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十五隻吊桶打水
王馨暗暗點頭,蕭逸所慮,非為皇帝,而是為玉蠍之民,正是為人本份,畢竟龍、玉有別,於是又問道;
“他既來找你,想必也會找其他人,你可知道還有哪些人嗎?”
蕭逸歎道:“我們經玉蠍衛一戰,還未恢複過來,我也曾為這個問過軍師,他卻讓我往北方來,是自有機緣,我不是很明白,所以這個事情便沒有打聽,但你也聽到了,想來其它州府他也定是有準備的。”
王馨便想起了那個似瞎非瞎的人,不由的一陣惡寒,不願再這個話題。
蕭逸卻想起了,便對她講道:“其實這個安樂王你也聽過,是咱們頭次來京城時,在路聽過的那三個人。”
王馨點點頭,想起了這個事情。
忽又想起了剛才那安樂王所的功法一事,便問道;
“這麽來,你也曾按他所給的功法修練過,卻不知給你的是些什麽功法?”
蕭逸連忙回答;
“是蕉冰雪神功》,我以前不懂,頗為稀,但現在看來,在剛開始時還是一樣,都要經過凝氣入體和開辟丹田,然後再煉化靈氣,隻是,這靈石實在貧乏,也隻好放棄了,包括現在得來的這些功法,都是因為沒有靈氣弄不成。”
他眼珠一轉,聲問道:“那朝陽山白雲子那裏靈氣很濃,要不我們去那裏一趟如何?”
王馨心一甜,知他是猜測自已也需要靈氣,因為這傻子還不知道自已的能力與特點,定是以為自已和他一樣,都是需要靈氣才能修練的,這是在為她著想啊。
“傻瓜,想必你還不知道自已是怎麽回事吧,照那些功法煉下去,可走了歪路了。”
她在心裏這樣著,想著肖無情與陳青對她講過的話,心裏也有了這個打算。
但她想起了自已在鎮海宗剛開始學習修練時所走的彎路,便沉呤著要不要告訴蕭逸,但轉念一想,卻又為之前的事情不高興起來。
“賤……內,好,好,好!“
她咬牙想著蕭逸之前的話語,心暗恨。
“哦,她會一點兒,不值一提!“
這句話也是蕭逸一臉謙虛的跟安樂王所講的。
她忽然淡淡的對蕭逸道:“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蕭逸楞怔,暗道這不正的好好的,怎麽此打住了呢?
他還有好多的組合拳沒有打出來呢。
他原本是決定在談話再進行一陣子時,要放下臉皮跟娘子撒嬌耍賴的。
他相信,隻要姿態放的再低、再低些,話語的再軟、再軟些,一定是能將王馨逗笑的,一定是能將那個關心著自已,深愛著自已的二丫找回來的。
當然,他這個二丫指的是現在能讓他一會兒飄到仙界,一會兒墜入地獄的王馨,卻再也不是以前在東臨河村的那個王二丫了。
但現在看王馨這樣子,還真有一種身心俱疲的狀態,不由的便心疼起來,一樣的忘卻了所有,也不逗氣、也不撒嬌了,關心的問她道;
“怎麽了,你看去很疲倦的樣子,是不是生病了?“
一邊,一邊習慣性的便要去試試王馨的額頭。
“把你的手拿開……你忘了麽,我是你的賤……內,莫要髒了你的手,便是我的罪過了。”
王馨忍不住了,猛烈的懟了過去。
蕭逸震驚、惶恐,王馨這幾句話便如同一大堆的外隕石,狂猛無的猛然砸落在他的腦海之,轟的他暈頭轉向,頭昏眼花、耳嘶鳴,顫悚不已。
他瞬間便明白過來了,心狂叫:“壞了壞了……這可怎麽辦……”
王馨氣咻咻的胸口起伏,實在覺得有些委屈,雖也知道他並不是真正的有這個貶低自已的意思,但不管怎麽,她也無法接受這個極不聽的“賤!”字加注在自已的身。
想到他聽到自已這句話之後,一定是不哄轉自已便不會停止糾纏的,心更見煩燥,不由的張口便再來了一句;
“你去吧,我想靜一靜,有什麽話,我們明再。”
蕭逸傻眼了,楞了一陣,見她怒火又有重燃之勢,連忙叫道:“好好好,我走,我走,隻是,你可得答應我,不許半夜跑掉,不然,我……我……”
本想“我死給你看!“的,忽又想起次為這話所受的罪,便又沒詞兒了。
看他那緊張是真的,王馨揺揺頭道:“我隻是想靜一靜,去吧,你是我相公,我不會離開你的,放心吧。“
蕭逸這才提心掉膽的離開了,卻是一步一回頭,見她一動不動,眉頭緊蹙,隻感到自已這心裏便如十五隻吊桶打水,七八下的。
直到發覺已進了自已屋裏時,才突然想起以王馨的本事,又怎麽可能生病呢,這明顯是心有事啊,難道……
他不慌了,卻也沉默了起來。
因為他想到了:“難道,是她今出去,將我的事情打聽到了?”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臉色也陰沉了下去。
他知道,王馨絕不會因一句“賤內!”的戲言便煩成這樣的,根子不在這麵!
另一頭,正看著他的王馨心一沉,她知道他想到了。
這一夜,兩個人都是心事重重。
蕭逸看似睡覺,實際是在糾結。
他很想對王馨不要再去追究這些事情了,但一來自已內心深處似乎也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是想知道真實的情況。
二來自已又清楚的知道,他真的不想再去翻出這些沉年老帳。
追查這些事情有意思嗎,該死的都死了,活著的不是正該多想想眼前的事嗎?
還有這造反的事情,在他看來這本是極其簡單的事,組織人手,形成勢力,甚至還可以聯合像安樂王那樣的龍蠍外援,最後宰了那狗皇帝,自已去坐那皇位,這不很好嗎。
萬一弄出些尷尬事來,讓人畏手畏腳,顧慮重重,那這人還怎麽活啊。
內心深處的那個聲音雖然勢弱,但極其頑強,總在他強硬無的打壓之後,卻又從心底冒出意見來,讓他最後竟不是為這些糾結,而是直接成痛苦了。
他不明白,他要的是什麽……
而王馨也不好受,她在蕭逸走後又坐了一陣,便床去盤膝坐下,看似修練,實則與蕭逸一樣,也在糾結。
粗看同樣是為著兩件事情為難,告訴他與不告訴他。
但她知道,似乎還有一些其它的東西在裏麵作怪,正是這些東西才讓她查覺到了不止是為難那選擇,而是還有更麻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