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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遭暗懲恍然撫人心(上)

  再看地上,還剩幾小塊碎成渣的泥丸。用泥丸子當暗器,是什麽人躲在暗處搞惡作劇?!

  丁其羽沒看見憶然和妹妹,她身邊的幾個暗衛方才卻都注意到了公主和帝姬的身影,自然認得暗處偷襲丁其羽的侍衛。兩個潛龍衛不由得鼓掌叫好,丁其羽自己的影衛則是猶豫過後,一致選擇不出手,在暗處津津有味看主子吃癟。主子自己惹的桃花債,就該自己承擔嘛,這刁蠻郡主也該吃吃苦頭,要是真把她接進飛羽別業,小姐她們豈不都不得安寧了。


  還來不及思索,嗖嗖嗖又是幾道黑色暗器,丁其羽機敏地舉傘來擋,一邊怒道:“什麽人?!”


  暗處偷襲者當然不會回應她咯。眨眼的功夫,紙傘便被泥丸打得殘破不堪,郡主和小月驚叫不斷,幹淨的衣裙完全毀了,就像是滾到了髒兮兮的淤泥塘裏。傘壞了,擋箭牌自然就變成了丁其羽,郡主驚叫著躲在她身後,即便偷襲者百般注意,丁其羽的淺色衣裳也與“幹淨”二字沾不上邊了。


  就在丁其羽不顧“泥丸彈雨”,暴怒著要衝上去把偷襲者揪出來之時,“啪——”一顆泥丸砸中丁其羽的嘴角,炸成一灘,將丁其羽半麵都糊成了黑色。她眼睛一閉、腦袋嗡的一聲,泥土的“芬芳”瞬間竄入鼻子,幸好不是在她張嘴說話的時候…


  失手打中殿下的臉了!這這這,被發現了還得了?!兩個侍衛俱是一驚,不敢再打,快速收手離開了“作案地點”。


  暗算平息,丁其羽一把扔掉爛成骨架的傘,雙手並用抹掉臉上的泥巴,就差沒抹禿嚕皮了。泥丸子雖說沒殺傷力,打在身上照樣疼!丁其羽嘴角隱隱作痛,發黑的臉上表情十分難看,轉頭問道:“郡主,你、你沒事吧?”


  趙恬然正扯著自己黑漆漆的裙子萬分崩潰:“你看我這樣子像沒事嗎?!”疼也就罷了,又臭又髒的泥巴糊了一身!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委屈的刁蠻郡主眼淚是直往下淌。


  “額…”丁其羽無奈,幸好現下四周無人,不然這臉可丟大了!她趕緊拉著郡主到一旁的大樹邊先避一避,吩咐小月道,“小月,你務必保護好郡主,我去找馬車。”說罷就往回跑,一路上都用袖子擋著臉,還是被不少人笑話了。


  湖自然是遊不成了,三個黑泥人隻能乘車打道回府。


  ……


  雍王府邸內。


  “嘶——你輕點!”趙恬然訓斥道。


  郡主從靈湖回來,讓人一把火燒了弄髒的衣裙,又花瓣沐浴三次,熏香許久,才終於覺得自己恢複了幹淨,倒在軟榻上由小月替她上藥。


  “是、是,郡主您忍一忍。”小月替郡主身上的紅印抹藥,又忍不住多嘴道,“郡主,您不覺得今天的事情太蹊蹺了嗎?是不是丁其羽搞的詭計啊?”


  趙恬然立刻反駁:“你沒看見他也受了傷嗎?”不管是不是出於本心,他都替自己擋了不少“暗器”呢。


  “說不定是苦肉計呢?”小月小心分析,“咱們在東棠又沒有別的仇家。說不定就是丁其羽設下的苦肉計,想讓郡主您感動,然後達成他的目的!”小月是無論如何都看不慣丁其羽的。


  仇家?趙恬然回想著湖畔遇襲的場景,打消了疑慮,內心更願意相信丁其羽是真心想與自己成為朋友的。趙恬然不悅地斬釘截鐵道:“他沒有必要這樣!”不需要苦肉計,他就已經成功了,何必來白白遭罪?


  一說丁其羽的壞話,郡主就會生氣,小月不敢再說某人的不是,隻能提議道:“那…王爺讓您帶上的護衛,您明天都帶上吧?今天實在是太危險了。”


  “哼,護衛?”不過是父王派來監視自己的罷了,趙恬然未置可否,“今天那些賊人如果真的是想傷害本郡主,也就不會用泥巴了。”是誰想給自己一個警告麽?趙恬然陷入沉思。


  小月停下手裏的動作,憤憤不平:“可是郡主您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罪啊?光是這種委屈,就不能來第二次啊!一定要捉住那賊人,將他碎屍萬段,給您出出氣!”


  趙恬然嘖了一聲:“行了,你的戾氣不要那麽重。”


  小月驚愕,這些話,從前郡主自己都說得開心,現在怎麽變成“戾氣重”了呢?!


  小月被噎住沒答話,趙恬然思緒飄飛。說起來,從前也就丁其羽敢當麵頂撞自己。今日卻不想,是他與自己一同被人算計了,世事機緣還真是奇妙呢~想起某人被泥巴砸的樣子,趙恬然兀自笑了起來。


  ……


  蔚瀾宮偏殿裏,沐浴更衣畢的丁其羽揉揉自己的胸口,齜牙咧嘴道:“嘶——下手好狠呐!到底是什麽人?”大腦飛轉搜索著可能的“凶手”。


  丁其羽已經叫來影三問過話了,影三幾人支支吾吾沒給出明確回答。說明影三她們當時就知道對方隻是惡作劇,不會傷害到自己。可就算是惡作劇,影三也不該看著主子被人算計而坐視不理吧?對方會是什麽人呢?

