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隨便
確實如此。
晚宴的照片被有心人士po了出來，其中的重點無非是尚先生和陸公子中間站著的居然是黎喃？
議論最多的，當屬，黎喃到底是何方神聖，華藝總裁尚先生，國際導演陸公子都變成了左右護法，成為了護花使者的角色。
這人脈關係真的是絕了。
問題是，黎喃背後的金主西門如風，又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
噢不對，最後一個知道的，可能是男助理吧。
西門如風看著網上那鋪天蓋地的照片，簡直都想把桌子掀了去。
西門如風陰著臉，盯著那張大合照，陸翊戴著口罩顯得格格不入卻又分外和諧，男助理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額頭上都沁了一層密密的汗。
男助理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壓著怒氣的總裁，幫著黎喃解釋了句，“boss，其實這件事，跟黎小姐沒有多大關係。”
西門如風當然知道這件事跟黎喃沒有多大關係！
可問題的關鍵是，那人想法設法地跟黎喃有點兒關係，總是把黎喃推到風口浪尖。
自黎喃出道以來，西門如風都在刻意不讓黎喃有過多的黑料，想要保護黎喃不被網絡上的那些鍵盤黑子傷害，雖說事與願違。
“要不要我去查查這位陸公子的底細？”男助理為其分憂道。
“你以為就憑你能查得到他？”
不止是男助理，就連西門如風，恐怕都不敢深究陸翊的身份。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進。”
黎喃推開了房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你找我？”
西門如風看到黎喃，不過瞬間就收斂了怒意，習慣性地站了起來，跟著黎喃坐到了辦公室的沙發上。
隻不過黎喃還刻意往沙發的一邊挪了挪，其用意不言而喻。
男助理很有眼色的退出房間。
“喃喃，昨天晚上去哪裏玩了？”
她對西門如風的例行詢問很反感，但又不得不回答，“尚先生組織的晚宴，邀請我去參加，我就去了。”
西門如風對著黎喃，話中隱約似是有一種討好的語氣，“有沒有遇到什麽好玩的？可以跟我講一講嗎？”
黎喃看了一眼西門如風，也不明白為什麽西門如風，每天都想要知道她身邊發生了什麽事，想知道命人去查唄，又不是不擅長調查。
“沒什麽好玩的。”顯然她不想跟西門如風多聊。
“boss，有人找。”男助理中斷了西門如風和黎喃的對話。
西門如風麵色有些不悅，厲聲道：“不見。”
沒待男助理傳達西門如風的指令，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連我都不見嗎？”
黎喃隻覺這個聲音很熟悉，往門口處一看，果然。
陸翊懶洋洋地進了辦公室，西門如風的身體都難得地繃直，陸翊笑道：“好久不見啊，西門。”
霎時間，空氣都仿佛是凝固了一般。
男助理抱歉地說了句，“不好意思boss，我沒攔住。”
西門如風一個眼神，示意男助理先下去。同時還對黎喃說道：“喃喃，你先回去。”
陸翊指著黎喃說：“她留下。”
然後西門如風就真的沒有提讓她回去的事情了，這讓黎喃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感覺今天的西門如風，跟平時不大一樣。
“坐。”
陸翊也沒有客氣，徑直走到沙發處，坐了下來，順手把手腕上的腕表摘了下來把玩，十分放鬆。
西門如風也隨即坐了下來，正色道：“陸公子今天特地過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他這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撫摸著表盤，“是這樣的，我是專門過來解釋下，昨天晚宴上合照站位的事。”
“合照站位能有什麽事？”西門如風裝作對一切毫不知情的樣子。
陸翊解釋道：“本來沒事，後來我看那些勞什子女明星把她都快擠到台下了，就擅作主張把她帶到我和老尚中間，對吧十三。”說罷向黎喃拋了個媚眼。
黎喃額了半天，肯定地說：“對。”
