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別墅

  對於這棟豪華冰冷的別墅,我是隻有敬畏而沒有好奇或貪戀的心情,更別說跟著穆森一起進去。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要做什麽。


  計上心頭,於是我皺了皺眉,說道:“剛才不小心酒喝多了,有點頭暈呢,好想去睡覺。”


  穆森緊緊盯著我,“這麽大的別墅難道還沒有你睡覺的地方嗎?”


  我麵露難色,“孤男寡女,恐怕不大合適。”


  他冷冷一笑,“剛才我在宴會上宣布的事情你是耳朵不好,沒有聽到,還是聽到了也假裝聽不懂呢。”


  他宣布的事情……無非是指我是他的女人。想到這個我臉上一紅,頭也低了下來。說聽到這句話沒有一絲竊喜是假的,可是老天爺也知道他有多少女人,又有什麽好當真的呢?如果把這句話當成一句護身符,當成從此以後生活的保障,那可太賤了。


  見我沒有說話,或許穆森當成了某種默認,攬著我的腰來到了沙發邊,然後就開始脫我的衣服。


  那薄薄的禮服哪裏禁得住這樣一雙有力大掌,輕輕鬆鬆就裂開了一條口子。我連忙去護住,胸前的風光卻又失去了保護。情急之下,我抓住了穆森的胳膊,強硬的命令:“你別碰我!”


  狹長的黑色眼眸眯起,射出危險光芒。穆森臉色冰冷,有發怒的征兆。


  我急忙避開視線,解釋道:“今天不行,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你跟那些嫖客上床的時候怎麽不讓他們給你時間?”


  我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他竟然對我說說出這樣的話,他竟然是這樣認為我的。如果他隻是以一個小姐的身份來看待我,連一個正常人的尊嚴都不願意給予,那麽我待在他身邊,跟待在一個嫖客身邊又有什麽區別。


  或許是我眼睛裏的神情太過刺痛,他竟然罕見的避開了我的目光,兩隻手卻一點也不含糊的再次剝我的衣服。“滋啦”一聲,禮裙後背終於裂開,雪白肌膚暴露在空氣當中。他一邊撕我的衣服一邊毫無感情的說著:“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對我沒有用。”


  我們兩人無聲的撕扯著,很快我就被他壓倒在沙發上。


  千鈞一發之際,沙發後麵傳來一個聲音:“哥,是你回來了嗎?”


  聲音很好聽,屬於年輕男孩子特有的活力與天真。


  穆森反應極快,立即坐了起來,同時將甩在一旁的西裝外套蓋在我的身上。


  下一秒,那個男孩子已經走了過來。或許是沒有親眼看見過這樣的畫麵,他呆立在原地,沒有說話。


  穆森看見了他的樣貌,臉上極度的欲求不滿轉化成了憤怒與壓抑,他沉聲問道:“臭小子,你來幹什麽?”


  連我都能聽出來那滿滿的即將噴湧出來的怒火。後來我知道那個人是穆森的表弟,今年還在上大學,長得也是一表人才。


  但是當時的我隻有緊緊閉上眼,來掩飾尷尬與羞愧之情。因為穆森這個笨蛋光是蓋住了我的身體,卻沒有蓋住我的臉,這樣有什麽用呢?該丟的臉都丟盡了。


  當然他的衣服也不夠把我從頭到腳蓋住。還好他沒有急色到把我全部扒光。我想這件事也給了他一些教訓。狗都知道羞羞的事情要在隱蔽的地方做,他卻連房間都不願意去,丟臉也是活該。


  所以說這位表弟年輕,他的反應非常快,幾秒之後就用正常的語調說道:“我媽把我趕出來了,所以我來的別墅借住一段時間,本以為你不常住這裏呢,不好意思哈。”


  穆森仍然是不爽的語氣,“現在你知道我常住了,可以滾了。”


  表弟立即哀求,“不要趕我走啊表哥,我會流落街頭的,你忍心讓自己的大表弟流落街頭嗎?”


  聽起來他挺會撒嬌的,哀求起人來極為熟練,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穆森卻不講親戚情誼,隻賞了一個字:“滾。”


  我非常能夠理解穆森的心情。換了誰被打攪了好事,還要收留一個熊孩子,心情都不會好。在這種惡劣的心情下更難以大發善心。但我畢竟不是穆森,以我一貫善良的本性,不發表意見是不符合的。


  於是我一衝動,閉著眼說:“你就收留他吧,他一個孩子流落在外也挺可憐的。”


  說完回以一個自信的微笑。


  不知道他們的目光是不是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接著,又一件衣服飄落下來,眼前一黑,這次我從頭到尾都被蓋住了。看來穆森看著我這樣也是不舒服的,說明他還有點人性,我應該感到高興。


  但是更多的,我想自己應該為自己的多嘴而擔心。


  穆森沒有再說一個字,同時也沒有再聽表弟的囉嗦,他把他趕進了房間。並且命令他除了早晚飯不準出來,連午飯都不準他出來吃。而我則被抱進了房間,身上蓋著他的衣服,好好的放在席夢思大床上麵。


  他拉過一條被,蓋在我的身上。


  我睜開眼睛,看著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低語:“睡吧,你也累了,今晚我睡旁邊房間。”


  我感動,感動於他放了我這一晚。


  他又看了我一會,手指放在我的眉間,輕輕撫摸,然後起身往門外走去。


  “穆森。”我叫住他。


  他回過頭來,疑惑的目光,襯著那張端正英氣的臉龐,可實在是太好看了。


  我頓了頓,說道:“謝謝你。”


  他彎起嘴角,“這時候說謝謝可太早了,以後不要罵我就是。”


  我說:“隻要你幹人事,我就不會罵你。”


  他沉了沉眉毛,似乎要發火,結果並沒有。


  半天,說道:“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能真正得到你,也沒有人能對你更好,希望你記住這一點。”


  說完再也不等我的回答,開門,關門,離開,一氣嗬成。仿佛不需要征詢我的意見,他隻是在通知我一件事。一件既成事實的不可反抗的事情。


  而我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再也無法入眠。他……真的會對我好嗎?我到底該怎麽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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