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村口的破廟
“奧!怪我沒說明白,是這麽回事……”
原來是一周前,宋教授接到李國誌的電話,倆人聊了半個小時,在電話裏李國誌求他幫個忙,如果得知他出了意外,一定第一時間趕到河口,想法在四十八小時內,把自己遺體火化掉。
聽宋教授這麽說,姚立國他們幾個更是滿頭霧水,我卻反倒格外冷靜。
賀站長、老王的遺體在火化時都出現過異樣,估計李國誌也知道自己死後身體會和他們一樣。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賀站長的遺體長出了一層毛,老王的遺體火化時,焚屍爐內發出了類似人慘叫的奇怪聲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李國誌……三個人都這樣……是不是說明他們有相似的經曆或者曾經有過同樣的遭遇,才導致這樣的呢!
李國誌一直是黃河水利站的巡河人,老王和吳寶財之前都在黃河製藥廠幹過保安——當然後來吳寶財又去了黃河博物館,如果非要在三個人中找出相似之處,我猜一定也和當年的事有關。
如今知道當年事的人已經不多,巧的是眼前就有一個。
我正想問宋教授當年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麽奇怪經曆,誰知話還沒開口,他卻說要趕緊去趟河口區派出所,和所長溝通溝通提前火化李國誌的事。
這話不由的讓我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老頭,口氣好大啊!不過轉念一想,畢竟是省級博物館的教授,肯定認識不少高層人物。
這事說難很難,說簡單也不過某人一句話的事。
那就等他回來後再問吧!也不著急這一時三刻。
姚立國陪著宋教授去了區派出所,我再次和吳靜涵出來散步,期間接了劉立偉一個電話,他問我下午在村裏打問到點什麽沒有,我簡單把薄大牙的事說了一遍。
“那太好了!你……你和老王閨女商量一下,咱們明天就去沾化。”
說去就去,劉立偉也是急性子。
我趕緊打電話和王勝佳商量,明天早晨在區派出所集合,一起去濱州地區沾化的牛頭村。
沾化和河口雖屬於不同的地市,其實隻是一河之隔,濱州地區沾化縣的牛頭村位於河口區下遊,也是黃河邊上的村子,劉立偉說這事不能張揚,所以讓我帶著吳靜涵去,幾個人還都得隱藏身份。
這也好理解,畢竟牽扯到大人物。
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很快就過去,劉立偉把車停到一座浮橋前。
“這浮橋邊上的就是牛頭村。”
本想把車開到村裏,可一到村口卻發現進村的路坑坑窪窪的,可能是前幾天剛下過一場大雨的緣故,根本不適合汽車行駛,幹脆就停到大壩下的空地上。
比起河口區,沾化縣曆史悠久,在唐宋時期就是方圓百裏內繁榮的港口,聚集著來自五湖四海的賓朋,抗戰時期更是當地的根據地,人們暗地裏成為“無棣指揮區”。
可近幾十年來,因為地理位置原因,經濟發展滯後,已經成了整個華北平原貧窮落後的地區。
遠遠看向牛頭村,恍惚間竟有種穿越到八十年代的感覺。
我不禁暗道:這個薄大牙怎麽把閨女嫁到這麽窮的地方,自己也跟著來養老,是不是有病啊!
四個人朝著村子走去,遠遠看去,看到牛頭村邊上有個破廟,這讓我挺好奇——之前張立海說過,他們是在濱州地區村邊的破廟中找到洪景生的,看來濱州地區至今還保留著不少廟。
剛進村,看到幾十個男女老少從村裏走出來,看著是朝破廟方向走去,看穿著,這些都是牛頭村的村民。
“老鄉,這是去做啥啊?”劉立偉笑著攔了一下滿臉雀斑的中年婦女。
“去給黃河娘娘燒香!”說完,嘴裏念叨著什麽,繼續跟著人群往前走。
我不禁有些感慨:真是越貧窮落後,封建思想越濃,真沒想到都啥年代了,還有集體燒香拜佛的……
有了上次在陝西的經曆,進村後,我們先找到村裏的小賣部。超市裏站著個三十來歲的齙牙黑少婦,仔細看,還長了一臉雀斑,可以說要多醜,有多醜。
大齙牙看到我們進來,嘴一咧:“買啥?”
說是超市,也不過三十平米的小房子,我掃視了一圈,基本都是煙酒糖茶等生活用品,也都是比較便宜的那種。
“這個……再拿一箱火腿腸……”
劉立偉指了指一箱八寶粥,又指了指火腿腸。
大齙牙邊拿東西,便嗑瓜子,嘴裏還哼著小曲:“你們來俺村找親戚?”
劉立偉點了點頭:“我們是河東的,來看看村裏一個老夥計,他來閨女家住了五六年了。”
大齙牙把瓜子皮往地上一扔,嘴一撅:“她閨女叫啥名字?”
劉立偉望向我,我看向王勝佳,昨天她隻告訴我那老頭叫薄大牙,沒告訴我他閨女叫啥。
“這個……這個我也沒問呀!”
大齙牙嗬嗬笑了起來:“你們來找誰都不知道!這是找的啥人呀!”
想想也是,知道薄大牙這名字沒用,因為這裏不是河口區河王村,關鍵是得知道他閨女叫啥。
“小……小王,你給村裏街坊打個電話問問吧!”劉立偉對王勝佳說。
“行!我問問鄰居。”
王勝佳拿出手機撥著號走到了超市外,一分鍾後,又走了進來。
“問了,叫冬花……應該是薄冬花吧!”
大齙牙搖了搖頭:“俺們村沒有叫薄冬花的,她……她多大啦?”
“四十五六歲吧!”
“俺們村四十多歲的婦女,我都認識,沒有叫冬花的。”大齙牙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要麽你去俺們村長家問問?大隊部有村裏的人的戶籍信息,也可以查查看。”
問清村長家咋走後,道了聲謝,我們走出了超市。
村子家住在村子最東頭,五間新蓋的大瓦房,我們很快就找到了。
敲了敲門,一個看著五六十歲的老漢,手裏還拿著一根煙袋鍋,晃晃悠悠走了出來。
“找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