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泥土瓦塊
蕭逸想要什麽樣的兵器她是知道的。
蕭逸去到了城外一片小樹林裏。
王馨那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跑那裏去做什麽……”
蕭逸雙手叉腰,抬頭,挺胸……
“啊……”
“吼……”
“……”
隻見他須發皆張,睚眥欲裂,眼神凶惡,闊口圓張宛如瘋癲。
死命的咆哮了一陣,感覺有點意味了,蕭逸滿意的點點頭,整理一下頭發,拍拍衣衫,再往回走。
王馨手握著筷子,呆楞了半晌也沒去挾出一口菜,同樣也沒弄明白他這是唱的哪一出。
“走這麽遠出城……就為吼這幾下,發一陣瘋?”她緩緩的想著。
但蕭逸的確就是要去吼這幾下。
他記得很清楚,以前在敵人蜂擁而至圍攻他的時候,這一嗓子可能起到出奇不意的致勝效果。
此時的舉動正是那臨陣磨槍。
他已知道這吼聲並非無由,乃是由那龍血所帶來的天賦,所以剛才他吼的同時,便在試著盡量以最好的控製來調用這血脈之力。
如果控製的不好,那血脈發作起來雖有莫大的力量,卻也容易讓他失去冷靜,陷入狂燥。
現在有玉身境的煉體修為,築基中期的煉氣修為,與龍血帶來的力量也不差多少了。
他並不衝動,在沒有完全的了解這龍血秘密之前,決定還是少動為妙,但也不介意動用一些它的力量。
在覺明的解說中,他知道這吼聲可是很有名的,正是那《龍呤》神通,專門撼人神魂的,也同樣是群攻的最佳手段。
一切準備停當,他便悠哉樂哉的在街上閑逛起來。
王馨不想理他了,埋頭吃飯,卻發現飯菜已涼透。
這便再叫過小二重新上些熱的,繼續胡吃海塞。
正吃的滿嘴無味,都有些惡心想吐了,她還在想著這是腹中孩兒的口糧,強迫自已生生咽下。
不過偶而的一次關注卻讓她不再逼迫自已幹這等荒唐事了。
蕭逸去到了一家脂粉鋪前,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進去。
店鋪不小,貨品齊全,老板娘徐娘半老,蕩漾春情。
她的周圍還有三個夥計,卻是清一色的二八佳人,櫃台外八個客人,也是粉麵桃腮,環佩叮當。
十足的眾香國!
見蕭逸進來,一夥兒國民頓時那各般眼神兒都亮了起來,或嬌羞偷窺,或呆萌茫然,又或嘴角微揚,抬頭挺胸,極盡挑逗。
再有黃鶯出穀,婉轉悠揚,或是呢喃軟語,聲聲入耳,也有空穀幽蘭,酥軟人心,非要把那一絲音兒擠進來,好飄到那漢子的心裏去。
王馨不得不注目,俏臉含煞。
蕭逸卻目不斜視,早在鋪子外麵猶豫的時節,他便已看中了目標。
隨手一招,兩盒水粉便到了他的手中。
“這個多少錢?”他開口問價。
這一聲出,頓時便將那些鶯鶯燕燕壓的鴉雀無聲。
俱都好奇的盯著他,臉上、身上……甚至腳上、頭頂上,硬是沒一寸放過的,俱都掃了七、八遍。
此時定在後悔不能修行,好煉就一雙透視眼來以應急用。
同時那耳朵也恨不能多生出兩雙,好將那聲音全都收進腦海之中。
老板娘抿起紅唇大嘴輕笑,猶豫著怎生開口。
三個夥計中,一個青衣姑娘原是低頭的,卻不知怎的忽一抬頭,卻是個雀斑臉龐,秀眉一挑,不悅的叫道:“十兩銀子,不講價!”
眾人皆驚,這盒水粉也算是高檔貨了,卻也不過隻值個一兩,兩盒……也就二兩銀。
蕭逸賣弄,另一隻大手一伸一縮,一錠二十兩重的銀子便似變戲法兒般已攤在手心。
嘿嘿一笑,揺揺頭,便將銀子丟向那姑娘飽滿的胸口,出店揚長而去。
那姑娘嚇的尖叫一聲,但不及生氣,已看到店內連老板娘在內的所有佳麗都對她怒目而視,瞬間茫然。
暗道:“我隻是想試試他……”
老板娘微歎一聲,呶呶嘴,另一姑娘連忙去地上尋那銀子。
在蕭逸的眼裏,戒指中還有的一些金銀此時不諦於泥土瓦塊,要不是戒指空間夠大,隻怕早就挖個坑埋下了,哪裏還會帶在身邊。
凡俗所用,微不足道。
他一邊走,一邊收起嘻笑之態,神色複雜的再看了那兩盒脂粉一眼,這才收進戒指之中。
王馨也茫然。
她想起來了,這種脂粉正是當時她和蕭逸、劉延壽去玉蠍京裏時,在初識鄧慧的那間胭脂鋪裏她想要的,隻是那時她並不清楚蕭逸有多少錢,舍不得買。
但蕭逸的這份真情流露並沒有讓王馨有多感動。
她已不是當時那懵懂無知的小姑娘。
蕭逸是愛她的,這毫無疑問,真正的問題在於……
她揺揺頭,不願再想下去。
兩盒水粉,無法解決她眼下心中的難題!
對飯菜也實在沒了胃口,吃的真是有些多了,她無趣的付帳出來,卻在無意見發現了位於方宅不遠處的一間空院子。
原主人想必是出遠門了,院門前綠樹成蔭,鐵將軍默默把門。
看看天已黃昏,小巷中難見人影,王馨悄無聲息的自後門潛了進去,還好那房間內隻有些許浮塵,真氣一蕩,傾刻潔淨。
王馨端坐閉目,寶相壯嚴。
看起來她在修練一般,實則她在仔細的觀察,包括……研究那由陣法控製的弩箭。
她在想該怎麽讓它們既便是被陣法激發了,也會因某些意外而射不出來。
同樣也在想如果不需要由那密室中的陣法控製,自已能不能讓它們發射出來。
“害人的陰險東西,都應該被毫不猶豫的毀掉!”她冷哼一聲。
離的越近,越容易把控精準,王馨不想因為一點點的疏忽而有所遺憾。
方宅內,方百鳴的修練密室外間的屋子裏,四個黃衫漢子恭敬等候。
“吱呀!”一聲輕響,四個漢子躬身抱拳。
方百鳴出來,環顧了一眼他們,輕聲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稟堂主,除了宅內的布置,四處城門也已布置妥當。”那名管事低聲稟報。
方百鳴微微點頭,去椅子上緩緩坐下。
沉思片刻,再問:“都有哪些人?”
“稟堂主,除了淨水宗,兩世家和我們的人外,玉蠶宗的人卻沒見有動靜,此外還有一個陌生人,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漢子,很是魁梧,有築基境的修為。
但據陳肅的人密報,玉蠶絕對會有人來,隻是不知是誰,小的們沒有打探出來,請堂主治罪。“
管事恭敬回答。
方百鳴再度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