


  “也許你們說的對,這裏的一切屬於人類禁忌,不應該被打攪,也不能被打攪……”


  這一刹那,我覺得縈繞在大腦很多天的一些疑惑有了答案,同時也冒出很多新的疑惑,其實這一刻我最想知道的是老爸當年是否也來到過這裏,又發現了些什麽呢!


  想到老爸,一股酸味湧上心頭。


  腦中再次浮現出小時候的那場大雨中,老爸提著紅色的水桶回家的情景,算算時間,當時他所謂的“退伍”,應該是從地下空間出來後,躲到了老家——也可能是被幕後之人監視著……


  至於後來為啥給老媽留下些錢再次離開……我想應該和李國誌一樣,當時肯定受到了威脅,為了家人才不得已這麽做的。


  我又想到在陝西山村裏見到的那張照片,他又參加了一支考古隊,目的地是一處位於臥龍山中的神秘古墓,算算時間,正是他離開家的那年。


  想到這裏,思緒又卡殼了。


  山東河口的地下空間和陝西臥龍山,相隔幾千裏,可以說是兩個完全不相同的地方,如果說他進入地下空間的目的是為了尋找這裏的秘密,那麽進入陝西深山是否和在地下深處狹縫的發現有關呢?


  事情峰回路轉,可能是人類迄今為止最大的考古發現就在眼前,卻又這麽放棄了,讓人多少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裏的一切像秦始皇兵馬俑一樣,被公諸於世,後果會怎樣呢?

  我想不出答案,或許真的和吳老師、馬華東說的一樣,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被打破,當前世界就失去了存在的理論基礎,後果很難現象……誰都想擁有這種能力,到時候至少大班額又是一場人類的劫難。


  或許楊建強想的和我一樣,甚至還要多。


  三個脫下潛水設備,用隨身所帶的工兵鏟在湖邊的一棵菩提樹下挖了個坑,把宋教授葬了進去。


  “老宋其實早在二十年就該長眠於此啊!”


  吳老師抹著眼淚喃喃道。


  “是啊!就好像畫了一個大圓,終究還是回到了原點。”


  馬華東也感慨道。


  所有人站在宋教授墳前拜了拜,楊建強便催促大家趕緊收拾東西。


  “我給你們準備了點東西……”


  回到布拉古居住的狹縫,他摸摸索索從石頭後拿出兩段發黃的幹木棍,每根半米長,像是甘蔗,比成年人的大拇指略粗。


  “這是什麽?”楊建強接過來,瞅了幾眼,有些不知所以。


  “名字嘛……隨你怎麽叫,把它分成十幾段,每人身上帶一段,這裂縫裏的蠱蟲就不會靠近……你們盡快沿著原路返回吧!”


  布拉古語氣平淡地說。


  “什麽?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布拉古搖了搖頭:“我用了二十幾年才找到這裏,又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年,大半輩子啊!可能命中注定我屬於這片土地,這裏……這裏就是我的家。”


  “什麽!”


  “你不走!”


  所有人先是感到意外,隨後一番勸。


  布拉古苦笑著擺了擺手:“你們不用勸!人活一世,都應該有個追逐的夢想,而我的夢想就是解開祖先留下的秘密,現在也算是夢想成真,就讓我留在實現夢想的地方吧!”


  就在這時候,外麵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像是山崩地裂,又像是打雷。


  “不好!岩漿迸發的時間可能比我預計的還要早,你們……你們得盡快動身啊!”


  楊建強點了點頭,轉身吩咐大家把包裏的生活用品和工具給布拉古留一些。


  “我要留下!”


  看到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當機立斷地回道。


  “啥?你留下!!”


  所有人都看向我。


  “說什麽傻話呐!”劉立偉轉身輕輕踢了我一腳。


  “我不能把吳靜涵自己留在這裏!”我輕輕回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頓時沉默了。


  十幾秒鍾後,吳老師才歎著氣說:“孩子!好孩子!你能這麽想,我很高興,更替涵涵高興,這事我也琢磨過……別衝動啊!反正布老哥要留下,咱們等岩漿平息後,再回來……我也絕對不會把涵涵留下。”


  我有些動容,走過去拉住吳老師幹枯的手。


  “吳老師,你是吳靜涵的老師,那也是我的老師!放心吧!我不怕蠱蟲。”


  吳老師老淚縱橫,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麽,但最終沒有開口。


  布拉古聲音嘶啞地笑了笑:“放心吧!這小子吃過本不該吃的東西,他剛來時,我就聞到了那種氣味,現在肚子裏又有了我的本命蠱,就算世界上最厲害的蠱蟲也傷害不了他!況且他也必須留下,否則我這一身所說豈不要失傳?”


