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隕濤
隕濤這個名字,是在得到‘隕’的傳承之後,前者賜予的名字。
而在這之前,他隻是徐州城‘順威’鏢局的一名鏢師,是那種常年押送金主貨品,穿梭於各州府內的行腳鏢師。
而他,確實並非修行之人,嚴格來說,他隻是一個略懂些腿腳功夫的武者。
正是因為得到了‘隕’的承傳之後,他雖然依舊是一個武者,可他的身體,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掠影’傳承,是‘隕’的獨家秘技,隕濤得此造化後,不但在速度上快若流光,甚至就連氣力,都較普通人強大了幾十倍。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隕濤雖然不是修煉之人,體內也沒有一點靈力,可他卻可以感應到天地之間的靈力,又或者,修真之人的靈力與靈氣在他看來,隻不過是以另一種方式呈現出來。
生命與生命之間,究其根本,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差異,修士以仙法、靈力入道,而他卻以自己的本體,窺得了天道規則。
這種以修煉背道而馳的理論,在他接受‘隕’的承傳以後,在他腦中逐漸形成,雖然是以不同的形式,但歸根結底都是要參悟天道,領悟人與自然的奧秘,同樣也是一種修煉。
所以,隕濤從不承認自己是一個修士,更願意以武者的身份逍遙塵世間。
自打做了白仙兒的侍從,隕濤大大小小也經曆了不下數十次戰鬥,當然,大部分都是和修士的戰鬥,無一例外,以他無人能敵的速度,便是遇見元嬰期修士,也都如同今天一樣,原地打翻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讓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今日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修士,竟然打破了他出手不敗的戰績。
雖然嚴格來講,二人還沒有真正動手,可越是這樣,隕濤的心就越難平靜。
要知道,這要是換做以往,別說和他交手,便是等他劍鞘落地的時候,勝敗早已知曉,沒有人可以在他‘掠影’之術的速度下,有任何還手的可能。
那些元嬰期以下的修士,便是加持道法,都很難捕捉到他的身影,就更別說與他動手了,往往都是他的身影一閃,對方已經倒在地上,根本就沒也還手之力。
在絕對的速度麵前,便是一些大修士,也隻能堪堪作罷,畢竟想要丟出符咒,或者手掐指訣,都需要時間,而想要對付隕濤,根本就沒那個時間。
不過,單憑速度上的優勢,想要戰勝元嬰期以上的修士,他還需要一件可以破除靈力的武器。
那柄重劍,便是‘隕’賜予他的第二場造化。
此劍無名,隕濤隻知道他可破除一切道法邪物,便是有些品級的法器靈寶,在重劍之下也如刀割黃油一般,甚至根本抗不下一擊。
正是有了速度和武器上的絕對優勢,讓隕濤有了一種無法想象的優越感,即便麵對修士,他也從不退讓半分,在他眼中,隻要在速度上贏不了他,便沒有一點機會。
一直到此次遇見沈東,隕濤隱隱對修士有了不同的看法,沈東看似普通,和那些步履蹣跚的老者在他眼中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可偏偏就是他,竟然打斷了他鞘落定勝負的神話。
所謂鞘落定勝負,便是從重劍出鞘,到劍鞘落地,隕濤在這短短不到一秒的時間,便可以將對手打敗。
無論對方修為如何,從來沒有人可以在劍鞘落地時,還好端端的站在他麵前。
而今天,這個神話終於被打破,讓他怎麽也沒想到的是,打破這個神話的,竟然是他眼前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老頭。
不過,隕濤並沒有因此苦惱,相反的,他還為有沈東這樣的對手而慶幸。
已經有好久,隕濤都沒有感覺到,他速度爆發到極限時的快感,就在今天,對麵的小老頭,給了他這個機會。
隻見此時的隕濤一掃剛剛那凝重臉色,取而代之的竟然露出一臉興奮之色,眼中剛剛陰冷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深邃起來。
“作為第一個讓我出手的人,你應該感到榮幸!”
話音剛落,隕濤嘴角的興奮還未消散,便看到沈東緩緩的抬起長劍。
“少說廢話,先吃我一劍!”
沈東話音未落,長劍已然劈出,知道這神秘男子擅長的就是速度,沈東自然不能放鬆警惕。
眼見沈東一劍劈出,隕濤眼神一亮,隨後嘴角露出一絲若有如無的笑意。
他並不打算閃躲,雖然沈東這一劍在他眼裏,如同黃牛拉車一般緩慢無比,可他依舊站在原地,眼睜睜那道劍光由遠及近的向自己劈來。
“哼哼,廢了你的劍,我看你還怎麽防我!”
這個想法讓隕濤心頭一喜,在他看來,沈東那一手劍法舞弄的確實如同密不透風,想在短時間將他擊潰,隻有從兵器上下手。
而對於自己的重劍,隕濤有著無比信心,無論何種靈寶在他的重劍下,都難逃一觸即潰的下場。
手中重劍在空中舞出一道劍花,收勢後劍尖向下一轉,隕濤反手一刺,重劍頓時‘嗡’的一聲,一股厚重的劍芒隨之閃出。
“鏘鏘鏘!”
雖然二者都隻劈出了一劍,可隨著劍芒在空間中撞擊過後,竟然響起了久久的回響之聲。
兩道劍芒相撞,雖然並不是劍的本身接觸,可此時的沈東卻突然虎口一麻,剛剛這一劍他施展了化氣成意,所以,既是是劍芒碰撞,他也能感同身受。
活動了下有些酸痛的手臂,沈東突然發覺,此時的驚雷之劍,竟然較之前暗淡了幾分。
“怎會如此?”
沈東眉頭一皺,周身元力瞬間有各大筋脈傳輸到右手之上,瞬間將驚雷之劍又點亮了少許。
烏蒙蒙的驚雷之劍雖然好似充滿了力量,可依舊越發暗淡,與之前相比簡直判若兩然。
沈東這邊一頭霧水,而隕濤這邊也不好過,他實在搞不明白,自己剛剛那一劍,幾乎已經用了八成力道,可對方竟然隻是抖了抖手臂,看樣子並無大礙。
而他手中的長劍,仿佛也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閃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