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他快不行了
我呆呆看著手機不斷振動,又看了一眼睡熟的黎宇謙,覺得自己接起並不妥當。
直到手機的振動停止,我正想離開房間,又聽“滋”地一聲,一條短信發了過來。
“黎少爺,您找到慕小姐的下落了嗎,醫生已經下了通知,穆森總裁似乎就要不行了。”
一條來自李助理的短信。
簡單一句話,卻讓我猶如五雷轟頂。
這時候黎宇謙恰好醒了,他還沉浸在昨晚的喜悅,一醒來就從身後擁住我:“怎麽了,寶貝?”
我慢慢轉過身子,將他的手機拿到他的麵前,他笑著看過去,表情覺在那一刻僵硬。
“你不是剛好知道我在這裏對不對?”
“你一直都在找我,是因為穆森。”
“穆森他怎麽了,不行了是什麽意思,他快死了?”
“黎宇謙,你為什麽不說話,你回答我啊!”
我一連串的問題,伴隨著眼淚拉著他嘶吼,他任由我抓著晃動他的身體,許久才開口回答我。
“這幾年,我一直都在找你,表哥的事情是最近才發生的。自從你離開之後他就整日以酒澆愁,你知道他的胃本來就不好,長期折騰哪成事,加上他自己又不願醫治,誰能救得了他。”
我不相信穆森自我離開後會變得那麽墮落,據我所知我走之後的一個月他就已經和許甜結婚,我以為他逐漸會忘了我的存在,誰知真相竟是如此。
“離歌,離歌!”
黎宇謙害怕地擁緊是我的身子,聲音都在發顫:“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會再離開我了是不是,表哥已經沒救了,你就別管這些了,就當這一切沒有發生過吧?求求你了好嗎!”
我麻木地聽著他的祈求,卻生生將他的手掙脫開來。
“黎宇謙,你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他表情崩潰,開始語無倫次:“我還不是因為愛你,我表哥根本給不了你幸福,他甚至娶了其他女人,而你呢,這幾年一個人辛苦的過下來,還生了他的孩子,你圖什麽?”
“我什麽也不圖,生下孩子,離開他,都是我自己的選擇,黎宇謙,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做不到看著穆森死去卻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
他從我話裏聽出我的用意,慌亂地抓住我:“不要,不要去!如果你去了你這幾年的生活都白費了,慕華怎麽辦,你覺得我表哥會承認這個孩子嗎?”
我鬆開他,表情凜冽:“我不管穆森怎麽樣,這麽做都是我自己的意願,也從沒想過他會承認慕華的存在,我隻是從心地想見他一麵別無其他。”
黎宇謙挫敗地跨下身子,不斷冷笑:“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場夢,隻怪我醒的太早。”
我心疼地看著他,去見穆森的心意卻沒有任何改變。
第二天黎宇謙沒有再來我這裏,慕華擔心地詢問我是不是和新爸爸吵架了,我搖搖頭,蹲下身子摸摸他的小臉蛋。
“慕華,媽媽想帶你去見你真正的爸爸,你願意跟媽媽一起去嗎?”
“真正的……爸爸?”
我知道對這樣一個小孩子來說,一會這個爸爸,一會那個爸爸的很難消化,但是不管怎麽樣,這孩子始終支持著我,或許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真正的爸爸是什麽意思,已經點點小腦袋回答我。
“好。”
我在A市沒有其他朋友,能聯係的人想來想去隻有冰冰姐。
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撥通了她的號碼,幸虧這幾年她都沒有換過號碼,或者說,聯係上她之後才驚訝的發現,冰冰姐怕我遲早有一天聯係她,才特意一直留著以前的號碼。
幾年不見,光是電話的噓寒問暖已不足以表達冰冰姐的擔心,她馬上派人將我和慕華接了回去。店裏的生意我暫時交給楊瑩與曉峰打理。
“幾年不見,想不到你孩子都這麽大了。”
冰冰姐愛惜地看著慕華,招呼他過去給他抱抱。
慕華有些猶豫地看著我,直到我點頭才慢慢走過去。
冰冰姐與謝垣結婚的這幾年,意外的沒有我想象當中的幸福。
因為她被查出不孕不育,謝垣竟然會因為這而背叛他們的感情。
這幾年,時光的恩澤仿佛不再籠罩冰冰姐,她看起來憔悴了許多,用她的話來講,到底已經不如那些年輕的小姑娘們了。
謝垣時常夜不歸宿,即便回來也是喝的酩酊大醉,她現在可謂是空有貴婦的虛榮,卻再也沒有以前的幸福。
冰冰姐抱著慕華喜歡得緊,簡直要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般疼愛。
我在她一旁坐下,她抱著慕華繼續與我談話。
“穆森應該在醫院的特殊病房,外麵不保有人看守,你想進去,可能沒有那麽容易啊。”
我搖搖頭,這一點,我對穆森還是非常了解。
“他既然已經有了放棄自己的念頭,以他的脾氣,除了他自己,他不會留任何人在身邊。”
冰冰姐眼底流出一絲別樣的光彩,長歎一口氣道:“你們既然互相了解至此,為何還會走到現在這一步。”她回憶起往事,變得非常惆悵:“還記得我婚禮那天見到他,我原本對這個男人都是埋怨,怪他如此對你,卻在親眼所見之後沒了任何脾氣,因為我看得出來他真的非常,愛你。”
愛。
聽到冰冰姐這麽說我忽然覺得心底陣痛,想不到冰冰姐有一天會胃穆森說話。
我從來沒想過穆森會愛上我,或者說,我覺得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冰冰姐,我想馬上去見他,慕華就先拜托給你了。”
“你放心,孩子我會好好看好的,你盡管去吧。”
我們彼此握緊雙手,彼此心裏的苦楚仿佛都能感應得到。
謝垣雖然不再與以前那樣疼愛冰冰姐,但是她夫人的地位還放在那,派人調查穆森在哪個醫院也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很快便有了消息。
出發之前我刻意打扮一番,這幾年我幾乎都是素顏朝天,指望再見到穆森的時候,他眼裏的我還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