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8章 現在不一樣
曆史上袁紹隕落之後,曹操在北方就沒有什麽像樣的競爭對手了,所以曹操當時對於袁紹的三個公子,基本上沒有留什麽活路的想法,縱然曹操最後在袁紹墳前祭奠拜哭。但是,現在不一樣。
為了能夠盡快的吞並冀州,曹操隻能選擇袁譚作為幌子。一來袁譚是袁紹的長子,名正言順,二來也確實隻有袁譚更加適宜一些。
曹操一方麵令人堵住了淇水,使其流入白溝,以此來方便轉運糧草,一方麵讓夏侯淵帶著一部分的兵卒,撤去了曹軍的旗幟,裝成了袁譚手下的樣子,跟著袁譚作為先鋒,再次逼近鄴城之下。
袁尚大驚。
相比較而言,曆史上的袁尚實力較強,因為那個時候並州大半也是屬於袁紹的,袁尚不僅控製了冀州中心位置,還能從上黨區域獲取一些糧草和兵卒,整體實力在曆史上也不算是很差。
但是麽,現在不一樣。
袁紹征討斐潛的時候,折損了一部分,再加上太原和上黨現在全數在斐潛的手中,袁尚不僅不能從上黨獲取資源,還要分一些兵力在要道關隘之處進行防備,這一來二去,自然是實力上比曆史上的低了不少,聽聞袁譚二次攻伐而來,不免有些慌亂。
“其兵何來?”袁尚問道,“莫非挾裹青壯,妄顧地方?如此一來,豈不是輕許青州於他人?敗壞袁氏基業,真乃罪無可恕也!”
袁尚十分的痛心疾首,他還以為袁譚將所有的家底都拖出來了,來了個全家老小一波流,這樣自然會導致整個青州的力量空虛,其結果肯定是便宜了老曹同學。
逢紀看了一眼袁尚,心中冷笑,破壞袁氏基業,你袁老三也不用笑袁老大,都是半徑八兩的存在,隻不過眼下也隻能是顧著袁尚這條路繼續往下走了。“若征青壯,定為烏合也!黃巾之賊,亦號百萬,傾覆不過旦夕也!此番前來,可避其鋒銳,待其軍疲,便可一擊而定,永除後患!”
袁尚點點頭,然後看向了審配,問道:“正南以為如何?”
審配沉吟著,最終也點了點頭,說道:“回稟公子,此策可也……”
袁尚又看了看郭圖,見郭圖也默默點了點頭,頓時覺得心中輕鬆放下來一塊,笑容重新浮現了出來:“便依元圖之策行之!烏合之眾,縱然百萬,又何懼之!哈,哈哈哈!”
袁尚放下了重擔一般,然後回府邸之中去了,留下審配郭圖逢紀三人,卻並不能輕鬆多少起來。對於袁尚來說,他隻想到了一個方麵,可是審配等人,卻懷疑袁譚二次來襲的兵馬,並不是簡單的烏合之眾。
如果真的是臨時征調的,那麽為什麽不在第一次的時候就混在一起前來?那樣一方麵手中有一些老兵,也方便控製和督戰,另外一方麵也會顯得人馬眾多,更有氣勢。何必像是現在這樣的添油一般?
那麽如果不是臨時征調的,又是從哪裏來的?袁譚和曹操聯手?
抑或是泰山軍?
