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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惹眾怒醋海求生難(上)

  “嘶——”丁其羽倒吸一口涼氣,針□□,她又重新抱回了自己的小胳膊,就像抱了一隻小兔子那麽溫柔小心,還一個勁兒觀察傷處,針雖然取出來了,疼痛感卻隻是稍稍減輕了一點,被紮的地方還立刻紅了一小片!


  這這這,竹漪不會是用了什麽毒吧?!心裏的小其羽一邊哭一邊抓頭發,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啊?以後的幸福生活還能不能保證啊?還是說自己得早做打算練練左手了?竹漪應該沒這麽狠吧?萬一也關係到她以後的幸福生活呢?丁其羽非常著急,抱著胳膊湊到竹漪麵前,努力用下巴指著紅紅的地方:“這、怎麽會、這、額!”終於發出了幾個正常點的字音。


  樂竹漪瞧她那可憐勁兒,又好笑又心疼,不過心疼總是藏在心裏的,對於討厭的臭木匠,這點懲罰都算是小的了:“怎麽?”樂竹漪故作不明白、又恍然大悟一般,“哦、你說這個啊!我最近正在研習解毒的針法,毒術和醫術是相通的,要學解毒,自然要會施毒了,所以我今天練的是毒針呢。誒?我剛剛沒跟你說嘛?好像…確實忘了跟你說一聲呢~”句末帶著小小的驚訝,表麵上有些歉然,但語氣又怎麽聽怎麽幸災樂禍,任誰聽了都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毒毒毒——毒針!丁其羽如遭雷擊,立刻覺得手上的疼痛感又暴增了數倍,抱著胳膊都要哭出來了:“嘶、哎喲啊!”光是疼痛還可以慢慢恢複,中了毒估計就救不回來了…這可怎麽辦!馳騁花海的飛羽從今天起成廢羽了!心裏的小其羽抹著絕望的淚水,準備祭奠她逝去的小胳膊。


  “放心吧,死不了的。”樂竹漪依舊若無其事道,唇邊的笑意卻躍上了眉眼,臭木匠真是又膽小又笨!


  “額、額!”暗自傷神的丁其羽一聽,著急辯解道,“不、不是,死就死了、手!手!”她也知道竹漪不可能讓她死啊,而且死了也就算了,手不能廢了!這就叫,士可殺不可辱!


  “哦、你擔心手啊…”樂竹漪隨手將毒針扔回了木盤,“剛剛不說了嗎?廢不了。哼,小小毒針而已、也就你這麽大驚小怪。”


  丁其羽怔愣:“真、真的?我的手、手沒事?!”想坐起身,全身的酸痛和胳膊的劇痛齊齊襲來,讓她隻微微撐起了一點兒。


  “哼。”樂竹漪未置可否,意思已經不言而喻,開始收拾著托盤裏的東西。虧自己一開始還準備了好多,本來想把臭木匠紮成一杆狼牙棒的,沒想到這人隻一針就受不了了,沒勁! 樂竹漪絕不會承認,完全是她心疼心軟了才決定放過臭木匠一馬的。


  丁其羽心中大石頭轟的落下,又倒回軟榻上,長舒了一口氣。呼…手沒事就好、幸福生活不會受到影響就好…就說竹漪是舍不得的…嘶好疼好疼,竹漪太狠了,真不該讓她跟玉姨學醫的!!!銀針,遠比千翎離火可怕多了!!!

  樂竹漪將用過的針單獨放好,又卷起了針囊,看都沒看丁其羽就知道她現在的小樣兒:“這就受不了了?剛剛是誰嚷嚷著,說要天天陪我研習針法,和…鞭法的?”


  此時小院外,幾個護衛剛回到院門口沒一會兒,丁其羽幾位夫人派來的人就前腳後腳都到齊了。


  “請問裏麵發生什麽事了?”銀粟率先詢問道。


  “銀粟姑娘,是、是這樣的…上午主子搬了許多東西勞累過度,顏姑娘在替主子施、施針活血…”護衛吞吞吐吐答道。


  “施針活血姑爺怎麽會叫那麽大聲?而且還好淒慘的樣子?”磬兒立刻提出了質疑,護衛的說法根本說不過去嘛。


  護衛們說出來自己都不信,但是主子授意,她們不得不按上頭吩咐的瞎扯道:“額、可能是…是某種特別的療法吧…”


  “什麽療法會這麽可怕?”銀粟當然也不信咯,“我們能進去看看姑爺嗎?小姐她們不放心。”磬兒和晨露居派來的小丫鬟自然是都同意銀粟說的,想進去替自家小姐看個究竟。


  護院趕緊攔住她們:“誒不、不可以!顏姑娘正在施針,一旦被打斷,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護院硬著頭皮說完,見銀粟她們還是一臉懷疑,隻能求饒道,“幾、幾位姑娘饒了我們吧,是、是主子讓我們這麽說的!”麵前的這幾位姑娘,是三位夫人身邊的人,個個都惹不起啊!隻能選擇“出賣”丁其羽,主子和夫人之間的事情、讓主子自己扛吧!


