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旁觀者的建議
雖然沒有自亂陣腳,但是我的呼吸真的不穩定了,這一定要承認。我能感覺到他的舌頭伸了進來,也能感覺到他那強健有力的攪動。勾著我的舌頭,忽然吸緊忽然放開,惡意而遊戲般的挑逗。
我氣喘籲籲,就在我想要推開他的時候,他突然咬住了我的下唇。
疼!我立即兩手用力把他推開,隨即感覺到了唇上的鹹腥。
這個家夥是不是屬狗的,竟然咬人!
他兩眼冒火地盯著我,毫無悔意,反而沒有咬夠似的舔了舔唇。
我一臉吃痛,盯著他,“你有病嗎?”
還有下麵一句話:信不信老娘反過來咬死你?!
我沒說,因為知道說出來一定不能成功反而很可能被咬死。那樣的話連申冤的時候都沒有了。
穆森壓了壓陰狠神情,說道:“我有病?我有病也是隻對著你才有。好一個聊天收費呀,真會做生意,竟然都做到了我的表弟這兒來了。”
他竟然聽到了?!我臉通紅。
他接著說:“你怎麽不站在鏡子前麵照照自己這副尊容,看清楚自己長什麽樣,有幾分幾量,再選擇事情去做。這樣會為你省下不少力氣。”
這話語尖酸、刻薄,像烙印一樣狠狠地鞭打著我的自尊和靈魂。
可我不會認輸,認輸的話那就不是我了。而且他有什麽資格批評我?他聽清楚我說的話了嗎?最討厭這種曲解別人的意思卻自以為是的人了。
我冷冷一笑,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沒錯,我是在你家裏做起生意來了。那又怎麽樣?我憑著自己的智慧和本事賺錢,我不靠你,也不靠任何人!我比那些心安理得享受別人勞動成果的人好多了。”
我昂起頭,昂起自己的驕傲。
他微眯雙眼,“你確定是靠頭腦,而不是靠皮肉嗎?”
我的身子狠狠一顫,沒關係,告訴自己沒關係。再苦再難都過來了,犯不著為他的兩句話傷筋動骨。他看不起我又能怎麽樣呢?他看不起我正好可以讓我早點獲得解放。巴不得他玩膩了早點玩別人呢!
憑著天生的良好調節能力,我仍然讓自己在原地歸然不動。
大概鬥嘴這麽久自己也累了,慕森不再說什麽,反而朝外麵的下人喊了一聲準備晚飯。然後他回到房間,砰一聲關上房門。
我又在原地站了多久,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回到房間的時候覺得全身酸麻疼痛,猶如遭受酷刑。
晚飯自然是不用下去吃的了,想必兩人隻有兩看相厭,都不想看到對方那副尊容。而自己的尊容,我竟然真的想慕森建議的那樣,在鏡子前站了很久,仔仔細細觀察。可能沒有別的目的,隻是想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忍受多久吧。
答案是我也不知道,人的忍耐力是強大的,我又怎麽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忍耐力。
但是睡前我還是下了一趟樓,畢竟不能把自己餓死,把自己餓死了,隻會讓別人稱心,讓自己倒黴,還有讓關心自己的人傷心難過。所以按照我的性格習慣,當然不會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去廚房找點吃的很容易,就在冰箱裏看到滿滿的食物,我也顧不上在這裏吃了,準備拿上東西回到房間,隨便抓一些東西填飽肚子就可以了。
但是剛打開門,旁邊就有一個人走過來,原來是在最後檢查房間的傭人阿姨。這位傭人阿姨我比較熟悉,她算是別墅裏管家一類的人物。
抱著一大堆吃食,讓我頗感不自在,有點尷尬地向她點了點頭。
她卻沒有離開,而是叫住了我:“慕小姐。”
我一愣:“怎麽了?我隻是……隻是拿點吃的。”
她微笑起來:“我不是批評你拿吃的東西,我隻是……唉,作為傭人的我不好說什麽,但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真的有一句話很想提醒慕小姐你。”
我豎起耳朵,有點好奇這句提醒是什麽?穆森這個家夥果然不一般,連宅子裏的傭人都這麽高瞻遠矚、想法多多。
傭人阿姨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以我這麽多年來照顧少爺的習慣,知道了,他其實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他這個人看起來雷厲風行,做出的決定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改變,其實也有心軟的一麵,隻是隱藏的很好,不為人知,也不能夠讓一般的人觸碰到。”
我內心吐槽:就算有心軟的一麵,隱藏的那麽深也沒什麽用吧!
傭人阿姨繼續說:“你要是想和少爺好好的相處,不要給自己帶來麻煩的話,就盡量使用讓他比較容易接受的方式。”
容易接受的方式,也就是說這位阿姨在提醒我好好對待穆森了,要像一個體貼溫柔的妻子那樣,或者善解人意的解語花那樣。她可真的很有想法呀!怎麽不讓我跪倒在那個家夥的腳下,每天乞求他的可憐呢!
我臉色冷硬,不發一言,轉動門把手就準備進去。
傭人人見我的表現,有點著急的喊道:“慕小姐,你別誤會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
她的神態焦急而令人可憐,我看向她,平靜地說道:“你的意思我不會過多的揣測,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人,大多數時候的注意力會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思想與想法也會向內盡量看透自己的內心。所以你的建議我會考慮一番,但不一定完全采納,請你諒解。”
說著,她已經聽低下了頭,似乎對我的解釋心服口服。
我想她也沒什麽可說的,但是再一想還是要感謝她的好心提醒,於是又說了一句謝謝,然後開門進去。
靠在門上,真的沒辦法讓自己保持心緒寧靜。連這裏的傭人也看出了我和穆森的相處方式不大對勁,或者說,我對待他的態度有點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意味。那麽以後等待著我的還有什麽呢?無非是眾人的嘲笑和看好戲的心情。
一個不懂得為自己爭取利益,看不清形勢的人,終究是可憐又可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