泰山賊軍,在三國演義當中是被弱化了很多的存在,甚至導致了很多人對於泰山軍沒有留下多少的印象,認為其無足輕重,但是實際上,泰山軍作為一個地方勢力,一直持續到了曹丕的時期。
因為徐州青州的遺留問題,所以曹操對於泰山賊一開始采取就是懷柔策略,甚至一度將徐州牧給了臧霸,另一泰山賊勢力昌豨則被曹操加封為了東海郡守。曹操這樣的安排完全是將青州、徐州交給了泰山賊勢力,這也導致臧霸、昌豨雖名義上是曹操的部下但實際上卻是手握重兵的割據勢力。
臧霸到了魏國征討孫權的時期,依舊有出現在戰場之上,所以可以說泰山軍其實是一個存在時間非常長的一個地方割據勢力,自不過因為基本上沒有往外走,因此一直都被人忽視其存在。
因為袁譚之前在青州作戰,除了麵對曹操兵馬之外,還有麵對著臧霸的泰山軍,所以如果袁譚引外援,要麽就是曹軍,要麽就是臧霸的泰山軍,甚至泰山軍的可能性還要更高一些,畢竟是認錢不認人的賊子組成的成軍……
當然,也不排除袁譚自己起初大意,以為一開始他帶的那些兵馬就夠了,然後落敗了發了性子不顧一切的情況……
所以,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情況,審配等三人都沒有底。
隻不過逢紀之策,乃穩中求勝,也是當下相對來說比較穩妥的一種策略。在不明情況之下領兵出戰,舍棄城防優勢,確實並不明智,因此審配和郭圖也沒有就第二種比較複雜的情況和袁尚明說,僅僅是表示逢紀的策略可行。
三人相互看了看,都沒有了什麽閑聊的心思,拱了拱手,便相互告辭而去。審配去巡查城防,逢紀去處理政務,郭圖去準備後勤,各自都有安排。說起來也是好笑,袁紹時期原先三個人明爭暗鬥,時不時的還會坑對方一把,到了現在反倒是合作得相得益彰,流暢高效,也不知道袁紹在九泉之下知道了這樣的情況,是會開心還是會傷心。
……(╯ ̄Д ̄)╯π__π……
袁譚再次來襲,苦惱的不僅僅是審配郭圖等人……
“現在不一樣了啊!”王銘惡狠狠的瞪著蔡昱,恨不得一巴掌將其扇到牆上去,“早叫你走,非要拖拖拉拉的,現在好了!又封城了!”
王銘作為主要掌管農事的官吏,貴倒是不一定有多麽貴,但是清倒是一定清了,所以在秋收農事忙完了之後,便基本算是進入了閑暇時光,就算是天天在家休息睡大覺,也沒有人敢說什麽閑話。
畢竟之前農忙的時候一天到晚在田頭,現在農閑了休息休息,難道不合理麽?
看著袁紹死後似乎非常不妙,王銘原本計劃著,趁著農閑,沒人關注的時候就開溜,但是這麽些時間下來,和蔡昱麽,多少也有些同一個戰壕裏麵蹲坑的情感,所以覺得如果自己開溜了而不通知蔡昱,多少有些不厚道,於是乎也聯係了蔡昱。
結果蔡昱倒也是同意找個機會溜之大吉,但是蔡昱一方麵可能是因為事情太多交付不開,另外一方麵也有可能是其和一些缺少關愛的內府之人,溝通情感太多了一時難以割舍,導致延誤了時間,明明袁譚撤走的時候有一個空檔期,結果給錯過了。
蔡昱陪著笑:“王兄!王兄!消消氣,消消氣……這,這我也沒有想到啊……這袁家老大,上一次攻打不成,這一次恐怕也是一樣攻不下來,到時候我們再走也可以啊……”
“這一次不一樣!”王銘憤怒的揮動著手,說道,“上一次守城,難道沒有死傷麽?現在又有一戰,你能確保到時候不需要你我去守城?萬一真到了城池之上,刀槍可是無眼!”
蔡昱陪笑道:“王兄,你這樣的人物,誰舍得……呃……”蔡昱說到了一半,臉色頓時差了不少。
是的,作為能夠增加糧食產量的官吏,正常來說是不會讓其去拿刀槍參戰的,但是如果說己方沒有了任何希望,那麽誰還能顧得了那麽多麽?破釜沉舟都能幹,誰還顧得誰啊?
當然蔡昱的風險更大,要上城牆守城,也肯定是他走在王銘的前麵。
“你以為你幹的那些事情沒人知道?有人肯定知道,為了麵子不好聲張而已……”王銘冷笑著,“到時候真上了戰場,你要是少看一眼,還保不住是從那個地方捅來的刀子呢!”雖然說漢代對於貞操這種東西,並不像後世儒家那麽的變態,但是也不是說完全不在乎的,再加上蔡昱幹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一天兩天,哪裏有不透風的牆?
蔡昱臉色頓時慘白,“王兄救我!”
“我怎麽救?”王銘恨恨的看著蔡昱,“早叫你一起走,非要留戀不去!現在你說,我人言輕微,怎麽救?”
