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什麽叫做我不會生
看著空蕩蕩的病房,倪姍姍心底仿佛被人硬生生掏出了一個洞,一陣陣的冷風往裏灌。
脖子上難以忍受的疼痛感似乎在提醒她,這一切並不是做夢。
她的老公不僅背著她出軌,還將她賣給了惡魔。
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
她咬著唇,眼眶裏有淚水在打轉。護士在門口敲了敲門,拉回了她飄遠的思緒。
“倪姍姍是嗎?”護士看了一眼手上的資料,麵無表情的提醒道,“去二樓拿化驗結果。”
倪姍姍咽下眼淚,跟在她身後去了二樓。
走廊上很安靜,偶爾才有一兩個人經過。大概是她的模樣太過狼狽,來往的人紛紛朝她投來打量的視線。
倪姍姍低著頭,默不作聲。
過了轉角便是化驗室,沒走兩步,倪姍姍便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可人啊,待會你別緊張,放鬆心情,胎檢很快的……”
倪姍姍心裏一驚,倏地轉頭,便看見婆婆和老公扶著一個女人往婦產科走去。
她的婆婆陳慧正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麽,聲音又柔又細,似乎生怕嚇著了誰,與平時在她麵前囂張跋扈的模樣,判若兩人。
而杜寒也小心翼翼的護著她,擔心來往的路人會碰碰撞到她。
倪姍姍喉頭一梗,眼眶又紅了。心底的憤怒像是瘋長的野草,蓋過了理智。
她想也不想,便衝到三個人麵前,指著蘇可人質問:“她就是那個小三?”
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想來已經有三四個月了。
這幾個月,杜寒天天不著家,借口就是工作忙,原來並不是忙工作,而是忙著和這個女兒鬼混!
三個人看見倪姍姍,臉色皆是一變。杜寒臉色陰鷙,立馬上前一步,將蘇可人護在了身後,“關你什麽事,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就是這個席細微的小動作,讓倪姍姍心底一痛。
她和杜寒結婚這麽多年,他從來沒有這麽護過她。
四個人堵在走廊上,來往的路人紛紛停下來圍觀。倪姍姍現在也顧不得什麽臉麵了,這一家子的白眼狼,她一定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這婚是一定要離的,財產她不會讓他們拿走一分!
“嗬,知道丟人你還帶著小三來產檢?”倪姍姍氣的全身發抖,她緊緊的握住拳頭,指甲深深的嵌進了掌心。
當初她是瞎了眼,才會愛上這樣的男人。
“帶可人來產檢怎麽了?”陳慧又恢複了那副潑婦的模樣,雙手插著腰,聲音又尖又細,衝圍觀的路人喊道,“你們大家來評評理,這個女人嫁進我們杜家多年,連個屁都沒懷上,怎麽,你還想讓我們杜家斷子絕孫啊!”
她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周圍的人哪裏會去評判對錯,不過是看看好戲,給自己添添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倪姍姍又氣又怒,結婚這些年,杜寒都沒有碰過她,叫她怎麽生孩子?
“你一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有什麽資格在我兒子麵前大喊大叫的?識相的就趕緊滾回去……”
倪姍姍忍無可忍,仿佛有一把火,直接從腳底竄到了頭頂。
“你閉嘴!什麽叫做我不會生,是你兒子……”
“喲,你個小賤人,你竟然衝我吼!”說著,陳慧捋了捋袖子,大步衝上前,一把拽住倪姍姍的頭發,狠狠的拉扯著,“我讓我對我喊,老娘今天就教教你怎麽做人!”
她下了狠勁兒,倪姍姍隻感覺頭皮上一針針痛意傳來。
她下意識掙紮,奈何身體本就虛弱,無論怎麽掙紮,都推不開陳慧那雙仿佛來自地獄的手。
有些人,比魔鬼還要可怕。
尖叫聲怒罵聲充斥著整個走廊,不少病人特意從房間裏跑出來觀望。
蘇可人站在杜寒的身邊,看著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眸子裏閃過一抹笑意。
她抱著杜寒的手,小鳥依人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杜寒,我怕。”
杜寒聞言,立即將她抱在懷裏,小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
她點點頭,模樣乖巧的靠在杜寒懷裏,看著不遠處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嬌滴滴的喊道,“媽,別打了,您小心些,別傷著了!”
