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牛皮紙信封
好不容易打開的黑箱子裏,竟然是這些東西,這讓我萬萬沒想到。
吳靜涵臉色煞白,估計她也沒想到所謂父母的遺物竟然是幾個鼓鼓囊囊的舊信封。
這時候我才看出來,箱子內一圈類似某種動物皮毛的黑褐色棉狀物是棉花,估計放在箱子裏時間太久了,已經發黴變了質。
怪不得我晃動黑箱子時,裏麵的東西不會跟著晃動,這和我之前猜測的一樣。
吳靜涵顫抖的雙手拿起最上麵的信封,一摞照片頓時出現在了我們眼前,看厚度至少三十多張。
照片?又是照片!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腦中瞬間浮現出吳寶財、老王、老洪他們四人的那張合照,對啊!老王的那張照片在我這裏,吳宇輝手裏的不知道是誰的,按說還有兩張照片。
吳靜涵先拿起第一張照片,我們幾個人的視線隨之定格了過去。
這是一張拍攝於黃河邊上的遠景照片,照片裏沒有人,而是一堆亂七八糟的石頭和木頭,仔細看一側還擺著一捆鋼筋。
我身後的張立海納悶道:“這好像是工地的一角啊!黃河邊上能幹什麽工程,修橋?”
修橋?之前我聽吳靜涵說過,他父母都在一家屬於勝利油田的建築公司上班,她還說過父母失蹤前正在準備建一座橫跨黃河的大橋,難道照片上就是建橋前的準備階段?
她父母就是那時候失蹤的,後來大橋也沒有建成。
吳靜涵沒有說話,又翻開第二張,這張照片就更奇怪了,能看得出黃河裏水不多,靠近水邊的地方有一些建築基石,能看得出,這些基石有些年頭了,並非新建的。
這又讓我想起另一件事,吳寶財去世那晚,我跟著送喪隊伍去黃河邊“涉老”,布滿濃霧中的黃河邊有兩排穿著白衣的模糊人影,當時一個老頭解釋說,這是之前修橋時喪命工匠的冤魂。
冤魂一事,我肯定不信,但很多年前西河村西的黃河上有座橋應該是真的,照片中的舊基石可能就是那座橋的,因為水少了,才顯露出來。
基石一側竟然是個洞口,看照片拍攝的角度,拍攝者似乎很想拍清楚洞口內的情景,但無奈視角有限,當時的照相設備也落後,照片隻顯示出了洞口的三分之二。
張立海嘖了嘖舌,緩緩說:“這是什麽洞……好像是人工挖出來的,不會是抗日時期的防空洞吧!”
還沒等別人回答,他自己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應該不是,傻子才把防空洞挖在這種地方……”
第三四張照片幾乎是黑糊糊一片,仔細看照片中是一麵牆壁,身後的吳宇輝拿過第四張照片,放到眼前仔細看了幾眼,納悶地說:“這好像不是牆壁,而是……而是洞壁——照片是在山洞裏拍的。”
郝民圓搖了搖頭:“整個黃河中下遊兩岸並沒有山,之前幾張照片裏也沒有出現山,沒有山,哪來的山洞?”
這話有道理,如果在黃河邊上,這裏又是山洞,那麽一定不是我們這一帶,可前兩張照片中的黃河兩側是一馬平川,分明又不是山區。
有些矛盾。
吳靜涵又快速翻看了後麵幾張照片,照片畫麵都很暗,她深吸了口氣,緩緩道:“那會不會不是山洞,而是地下洞穴呢?”
張立海點了點頭:“嗯,有這種可能!”
吳靜涵的芊芊細手十分靈活,他快速翻動照片,一口氣翻看了十來張,突然手一哆嗦,停住了。看清這張照片中的東西,我頭皮就是一麻,渾身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棺材!赫然是一口巨大的石頭棺材。
吳宇輝“媽呀”一聲尖叫:“天呐!怎麽會有棺材……”
劉立偉厲聲道:“你們仔細看,這可不是一般的棺材,而是……而是一具古棺,我聽說專業的稱呼叫棺槨。”
我煥然大悟,這裏一定是個古墓,剛才第二張照片中的洞口應該就是古墓的入口,這是一座位於黃河邊上的古墓。
這就又讓人想不通了,上初中時,我聽村裏算卦的趙瞎子講過,選墓地就是選陰宅,通俗說就是給死去之人選擇在陰間的家,和選擇在什麽位置蓋房子同樣重要。
當年趙瞎子說的很多話我早已忘記,隱約記得他說選擇陰宅時有很多講究,什麽依山傍水前龍後虎的,關鍵一點是地勢要高,這樣墓中之鬼才能庇佑後輩子孫。
可這古墓怎麽會建在河邊呢!根據第一二張照片情景,當時河水很少,應該是黃河的幹涸期,可想而知,如果黃河裏水位正常的話,整個古墓就會藏於水下,這不被水泡了嘛!
這可是選擇陰宅最忌諱的。
能看得出,剩下的照片都是拍攝於古墓中,這是一座十分龐大的古墓,有很多墓室,琳琅滿目的陪葬品,其中不乏大量的青銅器。
我拿起一張拍攝著青銅器的照片,頓時想起了那晚李國誌說的事,當年他們巡河時,發現了一艘側翻的貨船,本想準備上前幫忙,卻發現船上裝著大量古代青銅器具。
難道那艘船上的青銅器就是出自這座古墓中?
當晚李國誌的話我記得很清楚,省城來的考古專家分析過,那些青銅器是春秋戰國時期的,來自當時山東境內一個古老神秘的古國——古萊國。
後來為這事還專門成立了考察小組,隻是後來發生了意外,大部分小組成員意外慘死,考察活動也被迫中止。
翻完第一個信封中的照片,幾個人都是一頭霧水,看來這些照片是吳靜涵在建築公司上班的父母留下的,為啥留下這些照片呢!
張立海催促道:“大妹子,趕緊看看下麵的幾個信封……”
吳靜涵點了點頭,又拿起第二個信封。
難道這封信裏還是照片?
沒想到,吳靜涵的纖纖玉手從泛黃的牛皮信封裏掏出了一摞紙,能看得出,這是些A4紙,被整齊地折成了剛好能夠放到信封裏的大小,大約有撲克牌那麽厚,紙麵已經發黃。
“這是什麽!”
吳宇輝也覺得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