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消失
無人控製的馬車很快就脫離了道路,撞斷了好幾棵樹木,有馬兒的哀鳴傳出,破碎得七零八落的馬車也算是停了下來。
在距離破碎馬車四五丈遠的地方,一具破破爛爛的無頭屍體摔在草叢中。
“三十年前鎮壓南嶼之亂的安南親王,原來隻是一個書生。”
張乘欣賞著他的傑作,安南親王在涼生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卻罕有人見過,也不是說其神秘,隻是身份太高,其人早已神化。
有幸接到刺殺安南親王的任務,對於這種傳說之中的人物,張乘也打算是好好地“見”上一麵,本以為是武藝高超的大將軍,結果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這反差不小。
“見”上一麵以他方式也是確確實實地“見”到了,遺憾是有,但卻沒有多少失望,雖不是想象中的武功蓋世的人物,但安南親王的功績與能力卻無法磨滅。
武功沒有,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說明,其擁無雙之智,隻可惜這卻非他所能見到的,遺憾便由此而來。
“傳說人物世間又少一人,曾經再輝煌終究不過是一抔黃土罷了!”
張乘眼神越發堅定,對於自己選擇路越發覺得正確。
他蹲下來在安南親王屍體上一陣摸索,能表明其身份隻有一個破碎的玉佩了,這玉佩本是完好的隻是從馬車上被甩下來的時候,撞到了樹才撞碎的。
他也沒有嫌棄,用染血的衣袖擦了擦破碎得隻剩下半邊的玉佩,將玉佩放入懷中,這時他的臉部痛苦得輕微抽搐。
“早知就不殺他們了。”
通臂猿西峰,百家拳李賀,夜叉鬼爪夏侯青,三人毫無疑問的是一流高手,而且還是一流高手之中的頂尖人物,雖他殺了那三人,但也難以做到毫無損傷,特別其中還有一個夏侯青,其鬼爪功剛好克製了他的輕功……
其實張乘大可不必殺他們三人,憑借其輕功哪怕有一個夏侯青克製,甩開他們追上馬車輕而易舉,想要留住他別說是三個一流高手,就算是十個也是異想天開,無蹤公子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隻是他不想將自己做隱閣殺手的事情傳出去,還有的就是他早就想找幾個一流高手試一下自己的實力,至於結果——尚可。
在城外,張乘換上了事先準備好的衣服,每一次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他都會準備好一套新的衣服,畢竟執行任務的時候,總難免會被弄髒衣物。
抬頭,矗立在眼前的是京城那高聳的城牆,由青石砌城的城牆幾乎沒有縫隙根本沒有攀爬之處,在城牆後還有著巡邏的士兵走過,對於常人而言,從這裏進入京城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對於張乘而言卻早已如同家常便飯。
聽著聲音,在巡邏隊離開的那一刻,他一躍而起,在不可能借力的之處借力而上,輕鬆越過城牆,猶如鬼魅之影,一閃而過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雖入了京城,可張乘的目的地卻並非京城而是京城東郊。
他越過城牆隻不過是為了抄個近道而已。
京城東郊。
家家戶戶早已緊閉門戶,熄燈而眠,唯有神廟門前兩盞燈籠常亮,為路人照亮前路。
“神廟.……”
神廟前,張乘放緩了腳步,娘子曾說要跟他一起來神廟參拜,隻是他一直未曾來過,在這駐足一會兒,他搖了搖頭,像他這樣的人又有何資格進入神廟,看著那緊閉的廟門,似乎也在拒絕他入內。
……
郭山獵戶時的家裏。
此時,郭山已經不再趴在窗戶上偷窺,而是盤腿坐下,看那個專心致誌,玄而又玄的樣子,好像在修煉什麽法術?
突然間,郭山消失了!明明就是前一秒他還在地上盤腿坐著……
在短暫的寂靜之後,不知從何處有腳步聲傳來,腳步聲在屋內回響著,卻怎麽都找不到那個發出腳步聲的人,幸虧這裏沒有別人不然肯定會認為撞見鬼了
腳步聲停下,本以為靈異事件停息了,這時案上的銅鏡卻是浮了起來,銅鏡晃了晃似乎有人在照鏡子,但銅鏡上麵映照出來的卻空無一物。
不久後,銅鏡還是照出了東西,那是郭山一臉滿意的表情,他終於是能夠使用神法了。
走到窗欞前,看著對麵的那還燈火通明的屋子,郭山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箱子前,將他鎖進去的本子又拿了出來,從後麵開始翻起,第一頁就是滿滿當當的字,這是專門為她而留的位置,她可是神廟的常客。
“常常在夜晚不回來”“留燈等他”
郭山找到關鍵的字眼,又看向那燈火通明的屋子,嘴角的一邊被吊起露出笑容,本子再度被鎖進箱子裏,郭山的身影也再度消失。
……
“相公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讓郭山眼饞不已,無比惹火的小娘子正趴在床榻上,雙手撐著香腮,白花花的美腿晃動著並且拍打著榻麵,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等待,可還是忍不住地感覺到寂寞。
呆呆地看著窗外,窗外的風景隻有那個獵戶的家,他好像不做獵戶了,老在神廟見到他,他怎麽做起廟祝了?
無聊得胡思亂想的小娘子想到了郭山,俏臉卻露出了厭惡的神情,她很討厭那個人,老是用那種赤裸裸的眼神盯著她,以為她看不到嗎?
“相公回來了!”
那熟悉的咯吱聲,正是大門打開的聲音。
小娘子一下從榻上彈起來,蹦蹦跳跳地往樓下跑去,在下樓梯時腳下一個踉蹌就往樓下摔去,她狠狠地撞入一人懷中,她抬起螓首毫無意外地笑道,“多謝相公。”
每一次,每一次回來都會這樣,張乘也懶得提醒了,可看到她的著裝時,他還是忍不住道,“你又穿成這樣!”
“有什麽關係嘛,反正也得脫,這不是省了相公你的功夫嗎?”
小娘子隻穿了褻衣,卻半點不覺羞澀,還大大方方地轉了個圈,這涼爽的裝扮,若是走出門有那個男人能挪開眼。
張乘猛地抬頭望去,見到的隻是台階。
“相公你怎麽了?”
小娘子注意到張乘的異常,張乘道,“有聲音。”
“有老鼠!?”
小娘子尖叫一聲,嚇得像個八爪魚一樣地掛在張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