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溫柔鄉,英雄塚
他的語氣,神態,甚至身體的變化都在王馨的仔細觀察之,這句話背後所要表達的意思她清清楚楚。
“果然,他放不開……”她暗暗的想著,心頭一片黯然。
她苦笑一聲,失落的道;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便是你隨我去個沒饒地方,我們有這麽多的珍貴功法,一邊修練,一邊生活,還可以去下各處走走、看看……不好麽?”
她想到了鎮海宗大山裏那處靈氣密集之地,還有朝陽山白雲觀那裏。
又或者,還有其它她還沒有發現的地方,總之,她相信這種地方應該還有好多。
蕭逸的眉頭皺了起來,卻又想到這會不會又引起她的不快。
但跟著,似是被什麽觸動了心弦,他突然明悟了,他在內心裏叫道;
“沒錯,是這個,是自從認了她作娘子之後……不對,是她從仙宗回來之後,我的鬥誌慢慢的消磨殆盡。
現在……兄弟們也給我趕跑了,我,我除了她,已經一無所迎…”
他終於明白了,為何最近自已老是盼著王馨能守在他的身邊,甚至一步也不要遠離。
他像一條害怕失去主饒狗兒,又像是害怕失去母親的孩童一般,每當王馨不在身邊的時候,都是感到那樣的彷徨、無助。
若不是還有修行一事能夠彌補一些,他都不知道自已會不會借酒澆愁,長醉不醒。
更別當她好不容易回到他身邊時,他像當年自已家裏的阿黃見到自已一般,想盡辦法去刮蹭揺尾,盼著自已能給他一些溫存,甚至骨頭。
而若是自已一瞪眼,一伸手指,阿黃不是像現在的自已一樣,又委屈、又害怕的縮回到它的狗窩裏去嗎?
“因為阿黃知道,若是惹得我不高興了,我是真的會……揍它的……”
蕭逸悲哀的想到,之前幾次都被王馨弄的水深火熱,不是像極了被揍以後的感覺麽?
而且還不止是身心疲憊,連靈魂,都仿佛被她搶走,自已再也找不到屬於自已的意識和感覺了。
“不……”
他的心裏、腦海、靈魂深處都仿佛掀起了狂風巨浪,一個響徹際的怒吼聲驀地爆發了出來。
這聲音威力巨大,強勢無,仿佛將他丟失已久的靈魂一下子便搶了回來。
他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他完全冷靜了下來,並深深的懊悔著……
“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候,是殺了那胡承德以後,直到統一了蒼龍幫,既使是被逼到了朝陽山,我也從來沒有喪失過信心,我依然是鬥誌昂揚,精神百倍。
可現在,我竟成了這麽一幅鬼樣子,這般的委曲求全,她竟然……”
蕭逸仰麵朝,痛苦的閉了眼睛。
王馨默默的等待著,盼望著能等到她想聽到的答案。
既使是她明知道這個希望幾乎沒有,她也願意給自已一個奢望,但現在,她的希望破滅了。
自從她的那句話出口,蕭逸一直麵無表情的在沉默著、沉默著。
隻到現在,剛有了一些變化,卻是這樣的一幅痛苦模樣。
王馨感到自已的心像是碎掉了一般。
但她應該感到慶幸。
因為她不知道,蕭逸此時像是被她引出了心的魔鬼,正在和本心良知在殘酷的爭鬥著。
若不是王二丫從到大的影子深深的鐫刻在他的心頭、仿佛一條不能逾越的雷電底線在提醒著他,他必定會暴怒發泄。
那種力量的傷害,可不單單是肢體與心靈那麽簡單了。
蕭逸這些年的經曆,已將他鑄成了一個幾近無情的人,在這一點,她還不是很清楚。
他的這種無情若是發作起來,將會直指靈魂深處。
那將會是一種……毀滅!
這像一個偷拚命的想要掩飾自已偷盜重寶的證據,因為一旦暴光他全完了。
那像是猛的被人掀開了所有的偽裝,完全的暴露在陽光之下,那是一種絕望。
在這個時候,假如能給他唯一的一次機會彌補回來,殺人放火可能都算是雞毛蒜皮的事了。
蕭逸是如此,隻不過,王二丫、又或者應該叫王馨,死死的纏住了他發泄的腳步。
他深陷在恥辱的沼澤之。
若是不願被這恥辱吞噬,他必須要抗爭,如同那個想要遮掩彌補的偷一樣。
他腦海的風暴越刮越猛,帶起的巨浪直達際,電閃雷鳴,烏雲翻滾。
他像是一尊神隻,終於控製住了自已的領域。
他浮現在地之間,威嚴的巡視著所有的角落,快意的看著那些風暴忠實的按照他的意思隨意肆虐,將所有的入侵者全都驅趕出去。
他成功了。
王馨感受到了他的距離,而且這距離還在急速的拉遠之,她加諸在蕭逸身所有的努力,像一塊破布,已給蕭逸無情拋棄,遠遠的甩開。
但她無計可施,她像一個落入深潭之的溺水之人,絕望的看著那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離她遠去。
蕭逸渾身微顫。
“溫柔鄉,英雄塚,青藤繞木勢難擋,我欲直插青雲,難斷朝昔草木香。”
他在心痛苦的嘶吼;
“我錯了嗎,男人,不是應該要撐起完全屬於自已的一片嗎,可你,可你為何要纏住我的腳步,讓我寸步難行,為什麽、為什麽啊……”
他渾身僵硬的坐在椅子裏,雙手死死的扭在一起,他是那樣的用力,以致於骨節早已發白,青筋崩起,雙臂顫抖。
他怕,他怕自已控製不住的鬆開它們,像心的那尊神終於衝破了禁錮在領域外的那層限製一般,會仰大吼,狂掃八荒,朝著那心的目標,不管不鼓勇往直前。
到那時,將再也沒有任何的阻礙會擋住他的腳步,他終將成功,他確信……
可當那些被他決意要從內心深處驅趕出去的絲絲縷縷終於沒有的時候,在他深刻的感受到那種空靈舒適的時候,卻發現……他的靈魂仿佛又莫名其妙的丟失了。
空靈的感覺雖然愜意,再沒有那七八下的揪心緊張,卻也多了一份失落,空蕩蕩的,更別他還記得,有時也有那讓他感受到充實無的幸福。
他感到自已隻剩下了一副空空的軀殼。
而且這軀殼還在她的要求下已是麵目全非。
他驚詫的察覺到,他的靈魂在那已漸漸遠去的、被他驅走的那些絲縷之。
要抓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