西門如風不是沒有看到陸翊和黎喃之間的眉來眼去，手掌都攥成了拳，但還是要佯裝成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疑惑地問，“十三？”
這一點，黎喃還真的要多說一嘴，“因為我欠了陸公子十三萬。”
“喃喃，我是不是跟你講過，不要欠外人的錢。”西門如風一本正經地說著，轉而對著陸翊承諾道：“一會兒我就讓助理把錢轉到你賬戶上。”
西門如風……什麽時候跟她講過？她怎麽不記得。
“還記得我的賬戶？”
“永生難忘。”
目光交匯，氣氛似是有些劍拔弩張。
黎喃好奇地問道：“你們兩人是朋友？”
陸翊依舊不緊不慢地玩弄著腕表，眼瞼低垂，否認道：“不是喔。”
她想不通了，不是朋友至於要記得對方的銀行賬戶嗎？
“陸公子今天是不是挺忙的，我就不留你吃午飯了。”西門如風下起了逐客令。
黎喃偏要唱反調，“那我能請陸公子吃個午飯嗎？”
“請容我拒絕。”陸翊不緊不慢地說：“請吃飯這種邀請，怎麽能讓女士主動。”
西門如風橫插一杆子，語氣都較之嚴肅了些，“黎喃。”
她轉頭看了西門如風一眼，不敢置信地問，“吃飯你也管？”
陸翊的眼神說不清的詭譎，“西門，女朋友？”
西門如風停頓了一個呼吸的時間，緩緩地說了句，“不是。”
黎喃的眸光閃了閃。
“那我就帶走了。”他說完也不等西門如風的回應，攬著黎喃的肩膀就堂而皇之走了出去。
直至走到電梯口，才將手放下，戴上腕表，摁下了電梯。
黎喃並不知道陸翊和西門如風之間有什麽故事，當然她也沒有興趣知道，現在離吃飯的時間還有一會兒，並不是那麽急要挑選餐廳。
何況這頓飯主要是賄賂陸翊的，自然要充分征求陸翊的意見。
陸翊則認為，女士優先，優先聽從女士的意見，自然萬事以黎喃的意見為主。
然後就產生了分歧。
剛出黎明集團，黎喃就差點兒翻了臉，“我說這位朋友，你想吃什麽能不能直言。”
他斜睨了黎喃一眼，淡淡地說：“我說了啊，隨便。”
？？？有隨便這道菜？
那她還真想買來看一看。
黎喃抿著唇，“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娘們兒一樣磨磨唧唧的。”
陸翊腳下的步子停了下來，轉過身子直視著黎喃，恰好站的地方又是逆光處，從視覺效果看，還真像是一堵牆擋在了麵前。
“你再說一遍。”他微笑道。
“哎呀我的陸大導演，畢竟您對J市也不大熟悉，您想吃什麽可以跟我講，我好給您挑選餐廳呀。”她變得狗腿了起來。
陸翊忍住不笑，“隨便啊。”
她生氣了，“那你別吃了。”
“也好。”
……
不能這樣的啊，她是要在導演麵前增加印象分的，至少，也要偽裝成戲精本人，讓陸翊感受下她黎喃對待演戲的認真程度。
她就覺得好委屈，就把這種委屈的情緒代入到了話語中，賭氣地說了句，“我想吃魚。”
“可以。”
咦，這麽簡單？
事實證明，對的，就這麽簡單。
兩人就這麽相約去了一家做魚做得很好吃的烤魚店。
黎喃眨巴著星星眼，差不多是小迷妹見到心中偶像的那種眼神吧，懷揣著少女心誇讚著：“陸導，就您導的電影啊，別提多好看了！”
“提一下吧。”
“啊？”
“有多好看？”陸翊認真地發問，他倒是好奇，從見第一麵開始，就完全不對他做任何功課的黎喃，什麽時候惡補了電影這一板塊的資料。
黎喃扭扭捏捏地說了句，“就……好看到，非常想跟您合作。”一口一個您，可以說很敬重陸翊了。
陸翊手下挪了挪茶杯的位置，“我對手底下的演員很凶的。”
“那是在磨煉他們的演技。”黎喃幫忙找著理由。
“我對演員方麵蠻挑的。”
“那是對這部作品負責。”
說完黎喃還不忘傳遞自己的崇拜心理，把麗薩那些說辭都統統說了個遍，什麽天才導演，中國送給世界的禮物，受上天眷顧，神秘到不行的神秘人物。
有多少女演員，上趕著想要認識陸導演。
在這個潛規則之風橫行的娛樂圈，又有多少男女演員，等著被傳說中的陸導演潛規則，可惜有的窮其一生，也見不到一麵。
反正把陸翊誇的，黎喃都幾度說不下去。
“潛規則？”陸翊對這個詞很感興趣。
她接著話茬說：“就是男女演員通過自己的肉體與導演做交易，來獲得一些出名的機會，常見於想紅的演員。”
陸翊喔了一聲，盯著黎喃問了句，“你想紅嗎？”
黎喃剛想回答的時候，又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護住了胸口，連帶著椅子都往後撤了撤，聲音都上升了一個調，“你想潛規則我？！”
烤魚店裏的其它客人都紛紛向這邊望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