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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破色膽無意惹佳人(上)

  夥計看見她手裏的酒壇子,一下就認出來丁其羽要買何種酒,說道:“公子是來買天祿的呀,現在人比較多,您看那邊站著的都是來打天祿的,您可能得等上一會了。給公子一個號簽,一會排到公子了我們會叫您的。”說著歉然賠禮道,“抱歉啊公子,這個時辰人太多了,也沒法找個位置讓您坐著等。”


  丁其羽向夥計道謝,收好號簽。伸手摸了摸懷裏還沒看成的書信,心下無奈,打個酒居然還要排號,這“天祿”酒是有多受歡迎啊…丁其羽隨意轉悠到酒樓的角落,靠著木柱子等待,環視一圈,發現了好幾桌眼熟但是叫不出名字的麵孔。


  這時,一個低低的男聲傳入了丁其羽的耳朵。“幾度癡狂幾落魄,蹉跎流光無從說。半盞天祿半世苦,唯入醉夢酬家國。”吟誦中帶著喟歎。


  她轉頭望向聲音的來源,就見一旁角落的窗邊坐著一位年輕公子,和丁其羽距離不過幾步,所以他小聲的吟誦也被丁其羽清晰地收入了耳中。這一桌隻他一人,他身上穿的是學子服,正拿著酒碗往嘴裏灌,麵色通紅,已顯出幾分醉態,渾濁迷醉的眼睛裏是化不開的愁緒。


  “一片丹心一卷書,何愁無日報家國。”丁其羽下意識地接了一句。


  那公子動作一頓,放下手裏的酒碗看向丁其羽,隨即笑開了:“嗬嗬,公子倒是比我豁達。”


  丁其羽為自己唐突的插嘴有點尷尬,搖頭道:“抱歉,我不了解公子的經曆,不該妄言。不過公子分明年華正好,哪裏來的‘半世’呢,未來總是有無限希望的。”


  “哈哈,說得不錯,說得不錯!”那公子似乎心情好了許多,看丁其羽一手受了傷,一手拿著書和酒壇子,非常不方便,邀請道,“你是在等酒?如不嫌棄,可以坐在這裏等。”


  丁其羽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別扭地拱手道謝:“多謝了!”在桌邊坐下。


  那位公子自我介紹道:“在下…雲恪,恪守的恪,敢問公子大名?”


  丁其羽聽到這名字有一瞬間愣神,回答道:“在下丁其羽,其中的其,羽毛的羽。”方才見這公子的相貌就覺得有幾分眼熟,現在聽他說了名字是越看越眼熟,丁其羽實在沒忍住好奇心,試探著問道,“雲公子可認識一位叫雲憶的小姐?”


  雲恪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隨即激動地問丁其羽:“你認識我妹妹?!”


  “雲小姐真是你妹妹啊!”丁其羽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她是我的同窗,不過,我隻是個伴讀。”說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沒想到竟是如此巧合哈哈!伴讀與學子沒什麽區別,鳳子龍孫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雲恪帶著幾分醉意,聽到妹妹的消息高興極了,急於了解她的近況,“我妹妹她在書院裏過得好嗎?有沒有被人欺負?”由於蒼桓書院不同年的學生皆是分開管理,在公共區域以外的地方幾乎很難見到不同年的人,雲憶來了這麽些天,雲恪就第一天陪著她爬了一個持恒步道,當時雲憶的丫鬟在登步道的過程中出了小意外受了傷,情急之下兩人是完全忘記了約定見麵的時間,所以之後雲恪就與妹妹“失去了聯係”,再也沒見著她了。


  丁其羽聽到他著急的詢問,心裏暗想雲恪還真是了解他妹妹的性格,雲憶那柔軟自卑的性子,怕是誰都可以去欺負兩下的。如實回答道:“我與雲小姐不算特別熟識,倒是沒看見什麽人欺負她,除了有一次…”丁其羽把她與雲憶相識的那次經曆說給了雲恪聽。


  雲恪聽完,心疼地歎息一聲:“她的性格比較軟弱,這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了把委屈都往肚子裏吞。”說完突然站起身向丁其羽一揖到低,神色認真地請求道,“雲恪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丁兄答應。”


  “誒誒、雲兄這是做什麽?”丁其羽驚了一跳,趕緊扶起他的手臂,“你有什麽事先說說看,我如果能辦到就盡力幫你。”


  “雲恪希望丁兄能照顧著點小妹,我的意思是,如果丁兄看見她被人欺負,希望你能幫幫她,就像你上次那樣,讓她能少受點委屈、少吃點苦頭。”言語間充滿了懇求的意味,這是一個兄長對妹妹深深的親情。


  “雲兄就是不說我也會這樣的,雖然雲小姐與我不算熟識,但其羽把她當做朋友,自然不會看著她被人欺負。”丁其羽承諾道,她倒沒有說謊,雲憶也算是她的朋友了吧,雖然還不太熟,但如果雲憶被人欺負她是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雲恪得到承諾、放下心來,兩人又閑談了一番,雲恪拜托她將一個相見的時間轉告給雲憶,號簽才剛好叫到丁其羽。買好天祿酒,丁其羽與雲恪告辭,帶著酒回去給了自己那個新拜的師父。