  正出神,就聽見門外宮女的行禮聲,隨後是一陣敲門:“皇兄,你在裏麵嗎?”小姑娘的聲音聽起來很不開心。


  丁其羽過去給她開門,一邊活動脖子一邊問道:“阿茵?你怎麽來了?”難道…?

  段霽茵一臉不滿地瞪著丁其羽:“哼!你還記得阿茵嗎?!”


  “啊?”丁其羽問得一頭霧水。


  段霽茵擠開擋在門口的丁其羽進了房間,走到椅子前風範十足地坐下:“隻怕皇兄是被人迷了心竅、勾了魂魄,旁的誰也不記得了!”


  丁其羽皺起眉頭捂著胸口:“你在說些什麽啊?”走過去一記爆栗敲在段霽茵腦袋上,“小孩子家家懂什麽迷了心竅、勾了魂魄?”


  “我不懂,就你懂!”段霽茵氣惱,捂著腦袋嗖地從位置上彈起來,一把揪起丁其羽的耳朵,“你知不知道!皇嫂這兩天因為你,傷心成什麽樣了?!”


  “哎喲!”丁其羽哪裏想到她會來這麽一出,順著她的力道偏著腦袋,“誒誒、你幹什麽?!嘶——快鬆手!”反了反了這小家夥,居然敢揪自己耳朵!


  段霽茵手一甩:“哼!你知不知道皇嫂今天有多傷心?!”


  丁其羽捂住生疼的耳朵,聽清阿茵說的話,驚訝道:“你、你說什麽?憶然傷心?她怎麽了?”


  “你看!我就說你除了那個狐狸精什麽都不知道了!憶然姐姐當然都是因為你這個花心大蘿卜才傷心的!不光是今天,昨天、前天、這幾天她都很傷心!”小姑娘一下一下戳著丁其羽的胸口,“你這個負心人!始亂終棄、負心薄幸、無情無義、見異思遷的負心人!”一個個誇張的詞語扣在丁其羽腦袋上。


  丁其羽從小姑娘的憤怒言語中想清楚了原因,舉起手著急澄清道:“我、我那是為了與郡主和好,讓憶然能多一個朋友!”


  “為了和好,你就不顧皇嫂的心情,和人家遊湖賞雨,和人家共撐一傘、親密無間?!” 段霽茵模仿著丁其羽和趙恬然的動作,因為憤怒,小臉兒都漲紅了,“如果多一個朋友相應的代價是失去你,皇嫂一定不願意!”


  “你…”丁其羽愣住,“你們都看到了?!”


  段霽茵指著自己的眼睛:“當然,看的清清楚楚!我們今天正好也在靈湖,就看著你們倆在我們麵前卿卿我我!皇嫂當時都被你氣哭了!”


  “哭了…她哭了?”丁其羽心疼,也顧不上到底是不是妹妹安排人教訓了自己,急忙解釋道,“我們沒有卿卿——”


  段霽茵一揚手:“停!皇兄,你跟我解釋沒用!要說什麽,你自己去給皇嫂說!”說罷,說一不二的小帝姬直接就把隻著中衣的丁其羽給拉走了。


  丁其羽也自覺心疼愧疚,沒有抗拒,老老實實被妹妹拉著去了寢殿。


  誰知剛進了寢殿,段霽茵又一把揪住丁其羽的耳朵,搞得丁其羽忍不住“哎喲,哎喲!”叫喚兩聲。就好像是被她一路從偏殿揪到寢殿來的一樣。


  段霽茵進門第一句就是:“皇嫂,這花蘿卜我給你揪來了!”配上二人此刻的動作和丁其羽的穿著,活像是妹妹勇闖偏殿,正好“捉奸在床”,將皇兄提來給嫂嫂治罪了。


  段霽茵沒有鬆手,一個眼刀殺到直叫喚的丁其羽身上,眼中寫滿了:得罪了皇嫂,不受點苦頭人家怎麽會輕易原諒你?!

  瞪得丁其羽老老實實閉了嘴,忍痛忍到憋紅了臉。這翻了天的小家夥,下手太狠了,疼疼疼!


  趙憶然睜大了漂亮的眼睛,蹙著眉往前邁了一步:“你們?”


  自從在湖畔遇到其羽,憶然遊湖的興味就消失無蹤。即便是回到蔚瀾宮,兩人親昵的畫麵還是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本就低落的心情更是沉入穀底,和著難受和酸澀,發酵沉澱到了化不開的地步。正黯然傷神呢,阿茵就提著惹她難過的罪魁禍首殺來了。


  憶然身邊的玉蕊驚訝一瞬,爽快隨即在心中炸開,暗暗鼓掌為小帝姬叫好!


  “嫂子,大混蛋我給你揪來了!”段霽茵重複一遍,“你想怎麽教訓、想怎麽出氣,都行!”


  親妹妹手上一轉,丁其羽隻覺得耳朵又扭轉了幾十度:“哎哎哎——”丁其羽眼淚兒都要痛出來了,耳朵再軟也經不住親妹妹的扭轉啊!丁其羽以可憐至極的目光向憶然求助。


  “阿茵、別!”看著其羽的耳朵在阿茵手裏變形扭曲,整個兒都通紅通紅的,趙憶然實在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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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皇嫂,要不這豬耳朵擰來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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