“不怕,我身體硬朗著呢。”陳慧頭也不回,臉色猙獰的往倪姍姍臉上扇了兩個耳光,“可人,你站遠一點,別傷著你了。”
臉上熱辣辣的疼,倪姍姍心底最後的一絲善良被這三個人抽走了。
她咬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狠狠的將陳慧推開。
陳慧大概是沒有想到她有這麽大的力氣,沒有防備,身體往後倒去,腳步一個踉蹌,笨重的身體直直的倒在可人的身上。
蘇可人尖叫一聲,狠狠的摔在地上,臀部上傳來一陣陣痛意。她痛苦的抱著肚子,抓著杜寒的手指尖叫,“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杜寒臉色一變,立馬上前要扶起她,卻看見她身下流出紅色的液體。
他大驚失色,“可人,你沒事吧?”
躺在地上哎喲直叫喚的陳慧聽見杜寒的聲音,回頭就看見被染紅的褲子,立即變了一副臉,怒氣衝衝的指著倪姍姍,“你這個賤人,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
明明就是她撞到了可人,才導致她見了紅,現在卻倒打一耙,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倪姍姍一顆心早就被這三個人砸碎了,她諷刺的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這些年,她為這個家做了那麽多,最後換來的卻是背叛。
“不是我!”她抿著唇,艱難的吐出三個字。
“不是你是誰?”杜寒一把抱起蘇可人,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還故意撞了撞她,“要是孩子出了什麽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三個人急匆匆的離開,倪姍姍站在原地沒動。
她眼眶腥紅,一顆心仿佛硬生生被人掏空了。剛才強裝出來的堅強,在頃刻間轟塌。
醫生很快就給蘇可人做了檢查,已經沒了胎動,他遺憾的衝陳慧和杜寒搖頭,說道,“孩子沒保住,節哀。”
他大概是見多了這種場景,麵上沒有半點悲傷的表情,說完便收拾工具離開了。
陳慧看著蘇可人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又哭又罵,“都怪那個倪姍姍,害人精,把我的孫子也害沒了!”
杜寒聞言,眸子裏閃過一抹陰鷙,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走。
“杜寒,你幹什麽去啊?”陳慧見狀,立馬擔心的跟了上去。
倪姍姍拿了化驗結果,醫生說了,私處有些撕裂,但並不嚴重,休息幾天就能好了。
想到那個可怕的男人,倪姍姍就忍不住後背發涼。她不由得加快了腳下了步子,趁他不在,她要趕緊離開這裏。
“倪姍姍!”
身後忽然傳來杜寒憤怒的聲音,倪姍姍步子一頓,疑惑的回頭,還未看清來人,“啪”的一聲,男人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倪姍姍沒站穩,身形晃了晃,摔倒在地上。
“臭biao子,自己犯賤就算了,竟然還害了我的孩子!”
杜寒二話不說,衝上去提著倪姍姍的肩膀,將她狠狠的往牆上撞去。
倪姍姍痛的尖叫,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身體仿佛已經失去知覺,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往下流。
他們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他竟然對自己下的了這麽狠的手。
陳慧急匆匆的追過來,看見這樣的場景,在後麵拍手叫好,“打死她!”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身體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堅硬的牆壁,撕裂的疼痛感蔓延至全身,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
“住手!”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怒喝,杜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抓著了手,往後一拷,用力的拉了拉,“哢噠”一聲,手臂脫臼。
杜寒慘呼一聲,臉色慘白的看著緩緩走近的葉子深,嚇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葉子深……葉總?”
他如鷹隼般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情緒。
這個男人有多可怕,杜寒知道。
商道政道,誰人不賣他幾分麵子?
他得罪誰,也不敢得罪他。
“我的女人,隻有我才能動手,別人……”
他冷笑一聲,眸子裏添了幾分陰鷙,薄唇輕啟,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沒有資格碰!”
他單手插在口袋裏,側頭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倪姍姍。
她的臉頰上身體上有很多傷口,此刻閉著眼睛靠在牆壁上,也不知是不是暈了過去。
他諷刺的冷哼一聲,收回視線,並沒有要去扶她的意思。
“葉總,你不知道,這個賤女人殺了我……唔……”
杜寒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葉子深狠狠在他胸口踢了一腳,黑色的西裝上留下了一個灰色的腳印。
杜寒隻覺得喉頭一甜,直接吐了口血。
“你幹什麽?”陳慧見杜寒被這麽欺負,像是一隻護犢的老母雞,衝上前就要罵人,卻被杜寒拉住。
他膽怯的看了葉子深一眼,輕聲對陳慧說道,“媽,你要是不想死就趕緊回去!”
陳慧嚇的一抖,吞了吞口水,恐懼的看了葉子深一眼,轉身就跑了。
葉子深嘴角一勾,諷刺的笑了一聲,笑意卻未達眼底。
跟在他身邊的兩個下屬將杜寒扶起來,他這才走到他麵前,警告他,“以後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對她動手,我給你的錢,我全部收回!”
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上的匕首,仿佛下一秒就會將匕首插進他的身體。
杜寒臉色驟變,用力的點了點頭,始終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