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功勞
郭山呆呆地站在原地，他還有點懵。
張乘突然殺過來，這讓本想見機逃走的郭山有點措手不及，可作為一個老獵戶，他反應極快，在匆忙之中，他用出了這隱身之法之外，他僅會的另外一種法術，“水箭”。
一連兩道水箭，以及是耗盡了他從神廟得來的所有力量，隱身法也失效了，但他還沒來得及求饒，張乘已經是倒在血泊之中。
人，他沒有殺過，可是野獸他早就不知殺過多少，這種血腥場麵，也嚇不到他，在微微失神後，他看到了那個站在樓梯口的小娘子，集可愛於嫵媚於一身，讓他朝思暮想，讓他淪為殺人凶手之人……
小娘子沒有反抗，她本就出身青樓，這隻不過是再一次順從於命運而已，唯一讓她不喜的是，她明明差一點就贏了。
……
早已天明，小娘子趴在榻上酣睡著，郭山下榻沒站穩直接跪倒地上，扶著無力的腰還有不斷顫抖的腿，他愣是半天站不起來。
“張乘真是一個蠢貨，如此尤物他居然連嚐都沒嚐過。”
郭山因誤殺了人的罪惡感，經過一晚早就不知道衝到哪裏去了。
說實話他很累，很想去榻上抱著小娘子去睡覺，隻是他不能，他可沒忘自己是殺了人的。
坐在地上短暫的休息過後，郭山把張乘的屍體拖到深山裏麵埋了，小心翼翼地回來，確定沒有被任何人看到。
也是多虧了，他幫過不少次順天府案件處理過忙，對於殺人拋屍有點經驗，這才這麽臨危不亂，幹淨利落地處理好。
郭山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他雖清理了痕跡，但是若繼續留在這裏，作為張乘的鄰居，他定然會作為第一嫌疑人被懷疑。
若在加上她.……
看向榻上酣睡的小娘子，他們雖發生了關係，但郭山可不認為小娘子會偏向他。
走還是留。
若是走，小娘子這麽一個弱女子反抗不了他，再尋一處地方，隱居下來，擁此尤物過上神仙眷侶般日子。
但，他若是離開，神廟定然無人打理，神靈怪罪會不會暫且不說，他如今所擁有的力量定然會消失。
嚐過甜頭的郭山，明顯不想放棄那神廟所賜予的神秘力量。
若是留，他能保住現在所擁有的力量，憑借他跟順天府府尹的關係，再說點混肴視聽的話，讓這變成一樁懸案不難，但那樣小娘子不能活.……
經過郭山一番掙紮之後，他開始收拾細軟，很明顯他選擇了前者。
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小娘子，在嚐過其滋味之後，更是不願放棄，神靈所賜予的力量雖是神奇，但也不能拿去作奸犯科，不然若引神靈怪罪怎麽辦.……昨夜所為都是迫不得已，神靈應該不會怪罪與他吧，一定是的，神靈也知道他並非故意的，若真的要怪罪，昨夜就應該托夢來臨了。
想起神靈，郭山還有點心虛。
不過，從神廟得來的力量，也不能自己隨意所欲而用，這麽一想好像也沒有多大用處，但是像小娘子這種尤物可不多見，他最多不是回歸了自己以前的生活而已。
搜刮著張乘的家，想要找出點值錢的東西，跑路誰會嫌錢多。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一個很隱藏的地方，郭山找到一個箱子，還想著裏麵藏著什麽金銀珠寶的，誰想到裏麵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玉簫、槍頭、印章、甚至連鞋子都有。
真不知道這麽東西，那麽寶貝地藏起來幹嘛！
郭山不死心在那箱子裏麵翻來翻去，寶貝沒找打，卻找到了一個名冊，裏麵寫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名，郭山眉頭緊皺還是不清楚這是些什麽，可協助過順天府辦案的他，還是敏銳地感覺了一點古怪。
幾乎把整個家都翻了過來，但郭山並沒有找到什麽能證實他心中異樣的東西。
死心的郭山，準備上樓將小娘子帶走，既然要跑路，當然是越早越好。
到了樓上，他才發覺還有一個包裹沒有看，這是張乘昨晚帶回來的。
郭山懷著忐忑的心情將包裹打開，這包裹有好幾層，一層裹住一層，當他打開了兩三層後，發現從裏麵滲出來紅色的液體，快速將包裹盡數打開，在裏麵裹著的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從包裹裏麵發現的人頭以及那個箱子裏麵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個名冊難道是一個殺人名冊？
怪不得昨夜神靈沒有來降罪於他，原來他是為民除害了。
“我就說嘛，張乘這小子，道貌岸然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一下子，郭山由悲轉喜，既然張乘是一個萬惡不赦的劊子手，他還逃個屁啊，拿著這些證據去順天府領功就好了。
他拿著箱子跟人頭包裹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卻又停了下來，如果張乘是一個萬惡不赦之人，他殺的人定然不止一個，張乘的屍首還有其罪行的證據帶到順天府這定然是一大功……
這是大功，可是跟他又有什麽關係呢？
這段時間，他幫順天府的事情可不少，可他得到了什麽，什麽都沒有……他承認這也是他自己說不要去邀功的。
在順天府府尹眼中，郭山斷案如神，每次開口便能將那些他所琢磨不透的挖開一大個缺口，但郭山自己很清楚的很，那些神奇的本事，隻不過是那些犯人在神像前的坦白而已。
他在幫順天府的事情，一旦廣而告之，就算是在暫時別人不知道是些什麽回事，但從來都沒有天衣無縫，時日一長，他破案依仗定會被看穿。
若是被知道了他能得知人們在神像前的祈願，又會有多少人繼續來參拜，甚至他還會被群起而攻之。
故而才在府尹麵前，一直裝作無欲無求的模樣。
跟順天府走的近，也不是沒有好處，甚至與之相反，好處大了去了，背靠著順天府就算是順天府從未有什麽實質的動作，但順天府跟神廟的親近卻是有目共睹的。
在道教為主教的涼生國，這神廟能開得如此安穩，順天府的功勞不少，但除此之外，郭山卻沒能在順天府中得到其他。
他賣順天府的人情賣多了，何必又白白送這麽一個大功勞過去，不如找一個更好的人選，談些條件，他還能得到更多。
下定了主意，郭山卻犯難了，他認識朝廷的人不多，順天府府尹就是最高的了，他又該去找誰才能換取更大的利益，而不被吃掉呢？
想了想郭山隻能放棄了，總感覺找誰都不太安全，算了還是送去順天府吧……
“新科狀元，陳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