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迷霧
“好疼！”周司用大拇指關節死死的抵住自己的太陽穴。
“我……周司……你怎麽了？我們這是在哪……”睜開雙眼的張甜甜，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以痛止痛的法子多少還算有點作用。
待那股疼勁兒緩了一半，周司重新抬頭看向迷迷糊糊的張甜甜。
張甜甜已經掙紮著坐正了身子，環顧周邊一圈。她的臉上閃過一抹恐慌，隨後她似想的什麽，低頭抬手慌亂的在身上摸了摸。
還好，衣著還算完整，不像是.……
“剛才那人你認識麽？”看到張甜甜舒了口氣，周司看著她淡淡的問。
“什麽.……剛才那人……”
張甜甜詫異的瞪著周司，她就如同失憶般，似乎剛才的事完全與她無關。
她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在加上初次見她時，她無神的喃喃自語，以及黑色衛衣怪異的口哨。
前後對比一番，周司隨手提起地上的外賣站了起來。
“啊？你說話啊，剛才發生了什麽，什麽那個人？”清醒的張甜甜愈發感到奇怪，她總覺得剛才一定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已經活動完的老曹摸著下巴沉思道：“有點意思。”
韓林沒在說什麽，他的表情恢複了往日的淡然。在朝張甜甜伸出空著的右手後，他開口道：“走吧，回去再說。”
周司修長的手指與他一米七八的身高有些不符，在皎潔月光的映襯下，甚至透出幾分青蔥感。
“你手指挺好看的。”張甜甜拒絕了韓林的好意，她自顧自的扶著橋墩站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三人默契的沒有說話，一直到回到出租屋。剛踏進家門，張甜甜就衝進了衛生間。
老曹則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有力無氣的捂著肚子道：“開吃，先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想別的。”
興奮的搓著雙手，接過周司手中的袋子，老曹迅速將外賣盒子一字擺到桌上。
“去給我拿瓶82年的啤酒。”拿起竹簽的老曹催促一聲。
周司從臥室拖了把凳子擺到桌前，待張甜甜從衛生間出來，正好看到他和老曹在幹杯喝啤酒。
“快坐下，涼透就不好吃了。”老曹嘴裏嚼了一大串韭菜，那是他最愛吃的東西之一。
撩撩額前的頭發，張甜甜在猶豫一下後，小心的坐到了沙發上，她刻意與同坐在沙發上的老曹保持著一段距離。
周司隨手遞給她一罐啤酒：“喝麽？”
張甜甜點點頭，等她抬手去接時，周司“啪”的將啤酒打開塞到了她手中。
肚中“咕咕”一陣叫，饑餓和周司他們的豁達，讓張甜甜暫時忘記了剛才的事。
她就近拿起一串雞胗，小口的吃起來。
老曹性格外向，吃著吃著他就開始插科打諢的開玩笑，這其中有兩次他故意把張甜甜和周司往自己講的故事上引。
周司隻顧低頭吃自己的，張甜甜則揣著明白當糊塗。每次老曹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她都假裝沒聽懂，或者扯開話題引到周司身上。
睡前燒烤加啤酒，真是絕頂的美味啊。
“嗝~”吃飽喝足，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眯了半響後。
老曹起身拿起自己的雙肩包，他打算回去了。
張甜甜靠在沙發上，以微笑目送他。
“打車還是？”送老曹出門前，韓林隨口問。
“嗝~”老曹打完飽後，拍拍周司的肩膀意味深長的回答他：“當然是後者。”
“年輕人要節製。”叮囑完老曹，老曹主動把門砰的拉上。
現在的小客廳終於就剩他們兩個，孤男寡女。
在周司走到桌邊收拾東西時，環抱雙膝的張甜甜突然開口問：“剛才發生了什麽，你能跟我說說麽？”
桌子有點髒了，尤其是老曹在的那邊，全是油漬。
抽出紙巾用力擦了擦，周司回答她：“我們看到你時，你正和一個穿黑色衛衣的人在橋墩下。”
“然後呢！”張甜甜看起來有點緊張。
“然後我和老曹就去英雄就美，那小子身手不錯，被他給跑了。”周司說的輕描淡寫。
“沒了？”
“沒了！”
將收拾好的垃圾全部塞到垃圾袋，打包放到門口。
周司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後邊你就醒了。”
“我要聽細節。”因為激動，張甜甜忘記自己剛才脫了鞋，她赤腳踩在地上。
周司皺皺眉，轉身認真看著她：“你想聽什麽細節？”
“隨便吧……所有.……”
含糊不清的回答完周司，張甜甜隨即坐回到沙發上，重新抱起膝蓋小聲道：“今晚能住在這裏麽？”
“沒問題。不過事先說好，你睡沙發。”
張甜甜抱著膝蓋，看著地麵低頭不語。周司哼著歌進了浴室，五分鍾後他出來，張甜甜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晚安！”關上臥室的門，倒在床上的周司長舒一口。
非是他不關心外邊的人，一來張甜甜肯定有什麽難言之隱，二來想想張甜甜見到自己說的話，這事絕對不簡單。
按老曹的建議，除非她自己講，否則不要主動問。不然隨便發善心，把自己搭進去可就不好玩了。
“嗡嗡嗡……”床頭手機一陣響，周司打開看是老曹發來的消息。
“我隨便看了看，沒其它線索。”
“好的，謝謝。”
“妹子不簡單，但是架不住長得漂亮，你要是真想要也可以試試。”後邊跟了個猥瑣的笑臉。
“晚安！”回過去兩個字，周司覺得眼皮越來越重。不等他放下手機，他就失去意識沉沉睡去。
客廳的燈仍然亮著，那個靠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經從沙發沙發上移到了衛生間。
她抱著膝蓋蹲在衛生間的一角，渾身抖的非常厲害，她像是在努力克製什麽。
幾分鍾後，這種克製到了張甜甜耐力的盡頭。
她顫抖的直起身，從懷裏摸出幾粒藥，抖著塞到了嘴裏。
藥的味道肯定不好她在“咕嚕”吞下後，她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咳咳咳……”巨大的咳嗽聲穿透衛生間，回蕩在小小的客廳。
臥室的門如同虛設，睡得迷迷糊糊的周司聽著外邊的動靜，喃喃自言道：“誰倒的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