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可能中的變數
“閉上你的烏鴉嘴！”
雙手拿著木棍的波浪女緊張的盯著大門口罵了句，她現在可以說是十分討厭五大三粗，信口開河的程金鵬。
程金鵬聽到想發作，周司怕他們又吵起來，遂趕緊按住他的肩頭勸道：“別衝動。”
“現在怎麽辦？”波浪女被嚇的不輕，從剛才到現在，她抖動的身子就沒停過。
盡管站在她身邊的男子一直在安慰他，盡管周司也分析說剩下的暫時不會過來，可波浪女還是緊緊靠牆攥著手裏棍子。
“接下來怎麽辦？”唐妍撫摸著周司的匕首同樣問道。
周司無奈的聳聳肩，看著祠堂大門口說：“16個狗腿，要是都能來的話早就過來了。現在隻來了四個，剩下的說不定沒被控製，或者見勢不妙已經跑了。”
這是理想狀態，當然也有可能這四個隻是試探。剩下的說不定陳老爺正領著他們，在做什麽惡毒的計劃。
想想那滿院符紙和鬼畫符的東西，周司覺得最後一種分析最有可能。
但是他不能說。
去屋裏探情況的王臨終於出來了，他小心攙著虛弱的袁老頭剛踏出祠堂門。
袁老頭一看院中橫七豎八的屍體，不禁大驚道：“這是哪來的？”
唐妍將匕首還給周司，小跑到袁老頭身邊，替王臨將他扶住後，解釋說：“這些都是陳老爺身邊的狗腿，剛才不知怎的失心瘋進來，見人就想咬。”
糟了！
袁老頭一拍腦袋：“看來這陳家老爺是徹底瘋了，沒了女鬼給他練魔功，他這是打算跟咱們魚死網破啊。”
啊？唐妍看看眾人，故作驚恐的問：“這麽會這樣，我們趕緊逃吧。”
“逃？能逃得了麽？”
略顯頹勢的眼中精光一閃而過，袁老頭一把推開唐妍，轉過身正對著祠堂道：“身為頤河莊的守村人，人在村在！大不了我們跟他拚了，我就不信咱們這麽多人，還打不過他一個。”
“他那邊人數比咱們這邊多。”眼鏡兒好心糾正。
袁老頭的嘴角抖了抖，他重新轉過來，眼中的精光更甚。
環顧眾人一圈，他反語氣堅定的說：“我是不會逃的，但你們想走的話我也不為難。”
“那就是說還是能跑的了的？”波浪女眉毛一動，欣喜的問。
袁老頭沉默不語，他獨自走下祠堂的台階，向院中狗腿屍體走去。
“我說你……”波浪女欲言又止，王臨揮手打斷她：“走了又能怎樣，脫離我們應該幹的，一樣會被淘汰。”
有過暴躁男的前車之鑒，現在大夥說話都很小心。
“蠢貨。”程金鵬和眼鏡兒同時罵了句，這次波浪女沒在發作。
“那接下來呢，王臨兄有沒有想到什麽折子？”周司看了看地上的狗腿屍體，又朝陳府所在的位置看了看。
王臨是和他一起去過陳府的，對於狗腿的數量以及那邊的具體情況，他多少比其他人知道的更清楚。
“等！”王臨緩緩開口說。
“等？”眾人不解。
王臨打了個手勢，周司和程金鵬立刻幫著一言不發的元老頭將地上的屍體聚攏到一起。
幹完活，元老頭歎著氣回了祠堂裏邊。
院裏又剩他們幾個，王臨招手示意大夥都聚過來。他看起來很平靜，似乎院中的狗腿屍體並不存在一般。
所有人聚到一起，揉捏著手指的王臨才道：“問出來些有用的線索，首先我們暫時是安全的，陳老爺和剩下被控製的狗腿暫時不會來。”
“怎麽說？”程金鵬稍稍鬆了口氣問。
“有點複雜。”王臨頓了頓道：“詳細解釋起來費時間，我長話短說。陳老爺壽元將近，為了活命他不知從哪弄了個陰毒的法子，將女子煉成惡鬼，然後通過某種特殊的手段就可以達到增加壽元的目的。”
這個大夥都知道，周司點點頭問：“女鬼被淨化，陳老爺增加壽元的法子已經泡湯。”
“問題就在這裏。”王臨接著道：“這個法子其實不單要惡化的女鬼，最後一步其實還需十六個男子。”
哦？十六個男子！
周司想起陳府院中的那十六個狗腿，當初他見那些狗腿時就詫異，陳老爺為何會費那麽大功夫留下他們，感情別有它用。
“現在最主要的一個東西雖然沒了，但留著的男子仍然有用，陳老爺可以借殘缺的陣法直接把他們煉成屍兵。”
“屍兵？”
眼鏡兒聽到興奮的搓著雙手說：“聽起來好**的樣子，原來剛才那些玩意兒就是屍兵。”
王臨搖搖頭：“據袁大爺說，屍兵很厲害，除了力大無窮有些還能吞雲吐霧，飛天遁地。”
靠！真的假的？
程金鵬抖了下肩膀，轉而瞪著院中堆起來的狗腿屍體道：“也沒覺的多厲害啊，剛才我一匕首就幹死倆。”