蔡昱也是無言以對。主要是之前蔡昱剛剛開發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寡婦,才解鎖了幾個姿勢,正是奸情火熱的時候,哪裏舍得拔屌就走,原以為拖個幾天沒事,沒想到袁譚這麽快又給回來了……
兩個人都有些一籌莫展。
……(﹁﹁)(??д??。)……
“圍城?”
袁譚從夏侯淵之處,聽到了這樣的一個方案。
現在的軍隊,說是袁譚為帥,其實還不如說是以曹軍為首。
“兵法有雲,十而圍之……”袁譚有些遲疑的說道,“如今……如何能圍得?”
夏侯淵冷冷的看著袁譚,很不客氣的說道:“某來知會於汝,非與汝相商也!”
袁譚愣了一下,咬了咬牙,低頭說道:“某知矣!”
打著袁譚旗號的兵馬到了鄴城左近的,便開始在鄴城之外大修土木起來,這樣的舉動,自然引起了鄴城守軍的注意,審配第一時間就趕倒了城門樓上,皺著眉頭遠遠的眺望著。
天色剛剛明朗,在視線之中,已經有不少人已經開挖了,挖出的泥土就地裝進了袋子之中,然後一層層的碼了起來,形成了一圈矮小的圍牆一般,
鄴城之外,似乎在一夜之間成了一個巨大的工地,人頭攢動,號角聲此起彼伏的傳了過來,一個個身影在晨曦之中遊動,像是水中的魚群,忙亂,但是又有些秩序。
一兩隊的兵卒,站在高處,似乎在看著地形,另外還有一些兵卒則是在地頭指揮,大聲號令著讓這些挖土的民夫手腳快一些,似乎完全不擔心鄴城之中的人馬衝殺出來一樣。
“這是……”袁尚聞訊,也急匆匆的跑到了城頭,按著城垛往下看,有幾分不解的說道,“這是要幹什麽?”
審配微微皺了皺眉,倒不是因為袁尚的愚蠢的提問,反正袁尚這種問題他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而是因為在袁尚身上還沾染著濃烈的脂粉香味還有一些雜亂的其他氣息,顯然是剛剛從溫柔窩裏麵爬出來的……
雖然不至於說一定要憋三年,但是多少也要在前期裝個樣子麽,你這麽做不怕你爹棺材蓋都蓋不住?
審配心中暗自歎息,然後說道:“回稟公子,看如此架勢,乃欲掘壕圍城也……”
“掘壕圍城?”袁尚重複道。
不得不說,修理地球的本領麽,華夏民族還是一等一的。雖然場麵上看起來有些混亂,但是實際上並不是如此,一會兒的功夫,大體上的雛形就出來了,還有一些車馬拖拽了一些新砍伐的木頭來,似乎要修建望樓或是哨塔的樣子,也陸陸續續的開始往地麵上砸夯。
還有一些人拖拽著拒馬鹿砦來,立在原本的道路之中,還用鐵鏈子拴到了一起,有些弓箭手站在後麵,朝著鄴城張望戒備。
“何不出兵擊之?!”袁尚看著城下肆無忌憚的修建,有些心頭火起。就像是後世節假日,好不容易摟著小嬌娘折騰了一晚上,然後一大早就被裝修的電鑽聲吵醒了,真是立馬操刀子上樓砍人的心都有。
“公子請看……”審配將手一指。
臨陣衝擊一下,試探虛實,也是正常不過的舉措,但是既然袁尚能想到這樣的辦法,難道說袁譚就會毫無防備?
審配方才一直都在巡看,總於發現了在鄴城西山那邊,似乎有些異常。山地灌木之中,似乎閃耀著一些寒光。這些寒光自然不是什麽原本林木的顏色,定然就是伏兵,一旦袁尚開門出擊,這些人馬肯定一時間衝殺出來搶奪城門。
袁尚死盯著,看了片刻,也發現了這一點,不由得皺眉說道,“難道就此任其來去自如不成?
審配忽然想到了什麽,頓時大笑了起來,說道:“公子,請看,如此人馬,如何能圍?縱掘溝壕,亦是淺薄,又如何能用?此乃誘敵之策也!欲引城中之軍出之,隨後兵馬齊聚,乘機奪城也!且看某立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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