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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垂死掙紮

  蕭逸的腦海中浮現出陳風的麵孔來,他輕聲的說道:“我可以陪你走一趟,但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證。”


  他並不知道,玉蠍衛四大將軍之一的陳風早已埋進了那座巨大的墳墓之中,與他的下屬們葬在一起。


  他是被禽海獸殺死的,魂魄都被吸走,可謂神魂俱滅。


  嶽天傑微笑,再飲一大口美酒。


  酒的味道也不錯,但他還是覺得隻有這酒才是最好的,其它的都比不上。


  雪竹陳釀過於香甜,蕭逸送他的那酒跟那裝酒的壇子一樣,醜陋、低劣,哪裏是修士喝的東西。


  他笑道:“你還有什麽想問我的?”


  蕭逸點點頭:“藏寶圖是真是假?”


  嶽天傑深吸口氣。


  “傳說,每隔千年,玉蠶大陸大雪山深處都有連天接地的瑩光射出,曆時一天,許多人都認為大雪山裏一定藏有不知名的寶貝。


  所以這幾百年來,也不知有多少探寶的人死在了大雪山裏。


  十天前,烈火宗傳出消息說,他們找到了一幅藏寶圖,經過查驗,認定是大雪山裏的某處。


  但那個地帶卻是出了名的凶險,之前所說那些死去的人大多便是死在那裏獨有的幾處險境中,所以,他們說他們不想去,便將這份圖分成了四份,準備拍賣。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蕭逸沉默。


  嶽天傑也不急,同樣沉默。


  但他現在看蕭逸卻已不再將他當個比自已年輕許多的少年豪傑來看了。


  少年多豪傑,無知少穩重,仗劍敢殺人,淚落如傾盆。


  簡單說就是個容易衝動、極易後悔的傻鳥。


  蕭逸歎了口氣,淡淡的再問道:“玉蠶宗很缺人手?”


  嶽天傑苦笑一聲,揺頭不能答。


  “怎麽回事?”蕭逸再問。


  嶽天傑還是苦笑,不停的喝酒,可惜他的酒真的不多,此時倒完手中酒壺裏的最後一滴,便隻有蕭逸送給他的那壇酒了。


  “我隻是個過客,你說的對,我有牽掛!”蕭逸淡淡的說道。


  嶽天傑猶豫,遲疑不定。


  “罷了,走吧,我陪你去一趟,兩下說完,我還有事!”蕭逸嘴上說著,但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動上一動。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牽掛此時正在十幾裏外的一個山頭上,如同那望夫石一般俏立山巔,正遠遠的看著他這邊。


  隻不過,那肚子更顯的大了一些。


  王馨不得不小心的時常拿手捧著肚子,但其實是真沒必要。


  以她的神魂力量,此時可以完美的監控所有的一切,包括血液裏麵的變化,還怕個什麽?

  再說了,現在也不過才四個月左右而已,實在是人生頭一遭,敢不慎重?


  凡俗所怕,怕的是應付不了身體的自主行為,也就是失去控製。


  比如摔倒,碰撞,擠壓這些外在的,也包括感染,胎位不正,血崩等內在的。


  但所有的這一切,在王馨這裏都不存在。


  此時正如她之前感悟到的一樣。


  對她來說,懷著孩子的是原來王二丫的那具軀體,而她,則是以自已那超強的魂魄來掌控這具軀體的人。


  關鍵是,她不會因為自已入主這具軀體而讓自已的情緒影響到這具軀體自有的行動。


  除非是不好的,比如營養跟不上,她會大量的補充。


  “入微!”也是一種掌控,所以連血液都能控製的很好的王馨,又怎會在這些上麵犯錯。


  生命元氣,也就是她之前發現的那種來自於食物、再經人體吸收凝出的能量,以及血液,羊水,真氣,血肉元力等各種物質她都一清二楚。


  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這胎兒還要吸收多少,又能長到多大、多重,會是個什麽模樣。


  人們一般都害怕未知的事物。


  所以,對於這些已知的,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


  她擔心的,就是此時如蕭逸在幹的這種讓她無法知曉、無法預估的事情。


  就像之前那方百鳴差點送給他致命攻擊一樣,她不得不像照顧腹中胎兒那樣小心的注意著蕭逸。


  這讓她感到很累。


  這個過程其實於她來說簡直如同度日如年一般難以忍受,也像是一塊頑鐵,正在爐火中慢慢的淬煉。


  但是也如同那腹中的胎兒一樣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著她,在這個時段內,也就是生下孩子之前的所有時間內,她將不得不依照某種規矩來行事。


  而不是按自已的喜好來隨意安排。


  比如她不能再隨便一屁股便坐到椅子上,也或者她不能對蕭逸視而不見。


  兩個都是孩子,都要她來操心。


  她已沒了脾氣!


  但也少了熱情!


  她就像一架走時準確的時鍾一樣,默默的、無怨無悔的渡過著自已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


  所以,蕭逸想要從嶽天傑這裏了解玉蠶大陸的各種情況,她懂。


  蕭逸想去找到玉蠍衛,殺了陳風,她也完全理解。


  然後,蕭逸想利用這裏各般勢力之間的矛盾搞些事情,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麽啊?


  她心頭閃過一絲擔心,但她知道,自已無法去提醒他。


  她突然在心頭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


  那就是,她覺得此時揮灑自如的蕭逸其實也正是她想看到的。


  她其實一點兒也不喜歡那個唯唯諾諾、在她麵前一直心驚膽戰的蕭逸。


  她不知道自已已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腹中的胎兒就像一個冷漠無比的機器,強勢的將她的某些性格直接改變。


  留在這幅軀體裏的魂,必須是服從這具身體需要的魂。


  也隻有這樣,才能掌控這具身體。


  但問題是,這具身體早已屬於蕭逸,還要算上腹中的孩兒及一切附屬。


  沒有誰強迫她們這樣,王馨、王二丫,都是這樣認為的,隻不過王馨屬於不甘心,還有一些垂死掙紮而已。


  陰陽平衡謂之道,天尊地卑,男強女弱,也是道,謂天道。


  這個平衡極難達成,但並不是絕對的,需要求道之修逐步調整,也是修道!

  當然也有一些人明白歸明白,卻偏要逆天而行,背道而馳,那也由得他。


  陰陽平衡謂之道,不平衡卻也謂之道,道道道,非常道。


  得與失之間,又有誰能辨的清楚。


  蕭逸跟著嶽天傑,肯定不會跟他做朋友。


  正如王馨經常鄙視他的一樣,他這人真正的朋友隻能是從小玩大、知根知底的有限幾個人。


  其他人,他根本不會交心。


  但對她,那不一樣!

  她突然有了一絲得意,卻也因為得意情緒再度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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