發狂狗腿的戰鬥力大夥剛才都領教過了，如果剩下的狗腿還是這種貨色，倒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起碼周司有信心，一人將他們全部拿下。
王臨聽到卻淡淡的說：“這些是殘次品或試驗品，如果他們是屍兵，剛才袁大爺出來一眼就該認出來的。”
“對！他們隻是失敗品！”
身後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看，袁大爺不知何時又出來了。
他是進去換了身…盔甲？
但見袁大爺左手大環刀，右手一麵圓形竹盾。至於身上，則穿了件破破爛爛的粗布棉甲，棉甲正中的位置還有麵生鏽的護心鏡。
“嘩啦嘩啦…”
袁大爺搖著手中的大環刀道：“屍兵的厲害以非常人能抵擋，幸好村裏還留了些老舊軍甲，你們也去挑些能用的吧。”
周司…
程金鵬一溜煙沒了影子，緊接著波浪女拉著她男朋友也衝了進去，最後是眼鏡兒和唐妍。
他們速度都很快，生怕慢一步搶不到什麽好東西。
“大爺你就這麽確定屍兵很厲害？”周司對袁大爺的描述持懷疑態度，要說屍兵力氣大他相信，但要扯上什麽飛天遁地，吞雲吐霧他確實持懷疑態度。
真要跟大爺描述的那樣，那這些屍兵都趕上地球傳說中的魁拔了。
袁大爺沒回答周司的疑問，屋裏有人喊了句，他轉身又進去了。
王臨等袁大爺進去，悄悄拉了下周司的袖角道：“還有件事，有門。”
“什麽？”周司朝屋裏看了眼，王臨選擇這個時候說，肯定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關於撈屍人和守村人。”
“然後呢？”麵對這兩個古老的行當，周司來了興趣，他還記得第一天來時袁老頭拿棍子打他的事。
王臨謹慎又認真說：“十分重要的線索，撈屍人如果通過考核，可以繼承守村人的位置。”
繼承守村人的位置，那豈不是就是繼承袁老頭的位置。
這算是個重要線索，隻是現在哪怕立即繼承袁老頭的位置又有什麽用呢，成了守村人不是還得殺陳老爺…
不對！周司突然抬手，激動的用力抓著王臨肩膀道：“你的意思是成了守村人就可以避開撈屍人的任務？”
王臨搖搖頭：“隻是一種假設，萬一成為守村人任務加重也不是沒可能。另外我想的是，由撈屍人晉升為守村人，而守村人不在狗腿的任務之內。”
對對對！周司興奮的連連點頭，雖然隻是一種可能，但這種可能帶來的變數，往往代表著生機。
“當然，守村人的位置隻有一個。”王臨加了句。
這話如同數九隆冬的涼水，倒頭澆在周司身上，瞬間澆滅了他身上的興奮勁兒。
守村的人位置隻有一個，而他們這邊有至少四個人。光一個成了守村人，剩下的可怎麽辦？
見周司已經愣住，王臨遂拍拍他的肩膀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晚隻有你和程金鵬被打了，所以這個守村人的位置你看著吧。”
守村人的好感，原來是用在這裏的。
周司想了想後，幹脆的說道：“那就把守村人的機會給程金鵬吧，我手裏底牌多，可以多撐一會兒。”
“你隨便。”王臨若無其事的說，他的表情很隨意，仿佛這件事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屋裏眾人東西挑的差不多後陸續走了出來。
眼鏡兒左手拿了把生鏽的樸刀，右手則提了件和袁老頭身上差不多的棉甲。
看著王臨，眼鏡兒興奮的說：“像是明甲，你湊合穿吧。”
王臨笑著接過。
緊跟著出來的是唐妍，她左手提著把生鏽的短刀，右手也提了件破爛的棉甲。
看到周司，唐妍則苦著臉說：“沒什麽好東西，全都是破爛。”
說完，她又把手裏的棉甲遞到周司麵前道：“你有強化過的匕首，應該用不到這種生鏽的大刀，這件東西就給你護身吧。”
確實是破爛，這件棉甲上光被耗子咬過的大洞就有兩個。不過好在主要位置都好好的，而且這棉甲摸起來也很厚實。
接過棉甲道了聲謝謝，周司隨手就把它穿上。
唐妍則又幫著他把衣領，袖子整了整，摸到周司手腕，唐妍皺眉一捏，順勢就把他衣袖給挽了上去。
在周司的手腕上，別了個金黃色的彈簧機關，正是他已經合成好的袖箭。
“這是？”看著袖箭，唐妍詫異的問。
周司沒隱瞞，他摸著袖箭解釋道：“掉落的合成物品，有幸被我湊齊，就拿來防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