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嗯┅┅”


  反正多的是時間,既然知道阿禦他已經沒事了,那放學在去阿禦家看看吧┅┅下午第一節上課。


  “向各位宣布一件事,天冥同學因為家裏臨時有事請假回去了。”老師說著。


  “咦?”紀香突然站了起來邊舉著手問著∶“可以請問一下是什麽事嗎?像天冥同學這種書呆子還有什麽事會比待在學校重要啊?”


  紀香這麽一問後,我們班還不知道阿禦其實是假書呆的人都幾乎同時點頭附和著。


  “呃┅┅這點我也不清楚,既然是校長親自幫他請的假,我想應該是非常重要的事吧?”老師無奈的回答,也一邊無奈的想。總感覺天冥同學和校長有認識一樣,不然上次為什麽還要袒護他們打架的事?而且這次竟然又親自幫天冥同學請假┅┅更叫人不解的還是什麽原因都不說的直接打混過去┅┅┅┅好想知道阿禦他現在家裏到底在做什麽┅┅放學後。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美-沒再問我關於阿禦的事直接先離開,而平常都是跟紀香和櫻香一起回家的悠二,因為暫時借住到阿禦家的關係都是和阿禦一起回家的。


  等到我們班的人幾乎都走光,隻剩總是都陪在我身邊的穀川,以及老是喜歡慢慢來的悠二在整理書包的我們三個待在教室。


  “悠二,我和穀川可不可以跟你--”


  “不好意思啊。”悠二突然插話說道∶“這次你們直接回去吧,別去書呆子家了。”


  “為什麽啊?”穀川不解的問。


  “我能了解你們兩個擔心書呆子的心情啦,但是如果站在書呆子的立場來看,他可能不希望你們兩個去看他。”悠二說完後,突然指著我又說了一句∶“特別是你,野山。”


  “┅┅這太奇怪了吧?中午你叫我別靠近阿禦,就連現在也是,到底是為什麽?”我不滿的問。


  “你還不明白嗎?”悠二突然把自己的臉貼近我不到幾公分的距離,還瞪著我的雙眼笑的很邪惡的繼續說∶“到底是誰,讓書呆子走到今天這種地步的?”


  ┅┅“┅┅你話說的也太過份了吧?!”穀川突然推開悠二怒道。


  “哼哼,我說的可是事實。”悠二拍了拍自己被穀川推的肩膀,接著轉身離開教室前又說∶“就算你們跟過來也是一樣的,離開前記得鎖門啊。”


  “秀樹┅┅我們還要┅┅”


  “嗯,跟上去。”


  我和穀川離開教室後,都是和悠二保持著一段距離的跟在他後麵,而悠二他好像知道我們跟了過來,正確來說,是他認定我們一定會跟過去,快到阿禦家之前竟然還轉過頭來對我們兩個邪笑著。


  看著悠二進了阿禦的家門後,我和穀川也趕緊用小跑步的想直接進去,不料--“不好意思啊,此路不通。”萊德擋在門口說著。


  “┅┅我們想進去看看阿禦他現在怎麽樣了!”


  “很抱歉,我不能讓你們兩個進去。”萊德回應。


  “為什麽啊?!”我不滿的問,我今天好像問了很多次為什麽,連我自己都嫌煩了。


  “這是主人的個人隱私,不方便透露。”


  “都發生了那種事,到底跟個人隱私有什麽關係啊?!”我沒好氣的吼。


  “那悠二他為什麽就可以進去?”穀川問著。


  “因為他借住在這裏有一段時間了,總不能因為一點事就趕他們兄妹倆出去吧?”


  ┅┅我拉著穀川直接離開,但這也隻是做給萊德看的。


  “秀樹,你該不會是想┅┅”穀川偷偷問道。


  “你想的沒錯,我們直接翻牆進去!”


