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相爺擇婿
“相爺真是好手段,小小府邸之中藏龍臥虎,不禁有著雪國的攝政王,更有手眼通天,手下產業遍布各國商行的無影閣閣主-聞人離?”
鏡架名字被人提及,還是個他瞧不上眼的破落皇子,聞人離笑著出聲,一通不留情麵的反諷。
“我當是誰,原來是楓國近年來風頭正盛的七皇子?”
聞人離終於睜開眼,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轉眼間又合上了。
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哪怕是楓國的皇帝到了跟前,也隻有恭敬的態度相待,這楓錦澄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小小皇子,能讓他看上一眼,便已經是祖墳上冒了高香。
“……”楓錦澄無言以對。
經過三兩句的交流,楓錦澄深知聞人離此人深不可測,不可等閑視之,索性收回打在聞人離身上的主意,轉而將目標轉移到了一旁默不作聲的樓君宴身上。
“依據本殿所知,雪國和我楓國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好到互通有無的程度,不知雪國攝政王前來,有何貴幹?”
聽的這一聲刺耳的追問,甚至可以說是逼問,樓君宴眼皮不抬一下,輕蔑的語氣比之聞人離有過之而無不及。
偌大的前廳,氣氛格外的沉默,空氣中來回來飄蕩著四個大字:“與你何幹?”
與聞人離不同,聞人離或許依仗楓國的土地上有自己的店鋪,而對楓錦澄禮遇幾分。
“你……”
他想要登上皇位,少不得這些人的支持,暫時,還是不要撕破臉的好。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此刻,不是較真的時候,待將來坐上皇位,再來一個個收拾也不遲。
樓君宴何等智慧,早在三五歲孩童時分,便已經玩膩了的把戲,此刻被人再次提到麵前,連被他嗤笑的資格都沒有。
好心情被人破壞,終究是令人不爽,樓君宴本就不是好相與之人。
“七皇子誌向高遠,狐狸尾巴記得藏好!”
“噗哧!”
空氣中傳來一聲刺耳的憋笑,楓錦澄盛怒之下轉身看去,卻是聞人離眯著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金黃色袍子底下,聞人離骨節分明的手指抖動著,隱忍著的笑意如此明目張膽,比直接笑出來聲音更為刺激楓錦澄軟弱的神經。
不得不承認,在樓君宴和聞人離兩個卓絕高貴的男人麵前,楓錦澄與之相比,除卻丟臉,便隻相形見絀。
楓錦澄咬牙切齒,念及對方在雪國的身份,也隻好飲恨。
“經上次宴會一別,與攝政王許久不見。本殿甚是思念!”
聽著假惺惺的套近乎,樓君宴心底一陣惡心。
這七皇子楓錦澄給人的感覺,和府中那個搔首弄姿,不知所謂的女人倒是絕配。
這般想著,樓君宴好心情的給了對方一句忠告。
“你閉嘴的時候,比開口說話令人容易接受的多。”
一旁,深夜宰相府正主的上官博早就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一行人裏,最最驚訝的人,莫過於剛剛從楓錦澄口中得知兩個人身份地位的上官博。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上官博的女兒居然如此優秀,引得幾方人的搶奪。
而且,這一個個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貴顯赫。
起初,他還偶爾會懊悔當初沒有同意七皇子的投誠,事到如今,竟是慶幸不已。
幸好他早有遠見,沒有將暖兒推進火坑,此刻,才有了暖兒選擇的機會啊。
任憑外界暗流湧動,上官博沉浸在擇婿的美夢中無法自拔。
一邊是無影閣閣主,一邊是雪國權傾天下的攝政王,暖兒該選擇誰好?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七皇子楓錦澄向來眼高於頂,卻在這裏碰了壁。
偏生的對方二人的身份隨便一個都比自己破落皇子的身份高貴不少。硬碰硬是不行的,此刻也隻能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想到這兒,大丈夫能屈能伸,楓錦澄拱手爽爽快快的賠禮。
“方才不過是本殿與二位開了個玩笑,還請見諒。此行,本殿隻是來探望未來王妃,未曾想到,三生有幸在宰相府中遇上二位。”
七皇子是個情癡,對一個平民百姓家蕙質蘭心的女兒一見鍾情,不惜請求皇上賜婚的美談,早就在長安城裏傳揚開來。
無影閣向來消息靈通,樓君宴在府邸中待了兩天,一些事情沒少打聽,都明白楓錦澄這是實話實說,有示弱的意思。
“好說好說!”
聞人離擺了擺手,慵懶的姿態像個午睡未醒的貓兒。
“本王向來大度!”
樓君宴這般回了一句,語氣生硬,卻也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
至此,楓錦澄抬手抹了一把虛汗,終於鬆了一口氣。
暖香閣,翠玉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回來,急急忙忙的奔赴上官暖身側,咬著耳朵嘀嘀咕咕說了好半天。
“小姐,聽說那人又跑到客房去了。”
“客房?”上官暖饒有意味的念叨了一句。
客房之中有好幾個外來的男眷,封念軟自己作死不要緊,可別把宰相府給賠進去。
“奴婢還聽說,上午府裏來了個客人,自稱是您在外麵結交的朋友。看門的侍衛說的有鼻子有眼,據說那個人長相和樓公子有的一拚。”
“我的朋友?”
上官暖輕笑出聲,下山以後,她除了參加了一個文武大賽,再沒有出過門,上哪兒認識的朋友?
而且,與樓公子相貌一般無二,這是什麽比方?
雪國的攝政王當真如此俊美?竟連她身邊的翠玉都給迷惑了去?
“這還不算!”
翠玉上氣不接下氣道,跑到桌子邊上,倒了一杯茶,仰頭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擦了擦嘴巴,休息了片刻。
“我回來的路上,又看到管家爺爺去了前廳,好像是七皇子也來了。”
“砰!”
上官暖心神俱驚,手中的書本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揚起了一地的灰塵。
楓錦澄怎麽會來?況且,他來宰相府中做甚?
這個時辰,他不應該躲在書房裏,積極的謀劃皇位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