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敲門人
下了大雨,山路直接不能走,沒辦法,他找了個山洞躲避了兩天,第三天雨小了點,才冒雨回到村裏,這時候,他的老婆孩子已經溺水身亡。
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就都知道了,至於他半夜裏穿著媳婦的紅裙子在大街上跳舞,一個人模仿男女兩種聲音在家自言自語,我們也沒問。
這話不好開口啊!
說完這一席話,於老漢歎息著搖了搖頭。
“俺也不是有意隱瞞恁們,之前不認不識的……”
“老哥,這個我們理解啊!”
“那……那我去給你們做飯啊!”說完他一臉尷尬地出了門。
能感覺到,一頓飯吃的很尷尬,於老漢像個撒謊被戳穿的小孩,我倒不覺得怎麽樣,滿腦子都是老爸的影子。
下午於老漢要去縣城,我們幾個分成兩組,我和吳敬涵一組,另外三人一組,兩組人分頭行動,在村裏胡亂轉悠,繼續打分洪景生的事。
傍晚回到於老漢家,一交流,事情和我們掌握的信息差不多,確定洪景生兄弟一人,在一九九零跟著五個考古隊員離開了村子。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沒心思管那些了。
“幾位,咱們明天得回去了!”
劉立衛對我們幾個說。
“啊?這麽快,還沒到處逛逛呢!”韓建立嘟囔道。
“一小時前,小郝給我發了條短信,說上頭派和他聊天來了專案組,調查畸形嬰兒屍體標本和黑箱子裏的東西,這案子離不開我。”
專案組?怎麽還驚動了上頭。劉立衛這話把我拉回到了現實。
劉立衛看了我一晚:“小劉啊!到時候可能找你和敬涵談話,千萬別緊張,有啥說啥就行。”
“偉哥,有這麽嚴重?是市派出所的人?”
劉立衛搖了搖頭:“濟南來的,這事可能遠遠比你想的嚴重,也複雜,這次你們提供的那些證據起到了關鍵作用。”
證據?我反應了十來秒鍾,才想起他說的證據指的是吳寶財箱子裏的東西和李國誌用來保命的牛皮紙袋子內的東西。
劉立衛打電話聯係了留在縣城待命的小魏,讓他給車加滿油,明天一早來接我們。
其實我不想走,好不容易找到老爸的線索,總不能就這麽放棄吧?可又一想,也沒辦法,大不了問完話,我自己再回來一趟。
當晚幾個人繼續睡在大土炕上,關門前於老漢依舊提醒我們,晚上關好門,不管誰敲門,都不能開。
想到毛老支書的話,我後脊背一陣發涼。
不過行為懷疑又不犯法,就算犯法,劉立衛在此地也沒執法權力,還是不要多事的好。
和昨晚一樣,我挨著吳敬涵和韓建立,幾個人又是一番討論。
劉立偉:“此行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回去後我再想法調查一下當年考古隊的事,看看有沒有線索。”
吳宇輝提醒說:“通過當年他入伍的部隊編號,應該可以查到些什麽。”
劉立衛:“對!每次征兵都有個負責人,這些人事檔案或許還能找到,沿著這個線索試試吧!”
我問劉立偉:“偉哥,你說的證據,到底能證明什麽?”其實我是想問那到底是個什麽案子。
“我隻知道牽扯到當年的一家製藥廠和博物館,主要是牽扯到某個大人物,不是我們能處理的,所以通過一些關係,直接把東西送到了濟南。”
大人物?三個字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什麽案子,還能牽扯出大人物!什麽人物才算是大人物呢?;
看看手機,已經十一點,按說該休息了,可此時誰都沒有睡意,雖然都不開口說,但我知道五個人都恐懼再次傳來敲門聲。
這幾天我可以說身心俱疲,這會兒困意襲來,正想入睡,就覺得有人揪了揪我衣襟。
“我……我想去廁所。”
還沒等我完全清醒,聽到吳敬涵用極低的聲音在我耳旁說道。
我瞬間就清醒了。
“你……你不好意思用木盆?”
我也用蚊子叫一般的聲音回道。
其實想一想大可不必這樣,吃喝拉撒是每個人的生活需要,你趁多少錢,你當多大官,都得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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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就是這樣,道理都知道,隻是做不到。
“我……我有點消化不良,可能……可能水土不服吧!”
吳敬涵用蚊子叫一般的聲音回道。
“啊!”我下意識看了一下手機,已經十一點五十分。
“那……那我陪你去吧?”
小.便可以在室內解決,可總不能在屋裏大便吧?
我也發怵,也害怕,於老漢的話一遍遍在我腦海裏重複,可再害怕也不行啊!
這時候,無論如何我都得裝大頭充好漢。
我倆的對話,其他三個人就算不能全聽清,也聽個大概,可又都不合適說什麽,隻好裝作睡著了。
倆人輕輕起身,穿好鞋,我打開了門。
“吱喲——”
木門再次發出恐怖片經常出現的聲音,我的心隨之一顫抖。
握住吳敬涵的手也不自覺緊了緊。
“疼——你輕著點啊!”
她的手裏也沁滿了汗,應該比我還緊張。
月明星稀,萬籟俱寂。
門被打開後,我第一時間探出身子掃視了一圈,很好,院子裏什麽都沒有。
廁所在院子角落裏,所謂的院子其實隻是兩麵半牆頭,並沒有大門。
今下午我們在村子裏轉悠時,我還留意過,幾乎整個村子的住戶都沒大門,可見當地民風還是相當淳樸的。
不管昨晚敲門的是人還是動物,或者是其它什麽東西,也未必夜夜來敲門,沒準今晚就不來了。
今晚一定不會來!!現在馬上就淩晨了。我心裏琢磨道。
“謝謝你啊!”
走到廁所前,吳敬涵轉身低著頭小聲對我說。
“咋……咋這麽客氣了?”
我被她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就在外麵等著我吧!不準……不準偷看啊!”說完吳敬涵轉身進了廁所。
偷看?其實我內心深處還真有這種欲望,但理智和品行卻把這種欲望死死摁住不得翻身。
腦中還是琢磨著老爸的事,都過去了十幾年,他們應該早就離開了臥龍山,可為什麽一直不和家裏聯係呢!
除非……
我心裏湧出一股不詳的預感,趕緊有意識把這種想法驅散。
突然,一陣“噠噠噠”的聲音從一側傳來,我瞬間回過了神。
誰?
順著聲音望去,我看到一個穿著紅裙子的人,用一種奇怪的走路姿勢在慢慢靠近我們住的窯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