  平常都很單純的秀樹到底怎麽了啊?竟然學壞了想翻牆┅┅穀川無奈的想。


  我拉著穀川繞著阿禦家的圍牆到房後,但沒想到┅┅“就算你們想翻牆也一樣,不能進去就是不能進去。”萊德他竟然走在圍牆的上麵,一路跟著我和穀川走到了後麵。


  你當你是忍者啊?!我和穀川同時很想送給萊德一顆大白眼的想。


  “用跑的。”我偷偷對穀川說道,看穀川點點頭後,我和穀川兩人馬上拔腿就跑,就想趁萊德跟不上的偷翻牆進去,或是趁萊德還沒到門口之前,正大光明的從大門進去。


  但沒想到我這種想法還是失敗,我們現在跑的可是在街道上!為什麽萊德在圍牆上那麽小的地方還能輕鬆的跟上我們啊?!

  跑了不知道繞阿禦家幾圈後,我和穀川累的氣喘籲籲的停在大門前,而萊德一樣站在門口擋住去路,好像剛才完全沒跑步的輕鬆樣子在門前納涼。


  “現在的年輕人體力還真差啊,這樣子就累了啊?”萊德。


  “你沒資格說我們!我們可是跑了不知道幾圈了,正常人都會累的啊!”我沒好氣的怒道。


  “反正我也不算正常人吧?更何況我還是在當殺手呢。”萊德聳肩說著。


  ┅┅真是太可惡了!


  “秀樹危險!”穀川突然吼了一聲便趕緊拉開我。


  因為穀川的舉動太突然,讓我直接撞上了他跌在一起,當我還在想到底怎麽了的時候,突然有個人騎著整車都是鮮豔的紅色的重型機車,直接甩尾到我剛才站的地方停下。


  看著眼前穿著一樣是鮮紅的緊身短袖外套配上黑色皮製緊身褲,就從身材來看應該是女性,直到她把車停好,並且把頭上一樣是紅色的全罩式安全帽摘下,甩了甩鮮紅色的波浪長發我才知道她是誰。


  “樁┅┅大姐?!”我和穀川同時驚訝道,沒想到失蹤好長一段時間的樁會突然出現在我們眼前。


  看著樁把安全帽直接掛在機車的後視鏡上,便直接走向萊德抓著他的肩膀一直晃來晃去的吼著∶“禦呢、禦呢、禦呢、禦呢?!他人在哪裏?!”


  “請、請先--冷靜、靜下來!”萊德被樁搖的好不容易把斷斷續續的話說完,等樁停下來後才一臉無奈的回答∶“主人現在在房間內休息。”


  聽萊德這樣說完後,樁馬上把萊德推到一旁的跑進屋子內。


  “呃┅┅今天是什麽日子啊?”穀川無奈指著不遠處的黑色轎車說著,看著那輛轎車慢慢的開到我們不遠處後停下,我和穀川當場認定果真又是來看阿禦的沒錯。


  轎車停下後,從後座走出了一位身穿黑西裝的男子,看著他摸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摸到阿禦家的圍牆慢慢的往前繼續走,但是卻“碰!”的一聲不小心撞倒了樁亂停放的機車。


  “啊,看那種好像傻瓜的動作,他是你舅舅對吧?”穀川問著。


  “喂喂,我舅舅他再傻也沒比你傻好嗎?”我無奈的說。


  其實自從我借住在穀川家之後,我舅舅他幾乎都忙於公事沒時間來看我,但是他至少還會每個月一次抽空出一點時間過來。


  “野山先生!”駕駛座的保鏢,也是樁的保鏢,渡口征宏慌慌張張的下車想上前攙扶野山冬起來。


  “哈哈,我沒事啦,隻不過不知道這裏有輛車而已。”野山冬無奈的笑著抱著安全帽起身又說道∶“麻煩一下幫我把車扶起來好嗎?


