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7.紅藕香殘玉簟秋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李商隱

  。


  。


  “拜拜了！”


  九遊走後，優若若下床，顫巍著身子走到梳妝台邊。


  她看到了現在的狼狽模樣，脖間吻痕觸目驚心，五一不在宣告著昨晚的戰況激烈。


  她拿出桌案前的木梳，笑著梳頭，看著鏡中憔悴滄桑模樣。


  一下一下輸著自己打結的長發，嘴裏念叨著前人詩詞：


  “甚脈脈、闌幹憑曉，一握亂絲如柳。”


  她拿出金剪刀，心灰意冷的剪去額間垂落的兩綹長發。


  一為斷情，優若若笑著剪去。想起了曾經九遊送過金簪花。


  自己曾經那麽小心翼翼的保存著，打算等今後嫁給他戴著出嫁。


  平時喜歡雲鬢高挽，將額間垂發用金絲洽鳳簪花固定好。


  優若若說道：“怕是今後在額角，再也無法戴上上郎君送的金簪花。”


  她笑著收起剪刀，將它擱置在旁邊，胃裏翻江倒海，腥氣上湧吐出一口鮮血。


  她身著輕紗肚兜，金縷衣包裹著身子，她用衣衫蹭去嘴角的血。


  在鏡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額間發黑的匕首圖騰，冥界中人不該愛上不該愛的人。將自己折騰的沒個人樣，此為二錯。


  她拿著花鈿仔細的貼在圖騰處，今時墜靈，意味著今後將不再享受不老死不生不滅的冥界活著的資本。


  二為斷念，不該對他生了不該有的情愫，現在全部了斷。


  她看著鏡中描眉的模樣，總感覺少了很重要的東西。心裏空落落的，她看著鏡中年少的容貌，知道自己會一天天衰老，她梳發時花開發絲，竟然發現幾根白發夾雜著。


  看著鏡中的她正值青年，不免有些感歎。


  “你看，我才350歲，怎滴就有了如此多的白發。”


  她拿起一壺螺子黛，輕描娥眉。


  嘴裏哼唱起冥界宮廷小調，想起了前人寫的詩句，不禁念出：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


  “倭墮低梳髻，連絹細掃眉。”


  優若若顧影自憐，她換上常服，但是不想出門，本是畫好的霧麵姣梨妝，也無心打扮。


  頭邊再也簪不上金花簪，頭發太長輸著痛，太短又不合適，化妝時太重顯得妖異，太淡顯得淡泊，愛一個人太深傷己，太淺又覺得不值當。


  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和九遊一樣，進一步不敢，退一步不甘。


  所以才會演變成如今局麵，現在就靠自己來挽回敗局，既然愛情與忠義難兩全，那我選擇站在玉鏘身後。


  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兒子，總歸還是和自己親近，其他人人心隔肚皮，難以預測。


  有些人就是，你把真心給人家掏出來，別人卻嫌惡心，去踐踏。


  九遊，我優若若到底哪點入不了你的眼，你要如此負我。


  原來曾經的曾經，那些美好時光，在你的大業麵前都啥也不是嗎？


  優若若捧起斷發，將它放入血池盆中，血蓮迅速將其噬化。空氣中黑氣騰騰，慢慢的消散。


  而煙氣去的地方直指玖狸所居的宮殿，西南方，不好，是月茗廷。


  又是新的征兆，優若若作為女將，自是學過冥界占卜之術。


  她看著一朵蓮花從中間分開，一朵新花突然鼎出，而之前的血蓮掉落在血池中。


  一切回歸平靜，“好沒來得及恭喜你雙喜臨門”，九遊走的時候撂下這句話，究竟為何，這一切直指玖狸，必須去玖狸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