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心疼
他腳步停下,瞳孔緊縮。
抬頭望著他,蘇燃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我給你道歉好不好?剛剛說那麽多不好聽的話,我全都收回來,你別放在心上,我隻是看你明明病了還不心疼自己,我替你著急,所以才……”
“解釋這麽多,直接說心疼就好了。”
霍致承轉過身看著她,勾唇淡淡一笑。
他之所以釋然了,是因為他清楚,她能夠去而複返,證明她對他不僅僅隻是憐憫。如果沒有其他的情愫在裏麵,她是不可能走了之後還回來的。
“行行行,我心疼行吧?你趕緊去床上躺著。”蘇燃嘴角一抽,對他的變臉之快感到無語。頓了頓,她抬頭望著他,伸手觸摸他的額頭。
很燙。
“怎麽這麽燙?”她驚詫的收回手,著急的說:“我送你去醫院吧,這麽燙,光吃藥是不行的!”
“沒關係,躺一會兒就好了。”他拒絕了去醫院的好意,朝樓梯的方向走。他這麽倔,蘇燃也隻好依著他,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他往樓上走。
“我們先說好,今晚我留在這兒照顧你,如果你一會兒還是無法退燒,你就得聽我的去醫院,行不行?”蘇燃一邊扶著他上樓,一邊跟他商量。
霍致承也一改往日的強勢,對蘇燃言聽計從,“十二點,如果十二點還沒退燒,我就去。”
蘇燃點點頭,低頭看了眼他手上的腕表,現在正好六點十五。
輕輕推開了房間的門,床邊的水晶花瓶碎片落入蘇燃的眼底。她背脊一僵,瞳孔緊縮,盯著那個花瓶忘記了往前走。
她記得那是是她專門為他房間插的一支百合,可是好端端的怎麽會碎在地上?
霍致承見蘇燃一直盯著那個瓶子,嘴角輕輕勾起,風輕雲淡的解釋道:“心情不好,一不留神就摔了它。”
“……”蘇燃的眼角一抽,自己發脾氣摔了瓶子就承認好了,還非說什麽一不留神!
扶著他坐到床上,她掀開被子,讓他自己上床,她去收拾一下房裏的碎片,省得一會兒紮了腳。他也沒反對什麽,安安靜靜的坐下脫衣服上床,然後倚著床頭看她收拾地上碎片的模樣。
之前隻顧著生悶氣,直到現在才發現她換下了平日裏端莊幹練的職業套裝,一身淡粉色的小短裙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體,抹胸的設計凸顯出她胸前的優勢,將她呼之欲出的胸擠出了一條迷人弧線,僅是看了兩眼,他就感覺到喉頭一陣幹澀。
在她背對他蹲下身拾碎片的時候,她渾圓翹挺的臀部也暴露在他的眼前。他眉眼含笑,這女人是一直習慣這麽目中無人的暴露,還是在他麵前她沒有那種拘束,所以完全沒有考慮到露出的某個地方?
勾唇一笑,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有原則、有立場的男人,卻因為這個女人而一再的改變自己的立場和原則。
明知道她和霍致平有所勾結,若是按照他一貫的脾性,他會直接給她機會讓她盜取,然後調出監控視頻送交法院,讓她坐個幾年牢以示懲罰。可是從知道消息到現在,他從來沒有想過報複她。
而剛才,明明已經決定讓人事部終止和她的合同,從明天開始就將她從他的世界裏剔除,可是她一回頭,溫柔的一解釋,他忽然又心軟了,所有的冷漠不知不覺間又化作了溫柔。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蘇燃想起這一茬兒,回過頭問道。
霍致承搖搖頭,但笑不語。
靜靜凝視著這張算不上美豔絕倫的臉龐,他開始不懂自己,到底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對這張臉竟然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將碎片扔進垃圾桶,蘇燃洗完手出來,看著倚在床頭的霍致承,說:“你等等,我下去拿藥。”
“我從來不吃藥。”霍致承微笑著打斷了蘇燃的話。
她一怔,然後皺著眉頭說:“又不去醫院又不吃藥,你還發著高燒呢,這怎麽行?去醫院或者吃藥,你選一個。”
霍致承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蘇燃,“我手機裏有徐錦程的號碼,你打去問問他,我一般感冒了都是怎麽退燒的。”
“哦。”蘇燃接過手機,坐在床邊撥通了徐錦程的號碼。
碰上了堵車的徐錦程正在車裏悠閑聽歌,聽見手機鈴聲響起,這才低頭看去。見是霍致承的號碼,他一怔,隨即爽朗笑著將手機拿起來接聽。
“喂,怎麽了?”
“徐醫生是嗎?”蘇燃側眸瞥了眼閉眼養神的霍致承,壓低聲音說:“我是霍先生的秘書,他感冒發了高燒,可是他又不去醫院又不吃感冒藥,徐醫生,我該怎麽幫他退燒?”
徐錦程一怔,這女人還真傻傻的要給那一肚子壞水的家夥退燒?
既然人家都指使這女人打電話過來了,自己不幫一把忙,怎麽對得起兄弟兩個字?徐錦程微笑著,咳嗽了一聲,小聲說:“這位女士,難道你不知道高燒的人要用酒精擦身體嗎?酒精這退燒效果,比什麽藥都有效。”
“擦、擦身體?”蘇燃的嘴角一抽,這叫什麽事兒?
“反正我已經說了,用不用這個方法就看你了。”徐錦程擺出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淡笑道:“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霍致承那家夥一直執拗得緊,他生病了是絕對不會吃藥的,不到動手術的情況,也是絕對不進醫院的。你要是不幫他用酒精擦身體,那你就等著他高燒燒成一白癡,照顧他下半輩子吧!”
“哎你。。。。。。”
“行了我忙呢,就這樣啊,拜拜。”
徐錦程漂亮的手指輕輕的點上結束鍵,勾唇打了一個響指,輕哼一聲。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明黃色的燈光下,霍致承慵懶的睜開眼睛,看著握著手機發愁的蘇燃。
“怎麽說?”
“他說……他說用酒精給你擦身體……”
蘇燃的舌頭打結,磕磕巴巴,她怎麽好意思幫他擦身體?雖然已經上過床了,雖然當時他失明的時候她也曾經幫他擦過背,可是她從來沒有這麽正兒八經的看著他的身體一點一點擦酒精,想想都覺得不好意思……
霍致承的嘴角一抽,徐錦程那家夥,學壞了。