  要是給車主看到的話可就不好了。”


  “是。”


  等到渡口征宏把車停好之後,野山冬一手拿著安全帽,一手摸索著要把安全帽放在機車上的哪個地方好時,“咦?這是┅┅”野山冬突然開始聞著安全帽內的味道,“有樁的香水味道!難道樁她--唔哇!”野山冬一時情急之下不知道想衝去哪,竟然直接往旁邊的圍牆一頭就給他撞上去了。


  “野山先生!您沒事吧?!”渡口征宏無奈的再次想攙扶野山冬起來,但野山冬總是笑笑的摸著自己的額頭拒絕道∶“沒事、沒事啦,我隻不過忘記這裏還有一麵牆而已。”


  “┅┅我覺得你舅舅他比我還要傻呢。”穀川無奈說著。


  好像是這樣沒錯,這次我竟然沒有辦法反駁你┅┅我無奈的想著。


  悠二走進了和自己妹妹借住的家,便隨手把書包丟在走廊上,不多搭理外頭正和萊德對質的我和穀川,直直的朝著樓上走去。


  一開門走進了阿禦的房間,先是愛紗突然衝過來抱著自己的手,一臉好像快哭出來的問∶“哥哥,禦哥哥他怎麽了?為什麽一直沒醒來?該不會死翹翹了吧?”


  悠二摸了摸愛紗的頭安慰她,往前看過去除了躺在床上的人外,房間內還有一位自己曾經看過的中年男子,也就是曾經把阿禦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的高紀醫生。


  “愛紗,乖。”悠二蹲了下來,摸了摸愛紗現在令人感到憐愛臉龐“書呆子他隻是生病了,你先去留下拿功課來做,哥哥我才可以好好跟醫生說他的病情,這樣書呆子也會快快好起來的,好嗎?”


  “嗯┅┅”愛紗點了點頭,相當不舍的再回望阿禦一眼才離開房間。


  等愛紗離開後,悠二才漫步走到高紀醫生的旁邊,看著一旁的銀色掛架上,吊著一袋透明無色液體,長長的管子連接到阿禦擺放在胸前的左手,細長的銀針透過透氣膠布下蒼白無色的手,說明眼前躺在病床上的人有多虛弱就多虛弱,自己也真沒想到竟然有需要連這種東西也搬出來用了啊。


  “他┅┅是什麽時候才變成這樣的?”悠二出聲問著。


  “可能是當初他醒來的時候。”高紀醫生把手中一張張的資料放到一旁的櫃子上頭“唉┅┅萬萬沒想到真會那麽嚴重。”


  “是嗎┅┅”


  “那你知道他最近的飲食狀況如何?”


  “┅┅幾乎都沒吃沒喝,常常都把自己關在書房內,偶爾會喝點水或著吃些麵包而已。”


  “真是太亂來了┅┅”高紀醫生好像很頭痛似的搖了搖頭“就一般人來說,在受到那麽嚴重的傷後還用這種方式過日子,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奇跡。”


  “┅┅”


  看著野山冬把安全帽掛回機車上後,又開始邊模邊探路的慢慢往前走,但看他走的方向好像是往我和穀川這邊來┅┅該不會又搞錯方向了吧?!


  我和穀川無奈的看著野山冬慢慢往這邊走來,最後在穀川麵前停下,還伸手摸了摸穀川的金發和臉頰“我記得┅┅你叫做井上穀川嘛。”野山冬帶著微笑把一手突然摸到我頭上來說∶“好久不見了啊,秀樹。”


  “舅舅┅┅”我無奈的笑了笑,原來他早就發現我們兩個站在這邊了啊。


  “好久不見了,冬叔叔。”穀川帶著平常的傻笑有禮貌的問候著。


  “嗯,這段日子以來秀樹承蒙你的照顧了,真是非常謝謝你。”野山冬微笑的對穀川敬禮。


  “冬叔叔用不著這麽客氣啦!”穀川慌忙阻止野山冬向他敬禮的舉動說∶“朋友有難而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啊!”


