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自然是有些調皮的
並且他還看到了當王馨對這種感情開始懷疑時、或說是是他蕭逸混帳的在有意破壞時,她所麵臨的那種委屈、傷心與無奈。
他的這種行為本身便讓所有知道的人、包括現在的他自已,隻能用“無語!“兩個字來形容。
怎麽辦?
他當然可以繼續裝傻充楞,當王馨、甚至天下所有人都是個傻子、瞎子,看不到他蕭逸幹出的這些齷齪事,反正他對這個已是幹的熟練無比。
也可以坦誠心跡,老老實實的認錯,讓王馨拋開偽裝,鞏固這份感情,並因此真心實意的再回到幫他的位置上來。
他猶豫了。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清楚的連他自已都不好意思再騙下去。
而當有兄弟偷偷拿眼神示意他提說這事情時,他感到自已呆不下去了。
他偷偷的尿遁出來,將自已深深的埋進了一處陰暗的角落之中,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痛苦的再次想起心事來。
他想到了這次被兄弟們逼著去京城找王馨。
他更是一點兒不落的想到了自已是多麽的氣勢洶洶、大有一言不合便驕傲離開的氣勢。
若不是王馨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毫不懷疑,以自已的那些挑釁舉動,擱王馨以前的脾氣,兩人是不可能見麵的,更不用說後來他的那些可稱之為囂張的狂妄舉動。
他覺得自已有些看不清自已了。
“我怎麽……會那樣想……那樣做……”
他痛苦的想著,思考著。
忽然他腦中一閃,他想到了,重點並不是自已幹了這多麽荒唐的事情,而是王馨為何會有這樣的轉變?
這個問題其實真的很好想到,他在心裏喃喃的對自已說道;
“她這是在乎我……“
他的心中一顫,淚水無聲的溢了出來,雖然不多,僅僅是在眼眶中打著轉兒而已,但他的心中卻是雷霆萬均。
因為他想到了,為何在自已連個謊言都不願說,負氣離開她、離開京城時,王馨隻能默默的呆在京裏,這不都是他逼的麽。
難道做出這樣的事來,反而要讓人家哭著喊著追到晉州來找他不成?
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恥高氣揚的去強調什麽“相公!“的威風……
憑什麽?
若是放在以前,他必定又會得意無比,但現在,他不會再這麽想了。
他想到了王馨現在的變化,他不再想要去指責王馨究竟在裝什麽,鄙視她這些醜陋的演技怎麽可能騙得過他……
他痛苦的抱住了自已的頭,深深的為自已的那份“聰明!“而羞愧。
直到這時,蕭逸才真正意識到自已錯了。
他不再考慮要去求王馨幫他作什麽,又或是想以“相公!“的身份從她身上得到什麽滿足,而是為王馨的委屈、為王馨因他所受到的傷害而深深的自責著。
王馨將他的這些舉動一一看在眼中。
是的,她一直在注意著他,而實際上在這土匪窩裏,她也實在沒有興趣去注意別的什麽。
雖然王二丫的記憶中,這基本上就是她從小生活的環境,這些山賊其實都是被皇帝逼成這樣兒的,山寨與家裏都差不多,這些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強盜。
她是在看著、感受著,卻一時之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所以她應付完那些人的羨慕、恭維之後,便借口要修練養傷,獨自的呆在為她準備的房屋之中,也不出意料的將神念盯在了蕭逸的身上。
她看到了他的痛苦,但卻有些無動於衷的感覺,這是一種冷漠,她知道。
所以,蕭逸所認為的王馨一直在在乎他,在深深的愛著他,其實是要打個問號的。
隻有王馨自已知道,這隻是一個嚐試而已,嚐試奶奶所說的,改造一個男人的可能性。
她不是王二丫,蕭逸所認定的那份“在乎!“嚴格說起來也沒錯,但人已經換掉了。
所以,王馨在順著王二丫的記憶草率的與蕭逸私定終身之後,那份稀奇感也正被她自已和蕭逸共同毀的所剩無幾。
蕭逸現在倒是開始正視起來,可她卻在漸行漸遠。
正如蕭逸此刻擔心的那樣,她是在裝,但又能裝多久呢?
若是終究有那麽一刻……讓蕭逸再惡狠狠的指出她的偽裝,讓王馨的本性再難以遏製的時候,結果隻有一個。
這份由王二丫與蕭逸親手打造,而王馨半途接手的情感終將毀於一旦,再也難以複原,更別說什麽發展了。
王馨能看到蕭逸的表情、動作,她卻看不到他的心裏。
蕭逸想了很多。
他從兩人小時候的抱團取暖,互相慰藉,到各自家中的巨變,再到遇到假王二丫、真王馨時的所有全都細細的想了一遍。
他在無聲無息之中,已將這兩個原本讓他頗為懷疑的女人融為了一體……
他認為,以前的王二丫是因為沒有本事,所以如此,自然是得唯他是從。
可在二丫換了名字,並立誓要去仙宗學藝,好回來能幫到他,不成為他的累贅之後,便性格大變,但這之前的懷疑現在他也找到了理由。
他苦笑著想到:“女孩子嘛,比我強了自然是有些調皮的……“
對,這就是他的解釋,也是他的融合之法。
他感概的想到了:“還是我不努力,本事太低,卻想去做自已力不能及的事情!“
他更想到了,一定要將王馨勸說回來。
因為,他也同樣的非常在乎她,之前之所以那樣混帳,是因為他犯了糊塗,但不管怎樣,他知道他的這份情感卻是真實存在的。
不但是對以前的王二丫,還是對現在的王馨。
他丟不下去。
再說了,就算是以前的王二丫,他不也是動不動便用“哥哥!“的身份在行使著欺負二丫的事情嗎,那麽現在以”相公!“的身份欺負王馨,也算是他一貫的壞毛病而已,原來不知道,現在改了不就是了。
嗯,這理由看似還是很強大的。
蕭逸止住了傷心,那情感和希望的火苗又漸漸的燃了起來。
一旦想明白了,他也知道自已之前也就是因為一個“麵子!“問題而為難,但現在麽,自然是不存在的了。
他默默的還是坐在地上,但神情已恢複的很是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