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遊街出行
“師妹既然誠心邀請,師兄便卻之不恭了!”
“……”
上官暖唇角狠狠的抽了抽,為自己剛才的“失言”感到深深的懊悔。
大街之上,樓君宴與上官暖並肩而行,點評著一路看過來的風土人情。
‘素聞長安城繁華熱鬧,今日一見,果真非同凡響,比起來雪國的蕭條,楓國委實熱鬧的過頭了!’
從樓君宴口中說出來這樣一番話,令上官暖刮目相看。
從認識樓君宴之後,便覺得這位雪國的攝政王無比悠閑,未曾想,竟有一日從他的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言辭懇切的話語。
上官暖還沒來得及感慨記幾句,樓君宴下一句脫口而出的話,成功的讓她變了臉色。
“師兄遠道而來,對長安城不甚熟悉,師妹身為東道主,不若陪師兄共同遊覽這長安城的河山勝景?”
“今日,我約了一位故人相見,怕是不能陪著師兄遊玩長安城了!”
“嘖!”樓君宴輕嘖出聲。
真當他是愛好遊山玩水的人嗎?
他所求的,不過是山水奇絕,身邊有她,若她不在,他一個人遊玩長安城,又有什麽意思?還不是上如行走在沙漠之中,了然無趣,備受煎熬?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被人拒絕的如此徹底,不過,這些事情發生在上官暖身上,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既然師妹今日約了人,無暇與本王共遊這長安城,不如,本王陪同師妹一同前往,也結識一下師妹的朋友,師妹覺得如何?”
山不就我我就山,縱使上官暖無心又如何?他有心即可!
簡直厚顏無恥!
上官暖咬牙切齒,在心中謾罵道,對上男人興致盎然的目光,知曉他不是在說笑,便從牙縫之間擠出來三個大字。
“不如何!”上官暖不假思索的拒絕了。
“暖兒會見的是女客,師兄身為男子,不需要避諱嗎?”
言下之意,兩個女人見麵,師兄你一個人男人湊什麽熱鬧。
不知為何,她可以從容坦然的帶著翠玉,以及雲家姐妹逛青樓,卻不願意在樓君宴麵前暴露出這些事情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距離她與楚楚約定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心底一個答案隱隱約約,呼之欲出,上官暖下意識的忽略了心頭所想,一心想著找個什麽樣的理由離開。
上官暖焦急的目光,如熱鍋上的螞蟻,或許是因為在樓君宴麵前的緣故,故而隱忍著沒有發作,隻是,她微皺起來的眉宇,早已經將她最真實的內心給出賣了。
“師妹是在擔心與千金閣楚楚姑娘會麵的事情嗎?”
男人深邃的眼眸澄澈清明,仿佛洞穿一切事物的本質,上官暖恍惚之間有一種錯覺,,仿佛任何事物在這樣一雙漂亮的眼睛的注視下,都無所遁形。
千金閣三個字,如烙鐵一般,焊在了上官暖心頭,狠狠的燙了燙。
上官暖微愕,不敢置信道:“你調查我?”
雖然早知道男人可能會這麽做,以樓君宴的身份地位,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也不稀奇,可是,背地裏猜想,和當麵聽到這樣的消息,那根本就是兩回事。
突如其來的直白的問題,驚的樓君宴不知所措。
抬頭迎上上官暖失望的眼神,不知為何,他心中突然抽疼起來。
他臉上揚起一抹微笑,緩和了尷尬的氣氛,薄唇掀動,吐出的字眼撫慰了上官暖內心的不安與動蕩。
“師妹多慮了!”
“本王承認,之前有動過這方麵的心思,可是,在與師妹結識以後,從未有過讓人調查師妹過。之所以,本王猜到千金閣,是因為千金閣內有著本王布置的暗棋!”樓君宴大大方方的解釋著。
聞言,上官暖容顏微澀,兩抹可疑的,淡淡的紅暈浮上雙頰,看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隻是,沒想道他會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這件事情。
這個男人,真的像她看上去的那樣簡單嗎?
千金閣是楓國的銷金窟,座立在天子腳下,其中竟然也會有樓君宴的人,這件事情在上官暖聽來,簡直太過於匪夷所思。
上官暖轉眸,目光下意識的掃視過跟在身後一直靜默不言的雲家兩姐妹,似乎在求證什麽。
雲千悠與雲千瑤二人麵色平靜,波瀾不驚,一早就知道了這些。
翠玉不明所以,兩隻手高舉過頭頂,不住的搖擺,形同跳舞一般,為自己辯解。
小姐,不是我,真的不是!
上官暖忍俊不禁,將視線收了回來,繼續看下去,隻怕翠玉要當街跪地,低頭認錯。
樓君宴好心提議:“師妹若是不信,本王帶你去看看?”
“不用了!”上官暖拒絕道。
她相信,隻要她點頭同意,樓君宴一定會履行諾言,以這個男人的身份,他又何至於撒謊?
隻是,以她們之間的關係,她有必要對樓君宴了解的那麽深嗎?
上官暖腦海之中天人交戰,一道聲音說:上官暖,你是死過一次的人,這一世是為了複仇,手刃仇人而生,這個時候糾結於兒女情長,你對得起為你付出一切,最終落得人頭落地,屍骨無存的上官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命嗎?
另外一道聲音柔和了不少:每個人都有愛與被愛的權利,樓君宴以攝政王尊貴的身份,為你一個敵國的宰相之女做到這個地步,他已經走出了九十九步,上官暖你走一步有何妨?
更何況,爹爹最大的希望便是你的幸福,他若是知道你活得如此痛苦,日日夜夜與仇恨為伍,豈不是辜負了上官家合家的犧牲?
看出上官暖的不對勁,樓君宴傾身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卸入了大半的力道握住。
“暖兒,你怎麽了?可是身體有些不適?”
“沒有!”
上官暖搖頭道,將男人溫熱的略帶薄繭的手掌推開,拒絕了他的觸碰,也按壓住心頭的悸動。
麵對樓君宴的熱情,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離。
上官暖想要逃離,樓君宴如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