  朋友┅┅嗎?不久之前才跟我告白的你,現在說出這種話感覺也太奇怪了吧┅┅“對了,冬叔叔,你怎麽會知道天冥他已經回來的事啊?是平井小姐通知你的嗎?”穀川突然問著。


  對吼,沒聽穀川這麽一說我還真的給他忘了,我自己也完全忘記要提醒舅舅關於阿禦的事。


  “嗯?是一個自稱萊德的人通知我的,你們也是來探望禦的嗎?”


  “是啊,可是那個叫做萊德的人就是不讓我們兩個進去!”我不滿的抱怨。


  “嗯┅┅”野山冬不經意的張開了一下自己的雙眼,隨後又閉上的苦笑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咦?為什麽連舅舅你也要趕我們走?”我不解的問。


  “我不是要趕你們走啦。”野山冬無奈的苦笑說著∶“你們應該也多少知道禦他和我們不太一樣,既然他不希望你們來看他,那他應該有他自己的理由,所以你們還是先回去吧,好嗎?”


  ┅┅野山冬臉上掛著一樣的笑容再摸了摸我和穀川的頭後,便往阿禦家門前走去,好不容易慢慢摸到阿禦家門前去,卻一頭撞上了擋在門口的萊德,“抱歉,嗯?是渡口嗎?是不是又長高啦?”野山冬好奇的伸手摸了摸比自己還高出一顆頭的萊德的臉,而萊德和野山冬背後的渡口征宏臉上的表情盡隻有無奈可言。


  “呃┅┅請問您就是野山冬先生嗎?”萊德無奈的問。


  “咦?”野山冬一聽到自己沒聽過的聲音,急忙將自己的雙手趕緊收回鞠躬道歉著∶“真的很抱歉!我不小心就--唔哇!”因為野山冬沒算好現在和萊德之間的距離,一鞠躬就直接用自己的腦袋撞上了萊德,害的萊德倒退了一步撞上了門,至於野山冬則被剛好站在自己身後的渡口征宏給接住。


  野山冬老是像這樣撞東撞西的,不撞傻也奇怪吧┅┅眾人無奈的想。


  萊德無奈的站直自己的身軀,接著對野山冬敬禮說∶“您好,我就是萊德?艾因特,百忙之中請您前來真是非常抱歉。”


  “抱歉啊┅┅”野山冬無奈的對渡口征宏說了一聲後,又站回萊德麵前說∶“哪裏哪裏,我才要感謝你通知我禦的事呢。”野山冬稍微拉了一下自己的領結,又睜開雙眼繼續問∶“那樁她也是你找來的嗎?”


  “不是,是平井小姐通知她來的。”


  “是嗎?”野山冬閉回自己的雙眼微笑的說∶“真是非常謝謝你的幫忙。”


  “不會。”萊德讓了一條路給野山冬準備走進家門,在那之前還擔心野山冬又會撞到東西的問∶“需要我幫忙嗎?”


  “放心啦,這個家我很熟的。”野山冬走進家門後,又回過頭的說∶“那渡口先生可以先去休息一下,我等會在回來。”


  “是。”


  等野山冬走進家門後,萊德一樣站在外頭的幫忙把門給關上,再回頭望了杵在原地的我和穀川一眼,還以為我們兩個還不放棄,甚至懷疑我們想用別種方式偷跑進去的說∶“請回去吧,如果你們想趁半夜溜進來,有小樹這蘋老虎在也是不可能的,畢竟我是照顧小樹最久的人,我叫它攻擊的話,它一定會聽話攻擊你們的。”


  ┅┅“秀樹,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穀川偷偷的問。


  “還是回去吧,既然他們有他們的理由┅┅”


  “嗯┅┅”


  “禦!”


  樁一衝進房間就大聲吼著,樁無視在房間內兩人直視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阿禦身上,接著漫步走到床邊,樁突然一跪坐了下來就直接趴在床邊開始啜泣著。


  “樁小姐,天冥先生他沒事┅┅”高紀醫生安慰道。


  “這我知道┅┅”樁掩蓋著自己的臉繼續哭道著∶“我、我隻是覺得我自己好沒用┅┅連自己唯一的家人都沒辦法照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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