  布拉古把他養了二十年蠱蟲塞進我腹內,以及他給我一張獸皮要收我為徒的事,楊建強他們並不知道,說實話,我對學什麽蠱術一毛錢興趣都沒有,但卻知道,能救吳靜涵的隻有布拉古,我隻得哄著順著他啊!


  於是三言兩語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


  聽完後眾人勸我的話,也變成了叮囑。


  我順著小河送了二裏多地,路上楊建強和我聊起天。


  “兄弟,這次多虧有你啊!”


  “楊組長幹嘛這麽客氣——就這樣回去,能交代過去?”


  楊建強苦笑著點了點頭:“其實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證實地下存在神秘的青銅礦,以及……”


  “那萬一上頭再次派人下來呢!”


  “我會被其中的利害關係詳細地寫一份報告,相信上頭會明白的。”


  “好了!兄弟就送到此吧!等那閨女好了後,你們出來時也得小心呐!”


  我點了點頭。


  回到狹縫,布拉古正在給三條蛇安排活兒,雖然我知道蛇不會傷害我,但還是本能地靠到一邊。


  三條蛇爬遠後,布拉古才緩緩開口:“行了!從今天開始,我正式收你為徒!”


  按照布拉古的吩咐,我給他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布老……”我話剛開口,就被他喝止住了。


  “你叫我什麽?”


  “奧!師父。”


  布拉古似乎很受用地點了點頭。


  我心裏隻想罵人,這都什麽年代了,還稱呼“師父”,老子對亂七八糟的蠱術根本不感興趣,更不想學,如果不是為了吳靜涵,無論如何也不會受這個鳥氣。


  心裏這麽想,但麵上還得裝作很恭敬的樣子。


  “對啦,師父,你說的還魂草啥時候能開花?”


  “少則五六天,長的話大概半個月,隻要用還魂草的花喂食我養的蠱蟲,它們就能救活你媳婦!”


  “我媳婦?奧——對!對!”我明白他的意思,也懶得爭辯。


  “別看我雙目已經失明二十幾年,你什麽事也甭想瞞住我。”他撩了撩亂發,“這就是煉蠱之人的厲害!”


  這時候外麵又傳來一陣轟隆聲。


  “對了,師父!你怎麽知道火山口的岩漿要迸發?”


  “每隔三五年,它就會迸發一次,每次會持續三四天……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是蠱蟲告訴我的,如果有一天,你的養蠱之術達到一定水平,也能做到,用書上一個詞語形容,這叫……這叫……”


  我隨口接話:“叫‘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對!對!”


  孟老帶走了唯一的機械手表,在這樣的地下縫隙裏也不知什麽時間,倆人聊了會兒天,布拉古便讓我拿出那張獸皮。


  “小子,這東西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尤其是我們苗族人,甚至在不得已的時候,寧可毀掉。”


  這是布拉古教導我的第一句話。


  摸上去很軟,也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皮,掃了一眼上麵的文字符號,我愣住了,竟然畫滿的小蝌蚪樣子的符號。


  布拉古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淡淡地解釋說:“這是老苗文,如今敢說自己完全看懂的,也不多啦!”


  老苗文?我琢磨了一下。


  我想應該是苗族的一種古文,類似於古漢語之類的稱謂。


  布拉古一句一句教著我念,一口氣就是兩個小時,中間他沒讓休息。他眼睛看不見,也不知道念的和獸皮上的是否一樣,我竟然一口氣把獸皮上的內容全都死記硬背了下來,可真是死記硬背啊!因為一個字也看不懂。


  見我背完後,布拉古似乎才鬆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後,說餓了,讓我弄飯去。


  我有些糊塗,忙問:“師父,我背得到底是啥呀!”


  “蠱經!”


  布拉古隻回了兩個字,便不再說話。


  和上次一樣,我去河邊捉了兩條一斤多的魚,用白水一煮,唯一的調料是鹽疙瘩和一種褐色的植物葉子,布拉古告訴我這是麻樹葉。


  還沒等吃飯,外麵的那種轟鳴聲越來越響,最後都連成了串。


  布拉古忙放下碗筷,走到縫隙口,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然後猛地轉過身,冷冷道:


  “他們要來啦!”


  我也趕緊站起來,問:“誰啊?誰……誰來啦!”


  布拉古沒搭理我,而是低頭沉思了一下,嘴裏念叨著:已經五個半小時,他們也應該走出這片區域……


  我知道他說的是楊建強他們。


  布拉古回來後,再次坐到石頭上,端起碗把剩下的飯一口一口吃完,我一臉納悶,也隻好端起碗繼續吃飯。


  我能明顯看得出,布拉古一邊吃,一邊側著耳朵注意外麵的動靜。


  吃完飯,我正在收拾鍋碗,布拉古則從石頭後抽出兩根那種黃色的木頭,插到了門縫兩側,又過去了大約十分鍾,外麵傳來一陣“沙沙沙”的奇怪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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