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喝醉的穆森
打完電話,我來到了樓下,這時候別墅裏再次隻剩下我一個人。穆森已經去忙碌他的事業,他的計劃,他的宏偉藍圖,我自然不再重要,也不需要他花費太多的時間和力氣。再次回到寵物狀態,我知道自己的應該如此,並且沒有什麽可以覺得負擔的地方。難道不是這樣嗎?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當她的寵物了。就算不能完全從深到心裏的接受,我想也沒有什麽覺得特別難以忍受之處了。
而我待在這豪華的囚籠裏麵,已經不見了先前那種恐慌的感覺。這種安心來自於確定的位置,明確無誤地知道了自己是一名寵物,一方麵知道了自己不需要再有什麽奢望,另一方麵也去除了不安全感。既然是寵物就可以好好做一個寵物,即使沒有立誌做一名寵物,我想也確實可以安心呆在這裏了。
可是這樣的生活終究是漫長枯燥的,我可以在這裏安靜的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卻無法安安靜靜接受這樣的命運的安排。我明白自己憎恨穆森的蠻橫,隻是不知道怎麽去反抗而已。
晚上他回來,很罕見的喝的醉醺醺。自從上次分開前,每晚吵架或者悶聲爭鬥之後,他沒有再當著我的麵喝醉了。我以為他不會再當著我的麵喝酒,可是顯然我想多了。事情又回到了原點,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改變,相應的,他也不會有什麽改變。明白了這個道理,我就知道自己無法用美好的想象去填滿真實的他。我們既無法和解,也無法改變,如此的辛辣諷刺。
我不願意麵對喝醉的人,看見他回來就遠遠地走開。可是盡管喝醉,他依然眼力很好,一下子發現了我,大聲喊我的名字,讓我別走。
我停下來站在那裏,並沒有回答。
他搖搖晃晃的走上來,聲音也變得渾濁不清。他摟住我的腰部,頭伏在我的肩膀上,如此親昵的動作,不知道是因為喝醉了還是覺得我們從此應該改變相處模式。
他說:“離歌,離歌。”
一遍又一遍叫我的名字,如此溫柔低沉,似乎故意想讓人融化在他的聲音裏麵。可我知道不鞥這樣,我不能讓自己無節製的退步。
我微微掙紮,企圖逃脫他的控製,冷靜說道:“你別這樣。”
他輕笑,問道:“別怎樣,現在還有什麽事情是我不能對你做的,恩?”
我閉了閉眼,隻能用他喝醉了來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可以去原諒,也能夠原諒。
當然我不會讓自己無限製的忍耐他的發酒瘋,如果他想做更過分的事情,我一定會阻止。
他磨蹭著我的肩膀,又是那種小孩子似的撒嬌,他抱緊了我說道:“離歌,你真是越來越讓我看不懂了,是不是你長大了就不理我了,嗯?”
看來這個家夥確實是醉了,而且醉得非常厲害,但凡有一點意識存在他也不會說這種話。我知道這是他的醉態,不應該當真的,所以也不應該有一丁點心軟。我保持著身體的繃緊,讓自己全心全意抵抗他所給予的溫暖。
而且這是溫暖嗎?如果是的話,我想自己就不會像現在這麽悲涼了。
他更加抱緊了我,“離歌,你說話。”
我被他累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是為什麽一點也不覺得沉重和負擔呢?我想,我本應該厭惡他此時的自以為是。
我終於爭取到一點說話的機會,對他道:”你別這樣子,清醒一點好嗎?我討厭你喝得醉醺醺的和我說話。”
他沉默,我以為他生氣了,最起碼會有一點生氣。可他隻是說:“你別討厭我。”
我:“……”
我回過身來,終於看清楚了這家夥的麵孔,他的臉病沒有想象的那麽紅,甚至有些蒼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仔仔細細觀察著他的麵孔,然後伸出了一根手指,在他麵前晃了晃,問道:“這是幾?你能看得清楚嗎?”
他嘴邊浮現微笑,英俊的麵容是那樣好看,然後一把捂住了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手掌心。他說:“離歌,我的離歌怎麽那麽調皮,用這種問題考驗我。”
我詫異,難道穆森一喝醉就是這樣子嗎?完全脫去鎧甲的,變成溫柔小貓咪的他,我怎麽覺得這樣的他很不真實呢?可是說實話,也確實非常可愛。我從未想象到這樣子的他,所以有了許多意外的感受,這種感受是很難用語言形容的,因此也具有特別的感受。
如果不是一直在心裏設了一道防線,我會真的向他投降的。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個蠻橫霸道的總裁,可也具有不同一般的魅力。我想,我是真的對這種類型的男人具有好感。
見我不說話,他又開始撫摸我的臉頰,尋找到我的嘴唇,努力要親到我。跟之前那強迫的動作不同,他很小心謹慎,怕傷到我似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謹慎。連觸摸到我的嘴唇也是這麽輕柔,帶著試探。從來不知道試探的穆森是什麽樣子,所以我不由自主與他親近,回應他的靠近。
我的腦海中劃過一道白光,某種深深埋藏著的意識像是突然覺醒。不是經過長時間澆灌而成長出來的意識,卻是在漫長的黑夜當中突然活出來的。我知道自己終於開始明白了,或者終於開始正視這個問題了,我並不討厭他。除去所有的正式的非正式的,所有內部的外部的,個人的公共的原因,我並不討厭這個人,甚至樂於與他接近。
我竟然是這樣的自己,我的內心深處隱藏著的,是對他的渴望。明白了這件事,我覺得什麽世界開始顛覆,原來自己曾經確信的東西都不是真實的,那麽我在執著什麽呢?我自以為是的委曲求全,顧全大局,又有什麽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