  出來寄個信借個書,沒成想發生這麽多事,認了個師父不說,還遇到了雲憶的兄長。丁其羽拿著新借出來的書,護著懷裏的書信,腳下生風,飛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燈前,拿出被捂熱的書信,伸手觸了觸封麵上“丁其羽親啟”幾個字,是蓮兒的筆跡。因為丁其羽這個老師的水平本身就不高,蓮兒的字不算好看,卻寫得非常規矩工整。小心地拆開信封,裏麵是滿滿的六頁紙,丁其羽一字一句仔細地讀完了全部的內容,敘述的事情瑣碎而冗長,條理結構也不夠清晰,不過丁其羽卻絲毫不在意這些,隻覺得讀它比讀辭藻華麗的詩集還要讓人癡迷,隻想它能再長些,再多說一些家裏的事,再多關心兩句自己的生活。


  丁其羽可以想象得到那個畫麵。一定是阿娘坐在一旁嘮叨,燈下的小姑娘一邊記著阿娘說的內容,一邊加入自己想寫的語句。丁其羽眼眶裏含著淚水,嘴角卻帶著暖暖的笑,反反複複看了三遍,才提起筆寫著自己的家書。


  這天晚上,丁其羽寫了兩封家書,一封絮絮叨叨五頁紙,寄給了興城的阿娘和蓮兒,一封寥寥幾行字,不知道該寄向何處,所以收在了工具包的最裏層。


  ……


  轉眼,來到蒼桓書院已經快一月了,丁其羽這幾日抽著律令課的空閑跑去芸帙樓問了問,和老頭交流了一下想法,但老頭那裏具體的武技套路還沒有完全構思好,也著急不來。


  這日國史課,丁其羽逼著自己在鬧哄哄的課堂上鑽研機關術,她最煩的就是國史課,但未晞都來了,劉季平又這麽猥瑣,雖然未明兄在場,劉季平也非常敬畏將軍府的地位,她還是放心不下,所以隻能次次到場,每次課後都窩著一肚子的煩躁回去。


  劉季平今日一直在陸未明的位子附近、準確的說是陸未明身後的雲憶附近晃悠,聒噪的聲音搞得丁其羽心煩不已,索性合上書頁,專心看他表演。


  劉季平一邊講著國史書本上的內容,一邊時不時看看雲憶,那帶著幾分隱晦含義的眼神讓雲憶心下既厭惡又害怕,隻得把頭埋得低低的,雙手緊緊攢住裙角,躲避劉季平目光的惡意調戲。


  丁其羽見到這個情景,眉頭緊皺,死死盯著劉季平,深怕他做出什麽更加有損師德的事情,讓雲憶受了欺侮。不論是從朋友的角度,還是從對雲恪承諾的角度,她都有責任避免那樣的事情發生。


  附近不少人看出了劉季平的意思,幾個紈絝公子哥們笑而不語,不希望劉季平就做到這種程度,反而期待著一場更精彩的好戲發生。趙恬然在不遠處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對劉季平猥瑣的樣子惡心不已,對雲憶那軟弱的樣子也是嗤之以鼻。張知遙嘴角不著痕跡地揚了揚,偏過頭去不再看向這邊。陸未明正撐著腦袋打瞌睡,陸未晞低頭專心抄著她借來的琴譜,倒是都沒有注意到這邊。除了在做自己的事沒看見的少部分人,更多的人是冷眼旁觀,不敢當出頭鳥,堂邊侍立的青衣侍都是劉季平帶來的,也自然不會說什麽。


  劉季平果然沒有讓那幾個想看戲的紈絝公子失望,上前一步點點雲憶的桌子,說道:“我們常說‘讀史以明智’,雲小姐是吧?你根據我方才說的,起來說說你對我大乾開國聖君甫元皇帝的理解,他英明神武在何處?”


  低著頭的雲憶心裏一顫,抬起頭來就看到劉季平邪惡的笑,當著堂下那麽多人,又不可能不站起來,無助地看了一眼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眉頭深鎖的丁其羽,還是隻得咬著下唇聽話地站起來,小聲磕絆地乖乖回答道:“甫、甫元皇帝知人善任,委以、委以賢者周闊重任,又、又提拔兵法宗師秦由朔…”雲憶見劉季平越靠越近,心裏的害怕愈漸放大,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嗯,說得不錯,還有呢?”劉季平看著眼前膽怯不已的漂亮小姑娘,心下邪火越竄越高,其他的千金小姐們他惹不起,這雲憶倒是再三查證都顯示她沒什麽背景勢力,也懷疑過她會不會隱藏了自己的背景,但是當朝年齡相符的、需要忌憚的貴胄劉季平都排除了一遍,沒有叫雲憶的,隻能說明雲憶根本沒什麽大背景,可能是拖了書院哪位司學的關係才入了主峰,可這一書院的司學夫子,他劉季平還沒怕過誰呢。再加上雲憶長相非常漂亮,性格又是個膽小懦弱的,受了欺侮也不會鬧出去,劉季平越想越覺得不需要再猶豫,如果不從她這裏揩油簡直太虧了。


  “還有、還有…”雲憶背後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濕了,她現在隻想躲起來哭一場,一旁的小丫鬟隻能憤恨地看著劉季平,替她家小姐著急不已,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幫忙。


  劉季平目光裏流出淫邪,擺擺手道:“別緊張,雲小姐別緊張嘛…”說著,就向雲憶探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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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是晉江抽風了嗎,還是我的電腦手機全抽風了,經常進不來、亂碼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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