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醜惡的嘴臉
“雖然隻是用了一點,可情況還是很糟糕,加上你又小產,失血過多,現在好不容易穩定情況,一定要好好在醫院調養。”顫師道。
“謝謝你。”周萱道,“是林淵博讓你來救我的麽?”
“沒錯,那小子知道你出事了,很擔心。”顫師憐憫一笑道。
“不管怎麽樣,還是您的醫術高明,不然,恐怕我已經活不下去了。”周萱調笑。
她自己的情況,雖在夢裏,卻也有感應,有好多次,都感覺身體失去了活力。
“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意誌力,如果你想活下去,就一定要調整自己的意誌力,如果,你還想報仇。”顫師忽然道。
周萱的眼眸閃縮一下。
眼前,似乎浮上蘇時落,之前瘋狂醜惡的嘴臉。
她的孩子,從自己身體滑落,而她無法自保。
“您放心,我這輩子想要完成的事情,還未完成,不會讓自己出事。”周萱道。
“那就好。”顫師點頭。
“對了,林淵博他在你睡著的時候,一直在外麵守著,你想見見他麽?”顫師在臨走前,忽然回頭。
“他在外麵?”周萱微微蹙眉。
“沒錯,他確實很擔心你,最近,瘦了很多,我第一次見那小子,為了誰肯那麽苛待自己。”顫師道。
周萱懂顫師的意思,林淵博很懂享受生活。
潔癖,自己做飯,養花弄草,愛惜羽毛,這樣的男人,竟然會瘦?
難道他也會為和他無緣一麵的孩子,而自責麽?
可是,他不是有未婚妻麽?
“不用了,顫師。”周萱冷硬地道。
她剛醒過來,沒有太多得精力,不想再麵對林淵博。
“那好吧。”顫師道。
說完,顫師離開。
而在病房的牆外,林淵博英俊麵容上,掠過一抹痛苦。
“她剛剛失去孩子,現在身體又是這樣,你先不要著急。”顫師走出道。
“她現在這樣,都怪我。”林淵博喃喃道。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這個樣子……”顫師道。
“現在她好點了嗎?”林淵博目光炯炯,切切地問。
“嗯,現在情況在越來越好,你放心吧。”顫師寬心。
“那就好。”林淵博嘴角勾了一下。
如果周萱有什麽三長兩短,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
這還是他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而心生愛憐,對自己竟會如此苛責。
顫師走後,林淵博又在病房外麵待了很久,期間張媽進房間,而他始終站在門外。
直至一個女人,踩著急匆匆、怒氣沉沉的高跟鞋,來到他跟前。
“淵博哥哥,你這幾天,為什麽總是躲著我和爹地媽咪不見?”安娜見著他,一臉的怒容。
在美國的時候,林淵博從來沒這麽對待過她。
就她剛來到國內,林淵博也沒表現得這麽無所謂。
可是最近,他忽然便消失了,她和爹地媽咪怎麽也聯係不到他。
這都半個月了,她原本的耐心,已經一掃而空。
他們遠遠從美國趕來,竟然得到的是這種待遇?
“誰告訴我在醫院的?”林淵博冷冷道。
“是,是誰你就不用管了,現在,你是錯的那一方!”安娜怒氣滿滿。
“我去哪,需要跟你稟報麽?如果不是你刁蠻任性,我根本不會在醫院,有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林淵博俊臉沉冷。
“你,你凶我!”安娜不可置信,瞠大美眸。
“現在不是凶不凶的問題,你回去。”林淵博冷聲嗬斥。
“我不回去!”安娜咬牙。
“到底是誰在醫院?是那個女人嗎?”
“這你管不著,安娜。”林淵博起身,想攔住安娜。
可安娜直接衝進房門。
這時,周萱坐起來,手中艱難地捧著一杯水。
見到進門的林淵博和安娜,周萱先是怔愣一瞬,但很快揣測出,這個漂亮的美國女孩,就是傳說之中的林淵博的未婚妻,安娜。
“我現在不想見到你,出去。”周萱淡淡地道。
林淵博知道,她是在說自己。
張媽告訴過他,清醒過來的周萱,對他的隱瞞和未及時趕到,更加反感。
他知道她不想見到他,所以,一直心甘情願等在外麵。
她失去了孩子,身體變得如此脆弱,林淵博很心疼,也將這件事怪在自己身上。
“你以為你是誰啊?對我們淵博哥哥這麽冷落?”安娜蹙眉道。
“我是誰你管不著。”周萱看了一眼她藍色的憤怒的眼睛,道。
“你,你竟然這麽沒禮貌,你以為自己是誰啊?”安娜皺眉。
“安娜,不要再胡鬧了。”林淵博訓斥安娜道。
“林淵博,她就是你的未婚妻吧,都讓她找到醫院來了?還不快跟她回去嗎?”周萱道。
“周萱,你現在還沒好起來。”林淵博道。
“好起來又怎麽樣?”周萱冷冷道。
她和他的孩子流產,而他的未婚妻找上門,這一幕,還真夠搞笑。
是啊,就算她好起來,然後呢?
現在這麽對待,是在被他同情嗎?
“周萱……”林淵博蹙眉。
“淵博哥哥,她既然都不領情,那我們走吧。”安娜道。
“安娜,你先走。”林淵博命令。
“什麽?”安娜臉上愈發義憤填膺,這女人嫌棄淵博哥哥,而她在幫他,可是,現在他卻都不領情。
“淵博哥哥,就算這個女人不稀罕你,不是還有我嗎?”安娜傷心地問道。
安娜的傷心讓林淵博終止了話題,沒錯,安娜這個女孩子,為他付出得的確不少。
“我們先出去吧,安娜。”林淵博道。
可是,付出得多,不代表愛。
隻是,他確實不忍心再對她說更重的話。
周萱眼睜睜看著林淵博和安娜一同出去,快出門口時,安娜將手圈上林淵博的手臂。
周萱的眼睛在瞬間似被刺了一下。
“萱小姐。”張媽為難地叫了一句。
現在這種情況,她隻能安慰周萱。
要說林淵博心裏沒有周萱,可他最近在醫院忙前忙後,幾乎不合眼地在門外的長凳上等著。
從前她也略能感覺到林淵博有潔癖,可是現在卻在外麵,和衣而睡,胡子拉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