  這麽一說就很值得推敲了…銀粟幾人對視一眼,都從護衛的話裏品出了不一樣的意味。她們看得很明白、甚至飛羽別業上上下下都看得很明白,姑爺和昨日才住進飛羽別業的顏姑娘肯定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過去、關係絕對不一般的…主仆同心,小姐們吃醋,她們自然是替自家小姐感到生氣,三個丫鬟是齊齊對丁其羽產生了不滿,姑爺喜歡受人家欺負、喜歡被折磨,誰也管不著,真是虧得自家小姐白操心了!

  銀粟幾人揣著滿腔的不爽回去給自家小姐匯報情況去了,外麵嘈雜的人聲早就隱約傳到了屋裏人的耳朵裏。


  “行了,你走吧。”樂竹漪的好心情被酸澀澆弱了不少,“再留在這裏,怕是你的夫人們要心疼著急得派人把外麵的院門都拆了。”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說這句話的語氣是有多麽的酸…


  丁其羽這下才突然想起自己回家都沒和她們說一聲就跟到竹漪這裏來了,聯想到早上的場景,方才那一聲吼,怕是現在後院已經起火,三碗水全灑了…不對,麵前還有一碗,是四碗水全灑了(殊不知還有一碗她沒察覺到的水早上也被她給碰灑了)…


  不過事已至此,今日也吃了醋的丁其羽難得一次完全隨著心意,此刻的燃眉之急是竹漪,一會兒出去了再想辦法讓幾位夫人消氣吧。反正醋也吃了,紮也紮了,丁其羽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忽略掉竹漪讓她離開的話,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回複了人家的上一個問題:“沒有受不了…隻是沒習慣,第一次當試針的靶子。稍稍來得有點、有點兒陡…不過,我不怕。還是那句話,你需要靶子,我可以當你的靶子。不管是鞭法還是針法!”


  樂竹漪手裏的動作頓住,朱唇微微顫動了一下,想說的話又全部爛在了心裏,出口就成了趕人:“走吧,別在這礙手礙腳了。”說完,樂竹漪轉身欲走,丁其羽心裏一個著急,沒受傷的手拉住樂竹漪的衣角,急切地喊道:“竹漪…”著急起來連麵前的是“真兒姑娘”而不是竹漪都給忘記了。


  可能是現下的氣氛發生了變化,也可能是對自己的名字早就聽習慣了,樂竹漪一時間也忘了自己是“顏真”,她並沒有反駁丁其羽喊錯的稱呼,順著身後人的力道停住了腳步,微微偏了頭,等著這人把話說完。


  竹漪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冷、有些凶,也是,自己讓她受了那麽多委屈,豈是一點小小的懲罰就能夠彌補回來的?丁其羽看著竹漪陌生的側臉半晌,才軟軟道:“有點兒…太疼了,能不能幫我一把、扶我起來?”


  樂竹漪的性子就是吃軟不吃硬,丁其羽這般軟軟地求幫助,戳中了她內心最柔軟的部分,一方麵是酸澀氣惱,一方麵又是心疼心軟,這樣糾結的情緒讓她懊惱極了。


  丁其羽見竹漪有鬆動的跡象,趕緊再接再厲,用更可憐的語氣道:“竹漪,我這是第一回給人當靶子試針,我…為了你身受‘重傷’了,我既然是你專屬試針的靶子,你就不能留下我不管啊。”


  樂竹漪實在聽不得她這般可憐巴巴的語氣,遲疑了片刻,便管不了那麽多,將手裏的醫具放到了旁邊,一邊轉身彎腰,一邊說著氣話:“區區幾樣重物、一根毒針,就讓你這樣了?”一臉不樂意地扶床上癱成一灘爛泥的臭木匠起來,“真是沒見過比你還弱、還笨的人!”


  又一次印證了竹漪心疼著自己,丁其羽就當沒聽見人家說的什麽氣話,稍稍低著頭,嗅著鼻息間因為美人的靠近而愈發濃鬱的馨香,勾出了熟悉的心馳神往。丁其羽借著竹漪的力道起了身,更是在竹漪看不見的地方嘴角揚起了笑意。她雖然是筋疲力盡、“身受重傷”,那也不至於起身都起不了了,隻不過是想借著自己的慘狀、換取竹漪對自己哪怕一點點的溫柔罷了…


  這一點點的溫柔讓丁其羽太過喜歡、太過心動,所以當她穩穩站起了身、感受到竹漪正要立刻退後一步的時候,心裏衝動上來,就用沒有受傷的手和全部剩餘的力氣將麵前的人兒擁進了懷裏。


  樂竹漪哪裏想到看似完全無害的家夥會突然這樣?整個人都愣住了。不管再怎麽有氣,臭木匠還是占據著她的心、她還是始終愛著這個討厭的人,一下子落入了久違的懷抱,丁其羽還沒有穿上衣服,這懷抱便更加溫熱了,被小木匠的氣息包裹住,樂竹漪心裏猛然一顫,就像是回憶的大門被鑰匙打開,曾經一起經曆過的種種過往都浮現在腦海,帶著她那份熾烈而勇敢的愛,也帶著她承受過的所有委屈和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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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羽:請叫我廢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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